若论康熙的文治武功,三征噶尔丹绝对是绕不过去的。对噶尔丹的征讨,历史意义深远,可以说对中国格局的形成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清朝初年,我国的蒙古族分裂成为三大部分:外藩蒙古、喀尔喀蒙古、厄鲁特蒙古。

清太宗皇太极在天聪年间(1627~1636年),基本上统一了内蒙古。

皇太极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极统一内蒙古后,采取了“因其教不易其俗”的策略,得到蒙古各部的支持和拥护。

崇德二年(1637年),固始汗派使者向清纳贡,“阅岁乃至”,厄鲁特蒙古自此与清王朝建立了臣属关系。

崇德三年(1638年),喀尔喀汗向清王朝俯首称臣,献“九白之贡”。

喀尔喀蒙古是元太祖成吉思汗十五世孙达延汗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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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延汗去世后,他的儿子大多数迁入内蒙古,按照蒙古习惯,由小儿子札赍尔浑台吉留守在原地,他统领的部落被称为喀尔喀,所领万余人分为七旗,由札赍尔浑台吉的7个儿子分别统领。

明朝末年,喀尔喀蒙古分裂为土谢图汗、札萨克图汗及车臣汗三部,其地理位置大致从额尔古纳河、呼伦贝尔,西至阿尔泰山,南邻内蒙古,北面包括贝加尔湖直到石勒喀河的广大游牧地区。

顺治三年(1646年),清军入关后,没有更多精力顾及北疆。车臣汗乘机诱使内蒙古苏尼特部腾机思等叛清。

清王朝派多铎为扬威大将军,与承泽郡王硕塞一起率兵镇压。

经过两年的平叛,腾机思向清朝投降,车臣汗等上表请罪,叛乱平息。

为了便于统治和管理,顺治十二年(1655年),清廷将喀尔喀蒙古各部分为左右两翼。

土谢图汗、车臣、赛因诺部属于左翼,札萨克图汗单独组成右翼。

康熙初期,位于西北地区的准噶尔部逐渐强大起来。

准噶尔部是厄鲁特蒙古的一部,游牧于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的广大地区。

康熙九年,准噶尔部发生内乱火并,首领僧格被杀。

僧格的弟弟噶尔丹在西藏当喇嘛,闻讯后赶回,他驱逐了僧格的敌人车臣台吉,杀掉僧格的儿子索诺木阿拉布坦,囚禁叔叔楚虑乌巴什,控制了准噶尔部。

但这还不算完,噶尔丹野心大得很,康熙十六年,他竟出兵消灭了自己的老岳父、移居青海的和硕特部的鄂齐尔图车臣汗。

难道你的老丈人给你要的彩礼多了?

在灭掉和硕特部之后,噶尔丹自称“博硕克图汗”,威胁厄鲁特蒙古其他部奉他命令行事,他想要成为厄鲁特蒙古各部的霸主。

康熙十七年(1678年),噶尔丹攻取天山南路叶尔羌诸部,西侵哈萨克、布鲁特等地。噶尔丹还侵占了哈密和吐鲁番,占据了河西走廊的西部。

噶尔丹的野心和嚣张对清王朝的统一和边境安宁构成了极大危害。

不过此时的康熙忙着给吴三桂打仗,根本无暇顾及。

康熙同意了噶尔丹的请求,允许他如其兄僧格遵循的旧例一样,“照常遣使进贡”就行。

不过,康熙还是对噶尔丹的吞并行为表示关注,康熙主张各部之间和睦相处,不要发生争端。

野心勃勃的噶尔丹怎么会听,他一面阳奉阴违,一面对蒙古各部就行打压,并利用喀尔喀蒙古蒙古左右翼间的矛盾,企图引诱喀尔喀蒙古右翼归降他。

同时他还勾结沙俄侵略者,欲消灭左翼,从而实现侵占喀尔喀蒙古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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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北方即将发生的祸乱,南方的吴三桂之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所以他只能用“和稀泥”的方式来拖住目前这个劫。

为避免喀尔喀蒙古分裂和自相残杀,康熙曾多方调解,最后建议双方会盟。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康熙派理藩院尚书阿喇尼等,并邀请达赖喇嘛使臣噶尔丹西勒图,到喀尔喀主持会盟一事。

