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开国十大元帅之一的林彪于新中国成立之后思想变得极其激进,到了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林彪甚至不甘心成为毛泽东主席的副手,而是有着更大的政治阴谋。

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林彪在那段时间特别重用四位得力部下,他们分别是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

不同于其他三位,吴法宪应当是资格最老,他早在红军时期就已追随林彪,解放战争时期,吴法宪率领的四野二纵率先进入沈阳。客观地说,他为新中国的解放立下过一些功劳。1955年,吴法宪被授予开国中将长时间与刘亚楼同志主管空军的业务。

1971年9月13日,林彪叶群,林立果等人乘坐的飞机坠毁于蒙古国温多尔汗之后,四大金刚被立即逮捕关押,吴法宪则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

我党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鉴于吴法宪认罪态度良好,况且当时的他已身患多种疾病,1981年,组织上对吴法宪做出保外就医的安排。

正当吴法宪准备离开居住近十年的秦城监狱,前往山东济南时,组织上特意安排他的妻子陈绥圻和儿子吴新潮前往监狱探视。

按理说亲生父子久别重逢,彼此应当兴奋异常。不过,此时的吴法宪却已经认不出儿子,吴新潮同样对于父亲的印象有些模糊。

那么,被坊间民众称之为“草包司令”的吴法宪,其一生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图丨林彪与吴法宪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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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穷苦出身的吴法宪

1915年8月,吴法宪出生于江西永丰县一个贫困的小乡村。20世纪10年代中期,中国大地上新旧政权正进行一系列的激烈碰撞。虽然清朝统治已经结束,但刚建立起来的民国政权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旧面貌。

彼时,中国仍然处于半殖民半封建社会,恶霸地主大量兼并土地,导致许多贫农破产,江西永丰县这种封建统治情况更为严重。因为永丰县本来可耕种面积就比较少,恶霸地主通过强取豪夺,将原本不多的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

大量的农民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只好给地主家当长工,一辈子几乎没有盼头。

吴法宪的家庭就是如此,与其他同龄的贫穷孩子一样从小没上过学,六七岁时就要跟着长辈下地干活。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更吃不饱肚子,到了14岁时,吴法宪长得又瘦又小。

因为从小受到地主恶霸的欺辱,吴法宪非常仇恨资产阶级。加上当时农村阶级与资产阶级正处于矛盾激化时期,他也生出了一个朴素的愿望:一定要为天下的穷苦百姓当家作主。

1930年,红军来到江西永丰县,进行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动,让广大农民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封建地主阶级被彻底推翻,人民当家作主的苏维埃政权顺利建立起来,当地农民从心底里拥护共产党与人民军队。

吴法宪一家同样如此,年仅15岁的他积极参加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活动,吴法宪也是家乡最早加入共青团的人之一。虽然吴法宪身材瘦弱,但他有一股子拼劲,于是红军队伍破格将他招进队伍。

正式成为红军后,一心听党的话,作战非常勇敢,很快就被党组织列为重点培养对象。组织上考虑到吴法宪文化程度不高,让他在课余时间多学习一些文化。两年之后,17岁的吴法宪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在红军这所学校中受到历练的他不能说出口成章,起码能写一些文书,发表自己的一些看法。正是在同一年,吴法宪担任红军广昌独立师师团青年干事,从事青年工作。

吴法宪积极热情,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能把团里青年的积极性完全调动起来,为组织吸纳了大批青年才俊。1933年,吴法宪所在的广昌独立师第10团重新改编,成为林彪指挥的红一军团一部分,吴法宪便顺理成章地进入红一军团,担任二师警卫通信连指导员。

此后,吴法宪与林彪一同共事近40余年。警卫通信连的工作对于吴法宪而言轻车熟路,他对政治工作抓得很准,很快就与连长把警卫通信连建成师部里非常得力的部队。

由于通信连与部队首长接触很多,吴法宪很快进入了林彪的视野。林彪出身黄埔军校,他所提拔的干部主要有三点硬性标准,首先就是年纪要轻;其次会一些文化;最后要有一定的党政觉悟,这三点似乎是为吴法宪量身打造,所以林彪特别注重培养和提拔他。

红军长征前夕,吴法宪当上了2团党支部总书记。由于博古、李德等人的错误指挥,导致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8.6万余名中央红军主力被迫踏上二万五千里长征之路。

