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红,曾经是一名陪酒女,不,确切的来说是一个骗子,我骗过好多好多人的钱,也骗过好多好多男人的感情。

不可否认,我迷失过,怀疑过,也曾因为成功欺骗别人沾沾自喜,这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你们能否明白,总之,回想起来,那是一段地狱般的生活,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这段往事,还要从一个男人身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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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家境不好,父亲生病很早就去世了,母亲改嫁,我一直跟着继父长大。我印象里他脾气很差,又爱喝酒,一喝醉就满嘴胡话,到处骂人,为此,我遭了很多罪。母亲为了生存,不敢跟他怄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委屈。

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16岁那年,我偷了继父藏在枕头底下的500块钱,跑出家门,外出谋生。

一个女孩,未成年,手无缚鸡之力,能找到什么工作?我在街上游荡了两天,问了很多店老板能不能收留我打份工?绝大多数人都拒绝了我。

还好,我遇到一个好心人,他说店里缺个洗碗的,就让我去洗碗吧!我连连点头,就在他的店里安顿下来,当时,他一家四口人都在店里楼上住,他说看我可怜,就在楼梯口给我装个木板床,让我晚上睡下,吃饭住宿的费用就在我的工资里扣。

我十分感激他对我的同情,每天非常努力地干活。

有一天,老板看到我正在洗碗,他叹了口气跟我说,小红啊,你还小,不能一直洗碗啊,得读书才有出路啊。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洗碗不能洗一辈子,于是,我去报了个夜校,白天在老板家洗碗,晚上出去上课,两年以后,我拿了个中专证。

接着,我去人才市场,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比起洗碗的那段时光,境况好了太多,虽然,我还是一无所知,但我已经很知足。

只是,我并不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改变的。

有一回,我们公司的总监请客带我们去吃饭,饭后,他笑了笑说晚上大伙就晚一点回去吧,我们去玩玩吧!放松一下,咋样?

大家都说好,我也就跟着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酒吧的歌舞厅,这个地方闪耀着刺眼的灯光,远处的蹦迪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摩肩擦踵,陶醉其中。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敢跟他们一块去跳舞,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生跑了过来,邀请我做他的舞伴。我摇摇头说,我不会。

他把手伸过来,跟我说怕什么,我带着你。

说着,他就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拽到了台上。

这个男生个头很高,身形消瘦,两只眼睛散发着炯炯有神的光。

这是我头一回跟一个男人挨得那么近,他鼻尖里呼出的气息就从我面前冒出来,我心里砰砰直跳,整个步伐乱作一团。

他倒是完全没受影响,一个人跳得很起劲,一曲之后,我慌忙地走下台去,拿起沙发上面的包就要急着走。

男生又跟了上来,说了一句,姑娘留个电话吧,下回一起来玩啊!

我愣了一下,之后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电话给了他。从那以后,我跟这个男人就绑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分开,直到有一天我从他的魔爪里逃了出来。

从我给他留下电话开始,男生就经常给我打电话,朝我嘘寒问暖。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叫张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关心过我,我的心慢慢开始融化了。

后来,他常常到我住的出租屋来等我,每次都给我带很多吃的,有时,还帮我一块做饭打扫屋子。因为他的暖心举动,我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

那一天晚上,张宁没走,在我的出租屋里过了一夜。夜里,张宁搂着我跟我说,阿红,你别去上班了。

我说不上班,你养我啊!

当然,我养你啊!

就是为了那一句话,我把工作给辞掉了。

显然我太天真,太傻气,我根本不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恶魔。

辞职以后,我和张宁天天厮混在出租屋里,这时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工作。时间一长,我感觉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就怂恿他去找个工作。

他说他不去,我说你不去的话,那我还去找个文员的班上。

你敢?张宁朝我吼了一句,两眼显露凶光,我怕了没有再敢说话。

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又怕他又爱他,又害怕他离开我,就这样我们一直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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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张宁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正经的工作,他整日偷鸡摸狗,滥竽充数,我想说过他几回,但话到嘴边,实在开不了口,只能这么看着他行走在黑暗的边缘。

有一天,他回来,心情大好,十分反常地要我做几道菜,让我和他好好喝一杯,他说他想到一个好主意,绝对能让我们赚大钱。

他把这个话在我耳边捣鼓了几句,我立马摇头,说这个不能干。

他把手往桌上一拍,站起来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他把刀对着我,恶狠狠地跟我说,你不去,你不去试试看。

我只好闭嘴了。

第二天傍晚,我化好妆,穿上衣柜里那条最性感的连衣裙,跟随张宁去了一家酒吧。进门的时候,他跟里面的那个经理打了个招呼,经理点了点头后,张宁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往里面推,走的时候,他低声跟我说了一句,好好干啊。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酒吧的大厅,一边挪步,一边四处张望。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来到巴台那里坐下,点了一杯啤酒。

我坐在那里等了没多久,就有个穿运动服的红衣男人过来搭讪。

小姐,一个人啊?他在我身边坐下,明显就是有意靠近我。

是啊,一个人。我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微微抬了下头。

说着,他开始同我闲聊,聊着聊着,他突然问我,小姐,要不要找个地方进一步了解一下?