阿喇尼向与会众蒙古首领宣示了康熙帝的谕旨,让喀尔喀众蒙古各部首领以兄弟之情立下誓言:今后永远和睦相处。

阿喇尼等又令两翼将互相侵占的台吉人民各归其主。

但噶尔丹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蓄意破坏会盟。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噶尔丹借口会盟中,哲布尊丹对使者不恭,率3万大军控制札萨克图汗部,唆使沙啦进攻土谢图汗,并命令自己的弟弟多尔济札卜领兵掠夺右翼人畜。

气愤不过的土谢图汗贸然出兵击杀沙喇和多尔济札卜。

噶尔丹以此为口实,于第二年大举进攻喀尔喀左翼,在特木尔大败土谢图汗,直逼库伦。

与此同时,沙俄与噶尔丹遥相呼应,从乌丁斯克出兵。

噶尔丹发动兼并喀尔喀蒙古的战争,是与沙俄对中国的侵略遥相呼应的。

噶尔丹和沙俄统治者,出尔反尔,密谋进犯侵略。

一征噶尔丹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五月,噶尔丹发动了新的进攻。

噶尔丹借口讨伐喀尔蒙古,率2万多人马,沿索约尔济河南下,攻入内蒙古乌珠穆沁境内,对边界的战士进行侮辱,并扒光他们的衣服。

随后,他在六月十四日进至乌尔会河东乌兰的确进行大肆烧杀抢掠,受害者无数。

针对噶尔丹的进攻,康熙派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兵部尚书纪尔他布领各部蒙古兵驻守洮儿河上游,跟踪在噶尔丹的后面,侦察、奏报,待镶蓝旗满洲都统额赫纳、科尔沁达尔汉亲王班第、盛京乌喇满洲军队到达时,再同时进攻。

可是阿喇尼对噶尔丹的杀掠行径极为愤慨,竟违抗旨令贸然出战,于六月二十一日偷袭噶尔丹兵营于乌尔会河地方,结果失败,只好退守鄂尔折伊图以待诸援兵的到来。

取得小胜的噶尔丹气焰嚣张,进一步向内地深入。

经过除鳌拜,平三藩,收TW,康熙变得越来越成熟,面对噶尔丹这个“刺头”,康熙也有自己的战略部署,那就是把噶尔丹引进来,然后围而歼之。

他担心噶尔丹察觉,趁机溜掉。

因此,康熙命大臣们就此事进行商议。

康熙有自己的格局,作为天子 ,他当然希望天下一统,四方威服,百姓安居乐业。

可臣子们不同,他们看史的角度当然以自己利益为基础,然后才扩展开来,分析利弊。

所以,康熙的战前会议一开,就出现了许多不同的声音。

很多大臣认为蛮夷荒服,唯有驱逐防守为主,如果派出军队进行讨伐,未必能消灭噶尔丹。

这显然与康熙的初衷相违背,噶尔丹无端生事,大举进犯,他的野心并不是单单的统一蒙古各部落,如果他一旦有所成,势必养虎为患,与大清分庭抗礼。

于是,康熙拍板决定御驾亲征。

康熙任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长子胤禔为副将,出古北口;任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喇布、信郡王鄂札为副,出喜峰口;内大臣佟国纲、佟国维,内大臣索额图、明珠、阿密达、都统苏努、喇科达、彭春、阿席坦组成“参谋联合会”参赞军务。

1690年七月初六,清军主力在福全的率领下从北京出发去阻止南下的噶尔丹军。

七月十四,康熙也离开京师,巡幸边塞,打算亲临前线指挥,不料突患感冒,不得已只得取消亲征噶尔丹计划,前线各路兵马听大将军调用。

气焰嚣张的噶尔丹,见清军出动,于七月十五向清廷宣战,开始大举进犯,屯兵于西巴尔台(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土河),并逐步难下,于二十七日占据了离京都仅700里的乌兰布统。

噶尔丹利用有利地形,布阵于山冈,在骆驼背上加上箱垛,蒙上湿毡子,环窝在大军阵前,士卒备好钩钜,躲在骆驼阵后面,伺机放箭发炮,噶尔丹给自己独创的阵型起名曰“驼城”。

什么厉害的技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白给。

八月初一,清军向乌兰布统发起了猛攻,并攻破“驼城”。

清军又乘胜追击,大败噶尔丹,噶尔丹连夜逃跑。

乌兰布统一战虽然没能完全消灭噶尔丹的力量,但却沉重打击了噶尔丹的嚣张气焰,使他的实力大大削弱。

而更让噶尔丹雪上加霜的是,他的侄子趁他南侵之机,偷袭了他的后方基地科布多,把他的老婆孩子和人民都掠走了。

被打没脾气噶尔丹,收起了他的傲慢,并发誓“自此不敢犯喀尔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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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于八月十八派遣使者敕谕噶尔丹,历数他的罪过,并严正声明:“尔今率兵出界而居,不得擅犯我属下部喀尔喀一人一畜,亦不得有一人与众部落往来通使;若再违背誓言,发动攻击与劫掠之事,朕厉兵秣马,必务穷讨,断不中止。”

康熙一番义正词严地训斥,能管用吗?

