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45岁了,当了十几年的全职妈妈,如今,我的两个孩子都大了,也不再需要我点点滴滴的照顾了。我想着,自己还年轻,总不至于说老在家里呆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个工作。

说来惭愧,想当年,我也是大学生,正二八经名牌学校毕业的,可是后来因为带孩子的问题,我不得不从职场上退出来。没想到,这一来一去竟然十几年过去了,如今,我这把年纪,还跟那些小年轻们一起去争白领的工作,显然不太合适。

但人到了我这个岁数,又还有多少合适的工作呢?想来想去,我选择了去当保姆这个工作。别看保姆这个工作听起来不体面,其实性价比挺高的,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工作都忙,往往家里面老人、小孩的事情顾不上,所以,保姆这个职业的需求量很大。

再者,保姆的工作琐碎,更需要有耐心,有服务精神的人来干。

况且,现在的社会,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了,即便是做保姆,收入也不低,尤其是一线城市,雇主的素质往往也比较好,即便做保姆,也能得到对方的尊重和信任。

我想,毕竟自己带过两个孩子,洗衣、做饭、家务事都不在话下,不如就去试试看。

我起先通过中介,在一家老教授家里做小时工,不过做了几个月,我就没有再做了。倒不是工资太低,而是我实在受不了和老人打交道,明明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那位老教授还是唠唠叨叨个没完,我忍耐再三,老教授仍旧没有收敛的意思,我一气之下,就没有再干了。

后来,我也去当过育儿嫂,照顾几个月大的孩子,尽管,这份工作对我来说不算难,但由于晚上熬夜,我感觉自己年龄摆在那,确实有些吃不消,于是,我主动向那位雇主辞职了。好在,那位雇主通情达理,走的时候还额外给我塞了一个大红包,我内心深处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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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便来到了这位贵妇太太家工作。

当时,中介的张姐跟我说,有一份好工作要介绍给我,她说对方开价很高,一天300,只要工作八小时,而且,她们家条件很不错,住在大别墅里,别提有多舒服。

张姐又说,那位太太工作很忙,两个孩子上小学没人照顾,所以她需要找位保姆帮她照料一下孩子,最好还能辅导作业。如果干得好,工资还可以再涨。

我一听,有些心动。我本来就上过大学,有些文化功底,况且我们家两个孩子都是我辅导照看的,这一点对我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张姐说这个工作很多人抢着要,我都没给,专门就是留给你的。

张姐这么一说,我觉得更难得了,于是,我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就跑去雇主家上班了。

等我去了地方才知道,这哪里是别墅啊,不过是小高层而已,只不过房间比较大,确实很宽敞。看来这位雇主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

反正,我来也来了,先工作再说。

我刚敲门,那位太太就过来给我开门了。看起来,她大概三十多岁,比我小很多,但她保养得很好,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光泽透亮,看上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太太见到我,就问我是不是新来的保姆?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打开门,让我进来。

她先带我去了保姆的房间,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放在那里,然后再开始工作。

这位太太家的房子总共有两层,底下是客厅,书房,孩子的游戏间,上面是孩子们的房间和太太自己的卧室。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底下楼梯口的一个杂物室,虽然不大,但里面有床,书桌,还有个柜子可以装衣服,而且,房间有扇大窗户,可以通风,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换上了工作服,来到厨房开始工作。

通过和这位太太的闲聊,我开始得知,她姓李,我一般叫她李小姐,她和她前夫去年刚离的婚,两个孩子判给了她,她手下有个小工作室,专门做女装直播的,收入应该还不错。

大姐,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家里顾不上啊,哎,我真是命苦,老公不好,只能离婚了。说着,李小姐一声叹息,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听着,心里也有些酸楚,觉着这位李小姐真是太惨了,嫁了个靠不住的男人。刚开始,我的确是很同情她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一边工作,一边家庭,生活都不容易,但后来,与她相处久了,我渐渐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有些人,你就是没法和她在一块,呆在一块久了,你就是有种会被逼疯的感觉。

那天,我刚到这位李小姐的家,因为食材什么的都还没有准备,李小姐也没多说,就说中午从冰箱里拿点现成的,炒两个菜就行了。

我炒了一个莴苣炒肉,还有一个青菜香菇,再做了一个西红柿蛋汤。

等吃饭的时候,李小姐皱了皱眉头,对我说,这菜怎么那么素,吃不下呀?而且,她根本不喜欢吃莴苣。

我想着,这不是她说让我自己看着办的,况且,冰箱里就剩那几样菜了,也没得选。

不过,我没这么跟李小姐说。只是跟她道了个歉,我说我第一次来不太习惯,没有做好,过一会就去买点新鲜菜。

李小姐嘟了嘟嘴,也就没再说其他的,吃了饭以后,她就出去上班去了,她告诉我她的两个女儿大概下午4点左右会放学,到时候,要提前做一点点心,放在家里,怕她们回来饿肚子。

我跟她说了好,就看着她走出家门,一个人忙乎去了。

我收拾完桌上的残渣剩饭,就赶忙出去买了菜,等回到家,连忙蒸了一些小糕点,没多久,她的两个女儿就回来了。

两个小姑娘倒是长得挺漂亮的,大的那个11岁,五年级,小的那个8岁,二年级。

那个大女儿话少一些,回来见面了也不太搭理,她自己吃了一些东西,就去房间写作业去了。

小的那个姑娘比她姐姐要活泼很多,一点也不怕生,拉着我问东问西,老找我跟她聊天,看着很喜欢人。

过了一会,李小姐也回来了,我赶紧开始准备晚饭,忙碌起来。

晚上这顿饭,我特意炒了个鸡肉和红烧鱼,我看着她们娘三吃得津津有味,想必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

饭桌上,她们三个人看起来很有爱,李小姐不停地给她的两个女儿夹菜,一家人看起来和和睦睦,似乎很有家庭的氛围。那一幕,看得我都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了。

不过,吃饭过后,真正的好戏才开始上演了。

我正在厨房里清洗碗筷,就听到李小姐在呼唤她的大女儿,大宝,你今天的英语网课听了没有?