长征时,林彪总是将第2团放在先锋位置,命令其为后续部队开路。开路任务非常艰巨,稍有不慎,不仅全团将会全军覆没,甚至还会连累大部队的行进速度。

在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情况下,吴法宪与其他团领导出色地完成了林彪所交代的开路任务。比如在著名的飞夺泸定桥时,吴法宪和全团一起在短时间内急行军,在规定时间内抵达泸定桥。

战斗中,吴法宪率先冲锋,爆炸的弹片将他的两个手指直接切断,简单包扎后仍然冲在前边,与战士们奋勇冲锋,冲过了铁索桥,歼灭了守军部队。吴法宪的这一英勇表现,很快就被最高层领导知晓。

战斗结束后,吴法宪第一个被表彰为战斗模范。

当红军抵达陕北时,各部队人员缩编较为严重,留下来的指战员们成为日后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开枝散叶的重要骨干力量。吴法宪在长征途中屡立战功,凭借这份资历,他很快当上了红军第二师第2团政治委员。

经过两年的发展,红军在陕北地区不断壮大。西安事变爆发后,红军进行改编,林彪所率领的部队被改编为八路军第115师,吴法宪则是在115师343旅685团担任政委,率领部队开赴抗日前线。

二、开国中将沦为阶下囚

115师开赴抗日前线后与日寇作战多次,著名的平型关战斗更是让林彪与其麾下的115师声名大噪。吴法宪虽然担任的是政治委员的职务,但八路军与解放军向来军政不分家,在决定全团作战决策和带兵、练兵方面,吴法宪起到一定的核心作用。

图丨四大金刚,右二为吴法宪

在抗日战争中,吴法宪作风比较顽强,他经常率领部队冲锋在前,间接提高了全团的战斗能力。皖南事变后,中央决定重组新四军军部,对新四军现有部队进行整编,按照命令,吴法宪所在的部队由八路军转为新四军建制,他担任新四军第3师政治部主任。

新四军第3师在随后的四年抗日战争中打了不少胜仗,比如著名的刘老庄战斗、淮阴城攻坚战都有第3师的身影。

抗日战争胜利后,吴法宪率领部队开赴东北,林彪此时出任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东北民主联军后来改为东北野战军与第四野战军,吴法宪在林彪的指挥下,相继率领部队参加辽沈、平津战役。

全中国解放后,中央军委决定组建空军,刘亚楼同志成为中国空军首任司令员。在林彪的推荐下,吴法宪任空军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刘亚楼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吴法宪的上级。

因为刘亚楼为人比较强硬,外界就觉得吴法宪在空军就是个受气包,两个人不太和睦。根据吴法宪的儿子吴新潮的介绍,吴法宪其实一直把刘亚楼当做恩师与兄长,组建空军的时候,就是因为刘亚楼脾气比较暴躁,林彪才会推荐处事比较柔和的吴法宪当政委。

1955年,吴法宪被授予中将军衔。1965年,刘亚楼不幸去世,吴法宪成为第二任司令。按理说,此时的他应该无比感恩于党组织和全国人民对他的信任与培养,使他从一名农家小子成为开国中将以及中国空军高负责人之一。

由于吴法宪长期在林彪手下工作,他早就是林彪的崇拜者与追随者之一。加上林彪多次推荐吴法宪担任领导职务,让他感激涕零。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初,吴法宪与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成为“四大金刚”,死心塌地地效忠于林彪。

林彪和叶群把他们的爱子林立果调往空军时,吴法宪非常高兴,他甚至说过:“立果同志非常不简单,是一名超级天才,他可以指挥空军的一切,我这个司令还要靠他。”

实际上,吴法宪把自己的空军指挥权交给了外人,使得林立果后来产生密谋杀害毛泽东的想法与条件。

包括“十年动乱”期间,吴法宪无视历史与事实,充当诬陷罗瑞卿的小丑角色。因为吴法宪在军队内部一直都是“忠厚老实”的形象,他的这番指责让大多数人信以为真,让罗瑞卿大将蒙受冤屈。

动乱中,罗瑞卿备受摧残,导致左腿永久性伤残。

随后几年时间里,吴法宪与林彪叶群等人狼狈为奸,接连诬陷杨成武、傅崇碧等开国将军。在林彪的一再提拔之下,他于1969年当上中央政治局委员与中央军委办事组副组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几项重要职务集合于一身,吴法宪真可谓春风得意。