多伦会盟

人心不古,有些人的确不能用制度约束,噶尔丹逃惠科布多,来到了自己的地盘,这家伙又要兴风作浪了。

他置康熙的训斥于不顾,一方面收集残余力量,发展势力,图谋东山再起,一面派人去莫斯科,向沙俄乞求支援。

在这期间,康熙决定举行因噶尔丹入侵而搁浅的会盟

康熙三十年(1691年)正月,刚过春节,康熙帝就下令:组织各部于清明前后举行会盟,各部院加紧准备。

三月,决定会盟地点定在多伦诺尔。

四月三十日,康熙率领上三旗和古北口绿营兵沿滦河而上,与经独石口和上都牧场而来的下五旗军队齐集多伦,在此安营扎寨。

为此,清廷命喀尔喀与内蒙古四十九旗帐幕在五十里外,共同环绕康熙行营屯列。

五月初二,康熙召见蒙古贵族。随后,朝廷列仪仗队,置乐队,理藩院官员引喀尔喀蒙古贵族列于右队,内蒙古四十九旗王公列于左队,分别朝拜康熙皇帝。

五月初三,颁赏封爵。不分别赏赐喀尔喀土谢图汗、哲布尊丹巴胡土克图、策妄札人、车臣汗每人千两白银,15匹彩段,及银器、袍帽、茶布等其他物品。

另外,康熙还按照等级高低分别对其他人进行了赏赐。

五月初四,举行阅兵仪式。康熙穿上鲜亮的甲胄,骑上高头大马遍阅队伍,喀尔喀部队及八旗官兵,肃立敬礼,接受皇帝检阅。

五月初五,康熙到达喀尔喀蒙古驻地,对穷困的部众赏给他们银两与布匹等物。

五月初六,康熙派遣阿喇尼、布彦图、索诺和、文达、达虎等人,去喀尔喀旗等地进行救济赏赐,以示朝廷恩惠。

五月七日,会盟完毕,康熙启程返回京都,其他未尽事宜由尚书马齐负责办理。

本次会盟对于加强漠北蒙古各部间的团结、平溪其内部长期的纠纷具有重大的作用。

会盟之后,喀尔喀蒙古重新恢复了声势,散逃各地的部众也纷纷归来,清廷对前来投顺的蒙古部众热烈欢迎。

多伦会盟不久,车臣汗部车卜登属下一千多户从俄国回归祖国。

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土谢图部车陵扎卜等八台吉率领部下六百余人,摆脱沙俄控制,迁入克鲁伦河畔的巴颜乌兰草原。

康熙二征噶尔丹

在一片大好形势下,噶尔丹置大义于不顾,多次派使者去沙俄活动。

他给沙皇写信说:“我等与陛下一向说具有同一事业的兄弟,蒙古乃陛下我等旨敌人,为了你我双方事业的成功,敬请陛下就兵员、火药、铅弹和大炮等一切作战之索需,给予至善的谕旨。”

这封信对于一直想侵略中国的沙俄来说求之不得,此后沙俄多次遣使会见噶尔丹,在沙皇俄国的支持下,噶尔丹的野心又迅速膨胀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给喀尔喀蒙古和内蒙古一些首领写信,大力煽动叛乱,挑拨各部与清朝的关系。

为积蓄力量 恢复元气,噶尔丹在大草原上带兵到处抢劫,掠夺其他部落的牲畜及其他财产。还杀害清王朝的官员,噶尔丹的行为与野心使大草原再次笼罩在战争的血腥气氛之中。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八月,噶尔丹派人在哈密附近杀害了前往策妄阿拉布坦的清使马迪等官员。

不久噶尔丹又重新提出索要土谢图汗和哲布尊丹巴,并要求康熙把喀尔喀蒙古各部内迁牧民送回古地。

并密派使者在内蒙古到处散发书信,煽动当地人民叛乱。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噶尔丹率骑兵3万,沿克鲁伦而下,向漠南发起大举进攻,噶尔丹又燃叛乱战火。

