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官场在搞出毁堤淹田之后,胡宗宪一力承担罪名,卸任了浙江巡抚的职位。继任者是严党的骨干郑必昌,郑的职位由何茂才接任。

郑必昌、何茂才都升官了,他们觉得浙江在他们手中,以后办事一定会顺利,比如改稻为桑,只要将命令发布下去,各级官吏听命去执行,一定可以做成。

淳安、建德两县的县令,被胡宗宪斩了之后,谭纶向吏部推荐了海瑞、王永汲来担任新知县,杭州知府则由小阁老推荐的高翰文担任。

浙江巡抚衙门,一群和光同尘的官员,睡觉的睡觉,唱曲的唱曲,完全不像一个办事的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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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等待新任官员到来,去执行省里的命令。

海瑞首次和郑必昌何茂才的交锋

郑必昌与何茂才此时还并不知道,海瑞、王用汲是裕王推荐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听命令办事不入流的官员。

三位刚到杭州的新任官员,在门房初次见面,也见识到衙门中的小鬼难缠,可见整个浙江衙门的风气。

高翰文到来后,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问了两位知县对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看法。他们在门房里等着巡抚的召见。

何茂才匆匆走进来,对里面的官员说,淳安和建德有些刁民,煽动百姓不肯卖田,在外面卖粮。

有位官员答道,都安排好了,等到他们交易时,河道衙门再扣下粮食。

浙江这些官员,为了改稻为桑,手段真是丧心病狂。不但不想办法给百姓粮食赈灾,还阻止百姓买粮自救,逼着百姓卖田。

浙江一把手郑必昌拍板,发话要将所有的粮都用在改稻为桑上,一切私买粮食的都要论罪。

浙江的官员们扣大帽子都很有一套,“通倭”、“扰乱国策”信手拈来。

茶房来到门房找杭州知府,召他去议事。进去后郑给高翰文安排了一个位置,海瑞和王用汲是七品知县,到了议事堂,连座位都没有。

何茂才说:“省里议事县里从来没有参会的先例,定下来让他们干就是”。

语气就像对待小吏一样,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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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用汲准备退下,海瑞却一动也没有动,高翰文站出来打圆场,让他们留下听,毕竟两位县令是做事的。

一把手郑必昌,开口让下属给两位县令看座。

会议开始,郑必昌提出的整个议案,是如何迅速麦田改种桑苗,但对卖田百姓的保障措施自然一字未提。

海瑞一看,就站了起来要发声反对。高翰文打断海瑞的问话,自己来争。

高翰文听进了胡宗宪的话,自己是“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解释者,要为民争一下,他提出为什么不去非受灾县去买田。

何茂才说不过这位探花,就直接用官位来压高,还叫嚷参高翰文。

结果高翰文毫无畏惧,让巡抚免他的职,两位知县也跟从高府台的意愿。

一把手郑必昌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把事情往后拖了拖再看。

通过这次会面,郑必昌也看出来了,新来的三位官员都不好糊弄,他们决定先拿下高翰文。

但他们没有想到,日后给他带来惊喜的是海瑞。

第二次议事

第三天,巡抚衙门继续议事。这几天谁也没有闲着,在郑何的命令下,沈一石用美人计套住了高翰文。

郑必昌、何茂才两人接到京城来信,得知海瑞是裕王派来的,朝廷的乱局,让两人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于是,何茂才定下来通倭计拉海瑞下水。

让淳安桑农齐大柱去倭寇处买田,再以通倭的罪名抓住齐大柱,让海瑞去抓齐大柱。

如果海瑞不杀齐大柱,那通倭的嫌疑就落在海瑞身上,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海瑞。

如果海瑞以“通倭”的罪名办了齐大柱,百姓就不敢再买粮,没粮就要卖田,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改稻为桑推行成功,对皇上也有交代。

在大堂上,郑、何拿出了一字未改的议案,让高翰文签字,何茂才在一边,还说了一些讽刺的话。

这时,王用汲站出来,问了:“同样的情况,为什么前天议案还不能通,今天议案就能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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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高翰文终于没有签下名字,在这个时刻,一把手郑必昌站出来,说了一堆国家的难处,指责小小知县,要挟上司,直接将两个知县赶出去。

何茂才在一边得意洋洋,海瑞站出来了,开始怼何大人,“我一个知县敢威胁谁啊?”

海瑞直接劝说高翰文,你是新来的,不要被威胁。

何茂才恼羞成怒,要将海瑞押下去,这时海瑞化身《大明律》,直接让何茂才闭了嘴。

郑泌昌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可收拾,他和何茂才事先拟定的是,压着海瑞去改稻为桑,直接在巡抚衙门羁押了海瑞,裕王那边就不会放过他们。

更何况海瑞搬出了《大明律》,占了个理字。

郑泌昌的话可比何茂才厉害的多,先是搬出王命旗牌来威胁海瑞,告诉自己有“杀”的权力。

海瑞不理会郑泌昌的大帽子,继续规劝高翰文,“是冤案终可昭雪,是过错回头是岸”。

高翰文动摇了,眼见议案不会签字,郑何着急了。

这时蒋徐两位千户进来,何茂才自己喊起来,淳安灾民闹事,百姓通倭。

情急之下,何大人有点露馅了,逼急了来诬陷别人。

何茂才见海瑞不好惹,就转向高翰文,让他去押下级去做事,高翰文也听出来当中的诡计,但何茂才抢白了他一顿,直接将高府台弄晕过去了。

郑泌昌继续逼着海瑞去淳安杀人,直接一队士兵进来,明显是威胁海瑞的。

海瑞也不是好对付的,和郑泌昌先是打起了口水官司。

问了一个郑泌昌无法否定的问题。郑泌昌的逻辑是“不杀百姓——抵制国策——官兵不听海瑞”,海瑞却不在“抵制国策”上纠缠,只说要不要“滥杀无辜”。

说白了,郑、何二人想把“通倭”和“改稻为桑”搅合在一块,但也不敢明面上说这俩是一回事。海瑞也抓住了他们这个心理,把这两件事摆明白。

郑泌昌总没办法说“滥杀无辜”和“以改兼赈”是一回事。

带头的蒋徐两个千户,再次请示。何茂才是要他按之前拟定的办法干。

之后海瑞在淳安县,靠着自己的力量,直接粉碎了郑何的额阴谋,策反了当地小吏,稳稳当当地保住了百姓,既没有杀人,也没有逼百姓卖地。

这是何茂才没有想到的,海瑞居然破解了他的毒计。

海瑞的各种套路,让何茂才无从对付,到了最后审问他时,何茂才也是问什么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