我,我,我马上就听。大女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小姐的声音立马上升了几个分贝,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我怎么跟你说的,每天吃完饭以后,先把英语的网课听完。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参加市里的英语比赛了?人家早就把演讲稿准备好了,你呢,稿子都念不熟练?

李小姐顿了一会,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先去上吧,对了,把你们今天的语文试卷给我看看。

大女儿马上乖乖拿来了试卷,李小姐一看,似乎脾气更大了,你看看,这个字又写错了,白白扣了半分,你知不知道这半分有多珍贵?

大女儿一个人站在那里,撅着嘴,头转向了别处,似乎有些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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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她又把矛头转向了她的小女儿,小宝,你今天的钢琴还没练,快去练。

小宝唯唯诺诺地说,妈妈,我今天想休息一下,玩一会可以吗?

李小姐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快去!

小女儿只好憋着嘴,走进了书房。

没练一会,书房又传来了小女儿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李小姐的吼叫声。我跟你怎么说的,这个音符是这样弹的吗?你怎么记不住啊?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喧闹的声音,原来当初她们母慈子孝的场面也不过是表象而已,即便是有钱人家,也不还是鸡飞狗跳,生活仍就是生活罢了。

那天晚上,我睡觉前,李小姐特意跑到我的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平常在家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盯着她的两个女儿,她说为了她们两个的学业,从小到大,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我连连说好,心里面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看着那两个孩子,楚楚动人,却天天被逼着做不喜欢做的事,似乎还是挺可怜的。

后来,我逐渐发现,这位李小姐不仅仅是对她女儿如此,她好像对周围的人都是同样的态度。

那天早上,我起床晚了两分钟,跑到厨房的时候,我看见李小姐已经站在那里了,她叉着腰对我说,王姐啊,下回早上可得起早一点啊。

我连连回应说是,不敢有所懈怠。

在李小姐家住了一些时日以后,我开始了解到李小姐也是个比较挑剔的人,比如,她希望家里面干干净净的,最好连根头发丝都不要掉。还有,给她做饭,不能太咸,不能太油,也不能太清淡,要求甚高,一般人可能还真达不到。

我现在有些明白,当初张姐为什么把这个单子硬是要塞到我手上了。并不是大家都抢着要,而是谁都不愿意碰这烫手的山芋,能躲则躲,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难伺候了。只是我当时不了解情况,张姐才拼命把这个单子介绍给我了。

有一回,我听到她和她前夫打电话,两个人因为看孩子的问题又争吵起来。

事情的经过好像是,两个人本来约定礼拜六的那一天,李小姐的前夫可以到家里看孩子,也可以带她们出去玩。

但是这个礼拜天,李小姐的前夫有些工作要忙,没有时间,他问李小姐能不能礼拜五晚上就来带孩子,他等礼拜天再把孩子送回来。

李小姐说不行。说好了礼拜六就是礼拜六,要不就下礼拜再来。

李小姐的前夫说你难道不能通融一下?你上班不也有急事的时候?

李小姐说孩子是孩子,上班是上班。

她的前夫有些急了,问她是不是木鱼脑子,一点不通人性,还是那么强势!

李小姐被她前夫说得也很生气,两个人就争论了起来。

想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前夫的问题,虽然她也曾跟我说过,她前夫花花肠子,在外面找女人,祸害了整个家庭。

但她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想来她对她的前夫,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得牢牢的,这不让干,那不让干,一点点小事也嘀咕个不停,她前夫大概也是和她呆一块呆烦了,才落得这样的结局。

本来,我在李小姐家工作,做一天是一天,虽然她这个人有些难搞,但也不至于说非要到辞职的地步。

但是,有一天,这李小姐的行为真的很过分。那天晚上,夜已经深了,李小姐却来敲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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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迷迷糊糊准备睡去了,一听那声音,我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赶紧起来给她开了门。

打开门,李小姐站在门口,拿起手中的衣裳对我说,王姐,你看啊,这衣服没洗干净呀,这个上面有一点污渍还在呢!

我说哦,还以为什么大事,那我明天再洗一遍好了。

李小姐却不依不饶,王姐啊,这衣服可得洗干净一点啊,上回你那个衣服上的污渍也没洗干净呢……

说实话,这已经是我下班时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况且,李小姐的柜子里衣服多得是,大不了明天换一件穿就行,何必指着这件不放。

可是李小姐还是喋喋不休,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就好声跟她说要不明天再说,哪件不干净,我再洗。

李小姐又说,王姐啊,做事可不能糊里糊涂啊,你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听得实在恼火了,就跟她赌气了一句,行,行,我不干了,行了吧!

李小姐一愣,又说道,那可不行,你不干,晚上还得住我家里,这个钱怎么算啊?我还得白白掏钱嘞!

我也一愣,当即跟她说行,我不干了,马上收拾东西走人。说着,我就转身回房间拿行李去了。

走的时候,我对李小姐说,要不你把我这个月工资结了吧。

李小姐说行,我给你算算。后来,她把钱给我打到了账户里面,还愣生生给我扣了20块钱。

我说,怎么少了20块?

她说,今天晚上的事也得算进去,我工作有失误,不能不记上。

行,算就算吧!

少20就少20,以后我是再也不来伺候你这个女人了,谁愿意给你当保姆你找谁去吧!

我提上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反正,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找这样的雇主了。心累!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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