真是打贼不死必被贼咬。

面对噶尔丹的反复无常,康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康熙三十五年,康熙决定再次御驾亲征,给这个家伙以教训。

东路,他命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盛京兵两千,宁古塔兵一千,科尔沁出兵四千,沿克鲁伦河进击;西路,由费扬古统率蒙古兵从归化出发进击噶尔丹,以切断他的退路;康熙则亲率中路大军,从独石口迎击噶尔丹大军。

康熙率军到达拖陵布喇克时,他派使者到噶尔丹军中宣布皇帝敕逾,向噶尔丹指出清廷三路大军已到,但皇上不忍生灵涂炭,故希望与噶尔丹会面,以划界而治。

噶尔丹对此却置之不理。

这家伙太不识抬举了!就是欠!

五月初七这天,清军侦察员侦探到噶尔丹的位置,康熙立即率兵从枯库车尔出兵迎击噶尔丹。

康熙亲率前锋兵在前,诸军依次前进,漫山遍野的威武之师,整齐严密,素然无声。

清军驻扎在西巴尔台,噶尔丹害怕了,这小子有点怕了,竟又恬不知耻地请求康熙“暂缓出师”。

康熙可不再给他面子,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次日,直趋克鲁伦河。康熙亲率登高用望远镜观察地形,然后部署兵力。

此时的康熙俨然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家。

噶尔丹对康熙帝御驾亲征并不相信,说:“康熙皇帝不在中国安居享乐,过此无水瀚海之地,宁能飞渡乎?”

后从康熙放回的厄鲁特人口中得知皇帝确实亲自率军作战,他又到北方孟纳尔山遥望清军大兵队伍行列规模不似在乌兰布统时,才大惊失色说:“是从天而降耶!”

噶尔丹害怕了,竟然下令放弃庐帐器械全军撤走。

康熙的气场的确不同凡响,还没打就让噶尔丹吓跑了。

康熙抵达克鲁伦,见噶尔丹竟然连夜跑了,对各队领军大臣说:噶尔丹若据克鲁伦河,我军与其交战犹稍费力,而今逃窜,是自开门户以与我也。当以轻骑急追。

自五月初八至十二日,康熙以“疾驰莫惮追奔力,须使穷禽入网罗”的决心,率领清军将士追赶了五天,经克勒河溯流到拖讷阿林(拖讷山)。

此刻,由于进军太快,军粮不继,不得已决定,改由全部前锋军、满洲火器营兵及亲随护军,组成一支精悍部队,每人凑足二十日口粮,由刚授平北大将军的内大臣马思喀率领,继续追讨噶尔丹。

作为皇帝,康熙自出师以来,每天与将士们一起吃饭睡觉,每天吃一餐,喝浑浊的水,甘受劳苦,一直带领军队前进。

在这次追剿噶尔丹叛军过程中,因为西路费扬古统率的蒙古兵和两路的饷粮未如约而至,康熙不得不安排轻骑前进,他则率军回去迎粮。

等中、西两路大军离敌军越来越近,清军已经形成了对噶尔丹的夹击之势。

当全军刚刚抵达昭莫多,便遭遇了噶尔丹的先头部队。

费扬古来不及布阵,立即命令将士各据险要,一万四千多清军在昭莫多布下擒敌的网罗。

昭莫多,蒙古语是大树林的意思,此地依水临山,森林丛集 地理位置重要,是克鲁伦河至土拉河的必经之地。

当噶尔丹在窜逃途中听说清军两路兵马正全力赶赴昭莫多地时,他担心会被阻击,那将是灾难性的。

于是他催促他的部卒拼命前进,想据险以遏制清军。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是不会保佑这个贼子的。噶尔丹还是迟了一步,清军正敞开口袋等着他呢。

蜂拥而至想逃回老家的噶尔丹叛军一次次地向清军阵地发起冲击,小山冈前喊声阵阵,清军凭着地利优势枪炮齐发,噶尔丹的叛军被毙伤无数。

噶尔丹眼见与清军激战一个下午,也无法突破清军的阵地,便想利用黑夜的掩护偷偷溜掉。

但他的行动被清军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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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宁夏总兵殷红行向主帅费扬古建议,偷袭噶尔丹的后路。

费扬古便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绕过阵前,突然向噶尔丹的背部发动猛攻。

噶尔丹部顿时陷入混乱当中,在清军的两面夹击下,腹背受敌的噶尔丹全线崩溃。

噶尔丹的妻子阿奴本想来南方旅行,结果在混战中被杀,他的部众被清兵击毙无数。

见大势已去,噶尔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心腹的保护下,夺路逃命而去。

昭莫多之战后,噶尔丹无路可走,只好流窜于塔米尔河流域(今蒙古国后杭爱省境内)。

为了彻底消灭噶尔丹反叛势力,康熙采取收抚降众、斩绝了噶尔丹外援的策略,彻底孤立噶尔丹。

康熙三征噶尔丹

噶尔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此时也派使者入朝,接受了清朝的册封。

噶尔丹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但这人不识时务,还想负隅顽抗。

他竟拒不接受朝廷招抚,这是自取灭亡的节奏啊!

