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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评论家和理论家顾铮,在谈到城市中的摄影创作,街头拍摄时曾说到“每走10步,必有惊悚。”街头影像是顾铮先生曾参与并长时间关注的领域。

城市我们很熟悉,但是可能过于熟悉,可能从来没有深入观察和思考过。城市是人生活的聚集体,人的群落,包括了各种生活功能的区域。不仅如此,城市还可以从经济学,社会学,地理学,城市规划等等诸多领域进行理解和研究。城市本身的复杂,也正是摄影绝对不能放过的“猎物”。顾先生所谓惊悚,正是来自于城市中的一切细节都能够成为摄影师创作的“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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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摄影师Troy Holden就是游弋在都市中,不安分的寻求都市惊悚的代表。

Troy Holden常年在美国洛杉矶街头拍摄。与很多街头拍摄创作的摄影师不同,他的摄影画面不寻求精妙的结构性和光线的唯美,不等待决定性瞬间的出现。他的工作方式是主动出击。

也就是,与其他摄影师常用的蹲点等待,伺机而动的工作方式不同,Troy Holden使用直接对准突然出现的人物为拍摄对象,使用闪光灯直接投射。被拍摄的对象往往刚刚反应过来,一副慌忙不知所措的脸孔就被直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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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Troy Holden拍摄的人们很奇怪系列中《当你是陌生人》为例。Troy Holden在很多个下午,游走在洛杉矶的大街小巷。他把焦点集中在各种各样奇怪的人物身上。从照片中,我们能够看见异装癖,流浪汉,游行者,披头士,外国移民,宗教原教旨主义者等等。

拍摄画面构图不过分考究,一切讲求直接,直白,逼真。突然爆发的关键性瞬间,正在进行中的状态,人们最尴尬的瞬间,似乎一切人们最想要躲避开和隐藏起来的时刻总能被Troy Holden的拍摄镜头捕捉。

“难道就一点正能量也没有?”,当然不是,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看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在看到马路中央一个跳芭蕾舞的女孩的照片之后,脑中只有这句话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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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注于身体和行为的怪异姿态与尴尬状态的写照,也是Troy Holden的绝活。这些内容当然不属于我们常见的能够理解的摄影价值的正确方向。因为这些照片的曝光,属于暴露亚文化空间。

Troy Holden的拍摄方式也是十分大胆,从照片的拍摄时机和角度上来看,大多数是正面的直接拍摄,广角镜头的视角需要十分直接的,近距离的拍摄才能够有这种视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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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学会说,这些照片有什么价值,揭露了很多美国人生活的荒诞和丑陋。其实,Troy Holden的拍摄从内容上看,确实是在寻找与展示与“大多数中产阶级价值观”相违背的生存状态。他们没有郑重其事的行走,或许没有体面低调的行。但是他们的一些生活活动都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是这个城市文化的一部分。

这部分存在状态不属于大多数,正如题目所说,人们很奇怪,摄影师本身就是希望发现,作为陌生人的彼此,我们不可能在城市中,数百万人中了解彼此,认识对方,更别说这些行为怪异,或者有各种诉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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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通过摄影,在闪光灯的曝光下,影像将这些寻找自己生活状态和生命价值的人集中在一起,让我们看到,建立了观看的“桥梁”,了解的开始。摄影的这个意义比起对照片中的这些人的行为的评价要有价值的多。

Troy Holden的创作向我们喜欢街头拍摄和长期关注城市和城市文化摄影方向的摄影师们提示了一种工作方式,或者说拍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似乎与我们的文化状态有些隔阂。感觉有些生猛。但是国内也有很多摄影师的作品其实在观察城市与人,城市文化与个人生活方式等等内容类型的创作。摄影师冯力的作品,就带有强烈的“生猛气息”,在揭露都市生活现实,撕去“文明伪装”,展示生活油腻现状上面,同样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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