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1874年1月25日出生在巴黎,初学医,并取得外科医师资格。后从文,写下《人生的枷锁》、《月亮和六便士》《刀锋》等传播甚广的名著。1954年,英国女王授予其“荣誉侍从”的称号,他成为皇家文学会的会员。

1920年,毛姆来到中国,五年后,写下以中国为背景的长篇小说《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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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以凯蒂的经历为主线,描写了凯蒂从恨嫁、闪婚、出轨、怀孕、丧夫的经历,终于揭开生活的层层面纱,看清了人生和婚姻的真相。凯蒂不再是那个肤浅、愚蠢的少女,不再幻想依靠别人,而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女性。而这些痛苦和坎坷,也将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是她成长和觉醒的代价。

书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凯蒂的丈夫瓦尔特。

瓦尔特是个细菌学家,典型的理工直男。他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却不善言辞,不懂得用甜言蜜语俘获女孩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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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认识凯蒂的时候,凯蒂已经青春将逝,不再是舞会上的焦点,身边也不再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年轻时的她一心依靠美貌嫁入豪门,奈何年华老去,满意的求婚者一直没有出现。她不得不一再降低要求,可一直到二十五岁,还待字闺中。此时,凯蒂十八岁的妹妹就要嫁给门当户对的小伙子,凯蒂心急如焚。她不想当妹妹的伴娘,不想在妹妹的婚礼上成为被人指指点点的老姑娘。

瓦尔特的求婚,解了凯蒂的燃眉之急。

瓦尔特曾与凯蒂跳过几次舞,便深深爱上了她,但凯蒂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凯蒂答应瓦尔特的求婚,也对瓦尔特了解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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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瓦尔特带着凯蒂来到香港。瓦尔特深爱凯蒂,作为一个细菌学家,他不爱交际,不爱参加舞会,却时常陪着凯蒂出席各种社交场合。看着凯蒂笑靥如花,在名媛贵族间游刃有余,瓦尔特内心是幸福的。可是由于他的拘谨和难为情,他很难融入这个圈子,只能生硬地坐在舞池边,与幽默风趣的的人们格格不入。

凯蒂很快出轨查尔斯。查尔斯是凯蒂心目中理想的结婚人选,帅气多金,幽默风趣。瓦尔特中午回家时,凯蒂和查尔斯正在卧室同床共枕。瓦尔特内心矛盾,终究没有转动门把手,没有打开卧室门,事后也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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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知道,查尔斯是个情场浪子,不是真心爱着凯蒂。当窗户纸不得不被捅破的时候,瓦尔特向凯蒂承诺,如果查尔斯能够离婚,并且在一周之内与凯蒂结婚,他就成全他们,否则,凯蒂就要和他一起去霍乱肆虐的湄潭府。

凯蒂欣喜若狂,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查尔斯在一起了。可现实狠狠教训了她,她急匆匆找到查尔斯,查尔斯拒绝离婚。在查尔斯看来,凯蒂不过不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与家庭和前途相比,凯蒂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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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凯蒂与瓦尔斯来到湄潭府。在霍乱中面对生死、信仰,凯蒂终于发现瓦尔特的高贵灵魂。他木讷、不善言辞,却醉心于自己的事业,一心一意帮助那些感染霍乱的陌生人。

两人逐渐冰释前嫌之时,凯蒂怀孕了。瓦尔特满怀希望地问,我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凯蒂犹豫了,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瓦尔特心灰意冷,感染霍乱身亡。

瓦尔特的助手说,瓦尔特是在做实验是被感染的,但是没人能够确定,他到底是意外感染还是故意拿自己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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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去世了,他用情至深,却至死也没获得凯蒂的爱情。

瓦尔知道凯蒂愚蠢、轻佻、头脑空虚,势力,庸俗,可依然爱她。

瓦尔特知道凯蒂与她结婚只是要摆脱自己尴尬的处境,依然与她步入婚姻。

瓦尔特知道凯蒂与人偷情,依然默默承受。

瓦尔特的爱从未得到过凯蒂的回应,依然义无反顾。

即使凯蒂可能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瓦尔特依然想着让她去安全的地方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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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每当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是愉悦的,每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欢乐,我都狂喜不已。我尽力将我的爱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限度,否则我清楚那个后果我承受不了。我时刻关注你的神色,但凡你的厌烦显现出一点蛛丝马迹,我便改变方式。一个丈夫的权利,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恩惠。”——《面纱》原文

在这段爱情里,凯蒂宛如女神,瓦尔特却低到尘埃里。

张爱玲说过:“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可是,低到尘埃里的爱情,能开出美丽的花朵吗?

就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女主人公,从少女时代的第一次相见,终其一生爱着一个男人。四次露水情缘,独自生下儿子,只为了不打扰男人的生活,不影响他的形象。可那个男人,只把他当做招之即来的妓女,一次都没有认出这个在隔壁住了很多年的女人。即使读到女人临终寄来的信,即使他的仆人都认出了女人,他依然没有记起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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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总是有很多痴男怨女,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用一种“我爱你,与你无关”的姿态仰望着男神女神,无止境的卑微,无止境的付出,只感动了自己。

别爱得那么卑微,你所深爱的,永远都得不到。

当对方习惯你的卑微,你所有的好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升米恩斗米仇”也同样适用于爱情。偶然一次,你没那么卑微没那么好时,对方会非常不适应,认为你变了,甚至会恨你,离开你。

你的卑微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爱情里的卑微是一种纵容,对方一步一步向前,当你退无可退,还是悲剧收场。

你的卑微,让对方轻视。你抬头仰望的姿态,就决定了对方俯视的姿态。潜意识里,对方只把你当做备胎,无法与你平等的沟通和交往。

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值得珍惜,爱情也是如此。你的卑微在对方看来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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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理解的爱情,是守望相助,是两两相望。不管是单身,恋爱,还是结婚,爱情都是两颗心彼此独立,彼此守护。

就像舒婷的《致橡树》: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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