在康熙在第二次亲征噶尔丹还没结束时,康熙已经着手部署第三次征伐工作了。

这一次康熙下决心痛打落水狗,不再给噶尔丹以机会。

他派户部尚书兼属理藩院事马齐到陕甘一带通往宁夏大兵所行之路上设立驿站。

并派副统领阿南达调查从宁夏及嘉峪关西路出兵,至噶尔丹盘踞的萨克萨特呼里克的道路远近。

康熙之所以要把噶尔丹部“赶尽杀绝”,主要是担心他像吴三桂那样蛊惑人心,遂至滋蔓,给以后带来更大的祸患。

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二月初六,康熙第三次亲自率军征伐噶尔丹,他从京城出发,通过山西大同、陕北的府谷、神木、榆林等地,于三月二十六日抵达宁夏。

这在西北蒙古诸部中引起巨大震动。

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台吉们觉察到自己已无力抗争,都纷纷上疏请罪,愿意归顺朝廷。

康熙调派两路大军进剿。一路由大将军费扬古率兵三千出归化,由昭武将军马斯喀率兵二千出宁夏,在郭多哩处会合,然后北进;另一路由孙思克、博霁率西安、甘肃兵二千前往肃州,再由阿南达率领出嘉峪关,取道哈密北进。

一个月内,康熙安排好运粮和调遣各路大军的事务。闰三月十五日从宁夏北上,半个月后,到达了狼山的南面,亲自送行宁夏一路兵出征。

康熙于四月初七,在河套一带离岸登舟,沿黄河顺流而下。

康熙帝踏上归途,但他的心一直惦记在无水无草的沙碛中前进的将士。

他坚信这一次一定会胜利,不会再有像克鲁伦河回撤的那种担心。他预感噶尔丹死期将至,数日内当有佳音传来。

四月十四日夜,有消息传来说噶尔丹已死。康熙皇帝不敢相信,十分激动,迅速上岸,连夜亲自迎接送信的使者。

十五日早晨,一艘小船自上游急驶而来。散秩大臣布克韬登岸跪呈大将军费扬古奏章,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在阿察阿穆塔台地方“清晨得病,其晚即死,不知何症”。

丹济拉等“携噶尔丹尸骸及噶尔丹之女钟齐海,共率三百户来归”。

康熙帝拿着奏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近20年来,西北、北部边疆动荡难安,人民流离失所时刻威胁着内地稳定,引起沙俄对领土的觊觎蚕食,噶尔丹之罪是死有余辜。

心患已除,激动的康熙皇帝在黄河岸边对天叩拜,随后全体文武官员及兵士举行了庆贺礼。他下令命费扬古率兵到济拉处,让那些出征的部队马上撤回,把投降的人押回来。

康熙对身边的太监说:“噶尔丹已死,各部皆已归顺,大事已毕。朕在两年之内三出沙漠,栉风沐雨,并日而餐,在不毛不水之地,可谓苦而不言苦,人皆避而朕不避,千辛万苦之中立此大功。朕之一生可谓乐矣,可谓至矣,可谓尽矣。”

五月十六日,康熙胜利归京。

之所以康熙对自己此功评价如此之高,实在是三征噶尔丹,在历史上意义深远。他扫除了漠北、西北地区一大不安定因素,社会秩序有所稳定,在不同程度上加强了清朝对喀尔喀蒙古、厄鲁特蒙古的统一管辖。

不仅如此,对加强边防、防止他国入侵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沙俄对我国蒙古族居住地区的侵略,寄希望于噶尔丹的配合,康熙平定噶尔丹叛乱,使沙俄失去了内部的“内奸”力量,且团结众蒙古部落,使之成为抵御沙俄侵略的屏障。

《康熙王朝》中,邬思道对康熙的评价“500年难得一帝”。

康熙能成为历史少有的文治武功都鲜有的皇帝,三征噶尔丹绝对是浓重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