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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中了蝎子毒的孟山水,此时身形体能,却矫捷的如同一头豹子,猛地跃出,一棍子打在了龅牙肩头,将他准备再放一把火的动作给打断了。

黑魁见此,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孟山水身后,意识到孟山水没有援兵,而是独身一人时,他迅速上前,与孟山水扭打在一起。

此时他们身上都没有武器,争斗间,地上的钢管、石头,成了要点,孟山水此时的体能比二人更胜一筹,仗着偷袭,眼瞅着要将人给制住时,黑魁突然抽出腕上一个东西。

那东西看起来是个棕色的编织手环,被黑魁迅速一拉,就成为了一条极长的细索。黑魁反手一套,猝不及防之下,孟山水瞬间被这细索给勒住了脖子。

刹那间,喉头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孟山水双手挣扎着想将绳索挣开,但黑魁跪在他身后,绞着双臂死死的勒。

如果不是孟山水一直用手指卡着脖子,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勒死了。

“挺犟。”黑魁面无表情的抬了抬下巴,示意龅牙地上有根钢管,也就是孟山水刚才自己抄的那根。

“给他两下,这小子太犟。”

龅牙抄了钢棍,对着孟山水额头比划,也就在他要砸下去的瞬间,便听砰的一声枪响。

龅牙身形巨震,手里的钢棍掉啪一声掉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那地方正突突突往外冒着血。

枪声传来的方向处,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正持枪逼近。

来的不是森林公安,而是森林武警官兵。

龅牙倒在了地上。

“别开枪,否则我……”见势不妙的黑魁,瞬间将孟山水当做人质,挟持着他往后退。

但此时的黑魁不知道,已经有一个迅捷的身影绕到了后面,正朝他逼近,从后方直接将他给制住,死死按在了地上。

孟山水脖颈上的绳索松开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个军人蹲在他身边;“感觉还好吗?”

“你们终于……咳咳……来了,火!”

官兵道:“留了一部分人灭火,你不用担心了。”随即道;“来个人,把他背上。”

“不用,我自己能走。”孟山水罢了罢手,跟着押解的森林官兵往回走,回到了之前的营地边。

那片周围,都被烧成焦炭了,一群累的浑身黑灰的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带头救人的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边走边道:“还好火势止住了,这要是蔓延开去,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森林武警官兵加入,孟山水等人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了,这一放松,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在武汉市医院,同屋病房还有江淼几个,除了祁予琮外,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说是我们晕过去了,官兵同志把我们背出山的。”江淼解释着,顺便还拍了拍身边的东西:“还帮我找到了我的琴。”

孟山水手上挂着点滴,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晕了一天一夜了,怪不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

他不乐意了,说江淼怎么比他还活蹦乱跳的?

江淼道;“你们晕过去主要是因为蝎子毒,四眼最惨,咯,现在还没醒呢。”他指了指旁边的床位,果然四眼还在昏迷中。

他之前被晴姐等人当靶子用,没少遭罪。

“早上祁教授来过,你别说,他看起来是个读书人,其实是铁打的,睡一觉就精神了,啥事儿也没有。”

孟山水道:“祁教授说什么了?”

“让我们安心养病,医药费国家报销的,而且要给你上报相关部门记功,不出意外,你这次出去,没准儿会升职加薪。”

发现孟山水毫无兴趣,江淼讪讪想起对方是市中心有几套房收租的人,估计看不上薪水了,不由感慨有钱人真是难以取悦。

孟山水道:“我到不关心升职,我喜欢当护林员。”

说话间,祁予琮打着电话走进来:“……那你们做好防护,小心,好。”

孟山水坐起身,等他挂了电话,祁予琮主动道:“弃老洞收尸的,尸体太多,大量填埋会造成营养性污染,得焚化。”

江淼道:“看来,焚化炉得排长队了?”

祁予琮点头,顿了顿,又给二人带来了其他消息。

一是:阿桐被授予为‘烈士’。

二是晴姐……不,应该是吴青。

吴青也已经苏醒,正在配合警方调查,科研所丢失的资料已经追回,确认没有备份。

祁予琮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想报复他的罪犯,当初有没有干别的事。

可惜现在查不到了,因为那人已经在牢中病发而亡了。

吴青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不仅如此,还协助警方拔起了巨大的地下野生动物交易市场。

“目前已经联合各部门开始铺网,这次可以抓获一大批倒卖分子,孟山水同志,这次你功不可没,上级会嘉奖你的。”

孟山水道:“祁教授,锦旗奖章多多益善,但升职就算了,我喜欢在一线,只有在一线,我才能感受到自然的生命力。”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祁予琮微微皱眉,他觉得孟山水有些太理想化了,都是俗人,最终都要成家立业,孟山水就这么一直待在山里,误了人生大事怎么办?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江淼道:“祁教授,我发誓他说的是真的,他市中心几套房收租呢,人上班就图实现理想,高兴。”

孟山水一呛:“你不说话会被憋死吗?”

祁予琮闻言哈哈一笑,道:“好,我会把你的想法传达上去的。”

孟山水想起古祠的事儿,忙道:“那些食人藤怎么弄?有它们在山里,太危险了。还有古井里面的女尸和疯子,他们……”

祁予琮摆摆手,示意不要激动:“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回答那一个?两名受害者还在警局,要验明身份,通知家属。至于那些食人藤,还得请相关方面的专家进行考证,最大的可能性是,采集小部分样本做研究,其余的全部销毁。”

说完,他拍了拍孟山水的肩膀;“医生说你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但我为了安全起见,让他们再多留院观察一天,所以后天你们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接风。”

在众人养病的期间,一场大规模的打击野生动物非法倒卖行动,正在展开。

吴青,最终被判处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若她好好改造,等她出来时,她的女儿乐乐,或许真的已经成为了一名科学家。

出院后的当天晚上,一行人在一家大排档聚餐。

“吃完这顿,我明天就回苏州了。”江淼眼眶红红的。

孟山水踹他:“腻歪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江淼道:“如果阿桐在就好了,我答应过,她到苏州我就带她游园泛舟,可惜做不到了。”

四眼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我就后悔,没有早点表白。”

江淼道:“你放心,表白了阿桐也不会看上你的。”

四眼眼泪汪汪的怒瞪:“你以为就看的上你?”

祁予琮将酒杯一放,道:“好啦!这一杯我们敬阿桐。身负什么责任,就要承担什么危险。我了解阿桐,我相信,她不后悔。”

几杯薄酒洒在了地上。

望着喧嚣热闹的城市,孟山水想起了自己热闹的少年时代,又想起这几年在山里的种种,不禁笑了笑。

若人类,连最后一丝生存底线都破坏掉,这些尘世烟火,人声鼎沸,就如同空中楼阁。

而守护自然、守护生态,守护野生动植物,就是在守护人类,守护这些……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