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宾馆,居住着为数不多的外来人。有记者,也有来搜集情报、做战火生意的情报人员和投机商。这些在战争摧毁的建筑废墟上重建起来的安乐窝,许多房间仅用木板和白色泥灰相隔,薄薄木制墙壁,基本通透。哪怕有半点“虚情假意”,就会被细心“隔壁”听出端倪。

真娴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伤口还在流血。望着灯光下美妙曲线的女人,龚剑诚非常心痛,仔细查看姑娘浑身上下青紫交错,瘀伤遍体的伤口,他马上拿出药箱。尤其是后背和肩膀的伤口比较重,皮肉几乎外绽,肿胀的很厉害,CIC医官仅仅用白胶部将其覆盖。打开药箱,掏出瓶瓶罐罐,有一些是从台湾和东京买到的西药。

“没事,我不要紧。”虽然上药时伤口剧痛,真娴还是强作欢颜,“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林少校给我上了云南白药,她说这种药非常有效,不会感染。”

“哦,她还有点良心,”龚剑诚不想提到这个人。“白药是好东西,我给你上的是西药,待会儿你口服几粒消炎药。”龚剑诚疼爱地看着真娴。望着遍体鳞伤的姑娘,龚剑诚抑制不住的敬慕和心痛。姑娘却扭身,紧紧抱住他。“所以才配得上你的女人啊!”话虽有意说给窃听者听,可姑娘却情真意切。疼痛丝毫不影响她对倾慕的人施与爱抚的渴望,美丽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她虔诚地跪在床上,任由心上人抱得紧。

激情化成燃烧青春的烈火,龚剑诚多么希望,两颗圣洁的灵魂能此刻就融在一起。可是,在慰劳营逢场作戏和晴云雾雨,那是一回事,要与优秀的朝鲜女战士同榻,这是格外慎重的事。没组织批准,他确实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好在安娜同志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允许他接纳李真娴。

一个孤独的男人,身边又是这样一位美国若天成、心心相映的美丽女人,他脑子里那些清规戒律其实是打了折扣。他深知临别时,安德斯的暗示是故意的也是善意的,他等于告诉龚剑诚,今晚有例行公事的跟踪窃听,是不希望信任的你们“情侣”再出乱子。真娴已不是处子,龚剑诚和真娴已经在慰劳营越过了界限的第一次。在敌后潜伏,因不近女亲给自己带来灾难的悲剧是不少的,他是战略级情报员,不能犯国内时期那些正统的潜伏者犯的错误,否则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不经过组织决定就和一个朝鲜姑娘越过雷池,固然是犯纪律的,但环境极端恶劣的汉城,或许生存才是第一位的,结合是必要的保障,且朝鲜民族的操守观念和中国人是不同的。

两人呼吸急促身体拥抱越来越紧,剑诚紧张地擦汗,他掏出笔,在便笺上写字,给真娴看,意思是“对不起,上次在慰劳营我占有了你,是犯了错误,已经汇报上级,请求上级决定我们结婚!”真娴见了惊喜交加,幸福地将纸条含到口中,咀嚼后咽下去。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李真娴轻轻地喃喃自语,然后坚定地搂住龚剑诚的脖子,在汉城这个生死之地,姑娘的直觉和敏感是超出龚剑诚的,在这一点上,她更像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宣传和教育禁锢多年的侦查员。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这位头脑里有着严肃纪律的中国恩人将可能被人听出问题,铸成大错。

姑娘本来在恋爱方面不是空白,当年在部队,追求她的人有校官也有干部,但姑娘还年轻,她的全部热情都投入到了对信仰和对祖国统一事业的追求里,故而守身如玉,甚至都没让任何一个男同志拉过手,但她对男欢女爱是懂得的。但经历了几番腥风血雨,她完全清楚,再不能错过这样一位伟大令人崇敬的好男人,今晚错过,也许明天中午就将再也牵不到他的手了。

志愿军女战士

龚剑诚确实有点犹豫了,他在思考李真娴成为自己妻子对潜伏带来的危害和益处,因而脑子有点溜号。李真娴这次主动了,急促的呼吸夹带轻柔之声,在剑诚耳边响起,“我的恩人同志,在CIC救我,死都不怕,还怕我吗?”

真娴严肃凝视,龚剑诚陡然加重了臂膀的力气,勒得姑娘痛苦皱了皱眉,她浑身的伤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可暗弱的台灯下,她咬紧牙关,为自己即将迎来的幸福欢呼祝愿:李真娴!你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该幸福地微笑才对,怎么会皱眉呢?在大牢里,那么残忍地折磨你都没皱眉,为什么会在最激动最重要的时刻软弱了呢!