他试图伸出手,抚住了我的腰。我往后面退了一点,跟他说,这样,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吧!

红衣男人有些惊讶,也有些兴奋,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答应得那么快。他马上说道,好啊。

接着,我俩走出了酒吧,坐上了一辆的士。我在车上透过窗口,看到了不远处的张宁,他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挤在人群中一直盯着我,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握十足。

我带着红衣男人,来到了城北一家小旅馆。这个旅馆是张宁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里面的老板和他是旧相识。

我带着这个男人走向了二楼东边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门关上后,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我蹿到了床上。

好一会功夫,张宁从后面蹿出来,用小刀抵住了他的后背。

别动,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张宁冰冷冷地说道。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看我,再看看张宁。你,你们,原来是串通好的。

我低下头,把脸别到了一旁。

男人想了一下,冷笑一声,哼,要是我不给呢?

张宁把手机里的录屏放给他看,威胁他,那么明天就等着看好戏了。

男人怕了,哆哆嗦嗦地从衣服口袋里把身上的钱都交了出来。

张宁又问,还有呢?

男人说道,没有了,就那么多。

真的?张宁继续威胁他。

我给,我给,说着他把身上的卡拿出来,说,我把里面的钱都转给你。

那一晚,我们赚了近3万块钱。

滚吧!

张宁朝那个人踢了一脚,他连滚带爬地走出了房间。

张宁把钱举起来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说你看到了吧!钱,都是钱!你就是上一辈子班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你乖乖听话,我们还能赚更多。

张宁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那一夜,我心里五味杂陈,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我始终忘不掉那个红衣男人看我时惊恐的眼神。

我觉着自己好像成了张宁手中的工具,只能任人摆布。但让人讽刺的是,当他拿到钱的那一刻,他又变得极其温柔,对我体贴有加,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令我难以割舍。

我在这种矛盾混沌的世界里愈加坠落,不久以后,我便沦为了张宁的帮凶。

几次操作得手之后,我渐渐忘掉了当初怯懦害怕时的那个自己,变得越来越大胆。

平常的时候,我就在酒吧里当陪酒女,陪客人喝茶,聊天,顺便物色合适的人选,直到有确切目标出现的时候,再想方设法用计引他上钩。

男人们通常都有一种想要保护弱女子的心态,所以,我们时常在酒吧里上演一番苦肉计,以便让目标人物看到。

张宁往往会当着众人的面甩我耳光,然后让我滚蛋,然后我哭着喊着让他不要走,接着,他还是假装不顾一切地抛下了我,独自撇下我一个人在那伤心流泪。

这个时候,总会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同我说话。

有一回,一个香港的大老板就那么引上了钩。这个男人约摸快50岁了,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港普走到前面跟我说,小妹妹,那种臭男人要他干嘛,大哥陪你啦!

说着,他扶我起来,两只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到他贪婪又渴望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回八成有戏了。

我和他一块坐下来,寒暄了几句,那个男人凑上来,笑嘻嘻地跟我说,怎么样,小妹妹,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我假意拒绝,说这样不太好,果然这个男人死活不肯放手,跟我说钱不是问题,要多少他都给得起。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他又说道放心,你说多少就多少。

我说那行,咱们走吧。

香港老板点了根烟,爽快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笑着说,这才对嘛。

那天晚上,我带着香港老板去了酒店,正当他褪去裤子的时候,张宁从后面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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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的突然出现把这个人吓了一跳,他大喊,鬼啊!

张宁冷笑,说道你这大老板还会害怕呀。

那天,张宁从香港老板的身上诈取了将近10万块钱。

张宁数着钱,两眼放光,高兴地跟我说这笔赚发了你看看。

当然,干这行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得手那么多,要是运气不好,逮着个没钱的,那也只能认栽。

有一次,张宁和我物色了一个人选,结果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钱。当时,他和我在一块聊天,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干过几个亿的大买卖,公司都有好几个。

等到张宁威胁他的时候,他才说实话告诉我们自己就是个穷光蛋,打工仔,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的。

张宁气得脸色发青,他想对他动手,又想想不好,最后只能放他走了。

就这样,我们在一块合作过很多次,后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又去了另外一个城市,隐姓埋名,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曾经以为,张宁多多少少都是对我有感情的,直到那一天,我猛然醒悟,张宁根本就不爱我,他只是一味在利用我。

那天,我们所在的酒吧突然遇到警察的袭击。就在慌乱之中,张宁只顾着他自己从后门的消防通道逃得无影无踪,甚至他都没有转过身来看我一眼。

虽然,最后确实没什么事,但在这虚惊一场的过程中,我突然明白,张宁从来没把我当回事,是我自己太傻。那以后,我内心的想法开始动摇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回想过去的那些事,难道我的心不会感到一点内疚吗?

我萌生了离开他的想法。

我开始偷偷地给自己存钱,接着,有一天晚上,我把张宁灌得烂醉,趁他睡着之际,赶忙收拾东西,去往车站,坐上了通往边城的火车。

我要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他发现。

如今,我的生活很安定,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张宁的信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把过去的那段时光永远封存在记忆里,再也不要打开。

从此,我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阿红了,我的生活将会重新改变。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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