江西庐山会议召开,毛泽东敏锐地察觉到林彪反党反革命的野心,“四大金刚”试图与林彪等人撇清关系。

1970年8月26日上午,陈伯达受毛泽东委托找吴法宪谈话,他开门见山地说:“主席批评我们有一个军事俱乐部,还要我到康生和江青那里承认错误,结果被他们两人骂了一个晚上,你以后就不要再与我联系。”

当天下午,周恩来与康生找到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谈话,第二天依旧如此,谈话的内容不可而知,应该偏向负面。

8月28日,吴法宪刚起床就被叫去,让他以军委办事组副组长名义写份检查,吴法宪连续写了三次检查都没有通过。1970年9月6日下午,中共九届二中全会闭幕,周恩来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安排飞机送大家下山的任务交给吴法宪,自己另行委派给他人。

图丨1953年,吴法宪与女儿吴中秋和儿子吴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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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起,吴法宪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一年之后,震惊中外的“九一三”事件爆发,吴法宪退出中国政治舞台。

三、被关押十年,吴法宪已不认识亲生儿子

“九一三”事件后,林彪反革命集团及一系列严重问题完全暴露在全党全国人民面前,身为林彪反革命集团的骨干之一的吴法宪自然要接受审判。

1971年9月24日,中央命令吴法宪离职反省,彻底交代问题,此时他已经被正式隔离审查。1973年8月,吴法宪被开除出党籍。1981年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吴法宪是林彪反革命集团主犯之一,判处他有期徒刑17年。

鉴于吴法宪被隔离审查时认罪态度比较好,加上过去有战功,而且年事已高,身体患有多种疾病,1981年8月,吴法宪被关押近十年后,党中央作出对其保外就医的决定。

1981年8月中旬的一天,公安部一名副部长到秦城监狱向吴法宪宣布中央这一决定,同时告诉他:中央决定将他安置到山东济南居住,可以带一两名子女同去,以便照顾两位老人。

吴法宪听说之后十分感动,一再感谢组织的宽大与关心。因为吴法宪与他的妻子陈绥圻感情一直非常好,听说马上要出狱,一连几晚都没有睡好觉。

几天后,吴法宪即将出狱时,党中央安排陈绥圻与吴新潮二人到秦城监狱与吴法宪进行谈话。吴法宪看到儿子吴新潮时,只觉得这位年轻人相貌有些眼熟,总是想不起来。

图丨吴法宪与陈绥圻合影

因为在监狱已经待了近十年,令吴法宪养成了不确定事情结果就不轻易开口的作风。他把姿态降得非常低,用礼貌的语气询问陈绥圻:“你身边的这位小同志是谁呀?”

陈绥圻一听这话眼泪立即流下来:“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他不就是我们的儿子新潮吗?”

吴新潮同样没有立即认出自己的父亲,因为吴法宪被关押时,他与妹妹年纪尚小,身体与相貌各方面都没有发育成熟。久别重逢,令吴法宪犹如大梦初醒一般。

1981年9月,吴法宪与自己的妻子子女被安排到济南市南郊一幢普通的居民楼里生活。中央每月给他一定生活补贴费,还经常派私人医生定期为他检查身体,稍有不舒服可以马上住进医院的特护病房,用最好的药物治疗。

后来组织上让吴法宪一家搬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楼居住,附近居住的大多都是山东省退下来的高级干部,条件不仅比以往更好,而且生活非常幽静,也不会有人探听他的真实身份。

晚年,曾有记者采访过吴法宪,他诚恳地回答道:“我自己平时不爱出门,在家里除了看电视、读报、读书,那就是练习书法,还有一些山东省退休的高级干部向我求过字。”这说明吴法宪的书法水平已经非常高。

2004年10月,吴法宪因病在济南齐鲁医院去世,享年89岁。

结语

2010年前后,吴新潮接受记者的专访,详细回忆了他与父亲交往的一些趣事。

根据吴新潮介绍,解放战争时期,吴法宪率领的二纵率先进入沈阳,大发了一笔洋财,二纵7万多人全部换上新式装备。

平津战役时,吴法宪率领二纵率先进入天津,部队有些兴奋,一位姓刘的团政委把一纵的一名同志给打死了。按说,这位刘政委必须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公开审判。吴法宪却利用自己和林彪的关系,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二纵虽然战斗力极其强悍,往往总有一些小毛病,与其他兄弟部队相处不够融洽。

这很难说不是因为吴法宪纵容才导致的这样的结果。

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吴法宪的性格的确非常温和,他与林彪一样,对待自己人多有宽容,对待外人却非常严苛,这种性格上的缺陷令吴法宪走上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