她慢慢退掉衣物,将唇贴到他唇上,轻轻闭上眼睛。龚剑诚紧张地喘息,他在用抚摸真娴的腰最后说服自己,他们已经是分不开的情侣,今夜不能再星火燎原,而是要“星光灿烂”。

真娴将红唇轻轻地从龚剑诚的唇下探出,呢喃地说:“亲爱的我的恩人!我理解你,你是好人,但这是一九五零年的朝鲜呀,不是解放的新中国,我们如今血必须流在一起了,豺狼虎豹在看着我们呢,如果我不继续给你,我们都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今夜就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而不是慰劳营的受迫的女俘,我是属于龚剑诚的妻子,这才是最高尚的爱,也是必须做的事,其实我也想详细告诉你,我来这里是朝鲜最高首长的一次配合你们首长的绝密行动!”

李真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龚剑诚那颗亢奋的心又瞬间充满了激情。他没有说话,而是倾听。李真娴幸福地将头埋进龚剑诚的胸膛,娇滴滴地呢喃细语。“请别怀疑这种行动的代价,首长‘凤凰’同志和你们的首长一直想派一位我们在汉城的谍报员担当报务员,但权衡再三,认为不妥,很可能被敌人破获,汉城过去的谍报员都处在危险之中。我的首长最后决定让我到汉城,用到慰劳营的方式接近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因为另外一个潜伏汉城的小组被敌人破坏,中国的首长请求凤凰同志想办法支持你,而这件事只有首长一个人知道。”

龚剑诚默默地点头,他感激朝鲜人民的牺牲。真娴说:“我是他单独派遣来的,我虽然在军团是侦查员,但我没怎么做过秘密工作,首长说,你要配合汉城一位中国同志,他在美军中服役,并告诉我,组织上会创造一个机会让那个人去慰劳营见你,所以你必须也要到慰劳营,这可能会让你进地狱,受到侵略者的侮辱,问我有没有决心,因为那位同志是出生入死为朝鲜人民工作的!”

龚剑诚听真娴提到过这件事,但他不会想到,原来为了自己能够在汉城潜伏下去,朝鲜方面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铺垫这件事需要很多关节都要打通,一旦出现一个差错,真娴就再也无法回到祖国去,而是在战俘营度过,凭她的长相,很难活过一个月,那些敌人会残酷地践踏她的青春和生命。

他无比感叹中朝最高级别的首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互相通气的,李克风的战略级别的谍报员,在汉城水深火热,克公也是无奈之举,才想出了如此下策。但他感觉到无比的幸福。环境决定人的行为,在汉城这种战争曾经肆虐过的地方,能和一个美国阵营的军官接触的人,普通平民甚至小店老板都是不太自然的,如果龚剑诚的报务员是一个茶馆服务员,老板,像上海时期做地下工作那样都是不安全的,因为韩国特务遍布各个街区网络,龚剑诚很难和一个人保持超过两次的接触。另外,安德斯这个老狐狸嗅觉十分灵敏,很快就会抓到自己,而慰劳营的李真娴这个身份,是CIC不会防范的。

“这需要有自己人帮助,不然负责治安的人是不会允许慰劳营里有女战俘的。”龚剑诚评论道。“我不知道细节,我也在想,肯定有我们的同志帮助!”李真娴呢喃细语,她现在已经处于高度幸福的亢奋之中。“你也许不会明白我哪里来的勇气,自投罗网,但两国友谊的结晶是崇高的爱情,我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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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真娴同志!”龚剑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抱着真娴亲她的脸颊。李真娴说:“你目前在汉城孤掌难鸣,我其实是很适合做你助手的人,我是军团优秀的报务员,只有这样才能和你相识,美国人才不会过多怀疑你,而派一个报务员到汉城,是很危险的。首长说,汉城小组出现了叛徒,他们查到你也是很容易做的事,毕竟你不精通朝鲜话,又不熟悉风土人情,你的工作很难继续下去的!”

韩国女兵训练

龚剑诚还能说什么呢!他再不用怀疑“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这一切都是组织运筹的感情碰撞,他将拥有一个美丽的朝鲜女战士的心灵和身体以及她的智慧,这都是组织决定,他没有顾虑了!真娴勇敢地深入虎穴,把贞洁捧给高尚负责的自己,这是他今生都无比尊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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