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吃喝之痛
福王讲到这里，意犹未尽地看着吴孚和邱处机，却发现这两个人一时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下福王不由着急了，他连忙问道：“邱真人，老吴，怎么样，这王真人是不是修行十分了得？”
“那自然是啊！”吴孚一听，知道这福王有时候是需要别人哄一哄的，连忙回答道。
“我师兄修行高深，实非我所及！”邱处机说道，想起当年自己和马钰三位师兄一起跟随师父西行之后，到如今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王师兄了，关于他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起才略知一二。
想当初，吕道安独自一人从宁海去到终南山时，就听他说起过，全真教正是因为王处一师兄的“铁脚功”而名声大振，看起来这么多年师兄一直勤修不辍，修行有进之外更是声名远播，甚至惊动了当今皇帝召见。
虽然出家之人于红尘声名没有更多留恋，不过如果能照此发展下去，距离师父当年“要让四海教风如一家”的遗愿是越来越近了，想想这些就不由让人无限欣慰。
邱处机正这样想着，却看到福王脸色一变，突然叫了起来：“哎哟哟，我的脚又疼起来了！”
吴孚看福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颇为狰狞，看上去倒有些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不由想道：“这么大一个王爷，只是脚疼了一下，至于就成了这样吗？”一时十分不以为然。
李荣听了不由放下筷子：“王爷，我给您请太医来看看？”
“嘁，你不提他们我还不气，你一提他们我更来气！”福王此时难受得不行，听了李荣的话更是又气又急，说道：“想我堂堂福王，以前南征北战的时候受了多少伤都是咬牙忍着，我会是那装腔作势的人吗？只不过这脚疼起来，却实在不比那些刀伤枪伤，一疼起来就疼得我这心里没着没落、没抓没挠的，这个难受！”
“那次疼起来了，我就让人去找来王太医瞧了瞧，谁知道这老头对着我的脚左瞧右瞧也没瞧出啥毛病来，后来你们猜他怎么说？他不怪自己学医不精，反倒对我说：‘王爷如今上了些年纪，怎么越发抗不住疼了？脚疼起来又能有什么厉害的，忍一忍也就是了！’我但凡能忍得了还用找他来？当时把我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出气！”
吴孚听福王说得那么认真，赶紧把刚才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收起来，换成了十分关心的表情。
邱处机听福王嚷嚷得实在厉害，于是说道：“王爷，我来给你看看。”
“哎哟，邱真人，你给我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正吃着饭呢，露出脚丫子来，嘿嘿，是不是有些不雅啊？”福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爷，当初太医看你脚的时候可曾发现异样？”邱处机问道。
“没有！”福王肯定地回答道，“那老头儿对着我的脚看了半天，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啥都没看出来！”
“平时你的脚也经常疼？”邱处机问道。
“唉，别提了，原来吧，疼得还不是这么勤，也没有这么重，也就是几天疼上一次，结果被那太医老儿看了一次之后，就开始总疼了！一天能疼上两三次。这一疼起来，哎哟哟，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福王刚才还不好意思让邱处机看自己的脚，这时候却疼得忍不住弯下腰去，把靴子脱了，抱着脚在那儿揉来揉去，眉头紧皱，痛苦得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邱处机帮福王把袜子脱了下来，仔细观察他的脚，发现虽然脚的颜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脚上青筋明显突起，脚趾也略显粗大，和别人不大一样，他就问道：“王爷，你的脚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啊？”福王一愣，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谁天天去看脚丫子长什么样儿啊？这不是疼起来才看嘛！”
“现在疼的部位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比如，原来只是脚趾头疼，现在整个脚疼，或者原来只是脚疼，现在小腿也开始疼了？”邱处机继续问道。
“哎，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刚开始吧，就只是脚趾头疼，后来整个脚都疼了，现在好像小腿这儿也疼起来了！”福王说道，“邱真人，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再看看。”邱处机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把椅子靠背上的一个毛巾叠了叠，放在桌子上，示意福王把手放过去，认真地为他把脉。
“邱真人，你还真会看病啊？”福王看邱处机的手法娴熟，不由说道。
邱处机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王爷以为呢？”
“我以为？我原来还以为你那是在蒙我皇兄呢！”福王不好意思地说道。
吴孚和李荣听了差点儿乐出声来，邱处机也气得微微一笑：“难道王爷很想看我犯欺君之罪？”
“那儿哪能呢！”福王说道，“我那皇兄，其实骗上一骗也是可以的！放心，他不会计较的！”
“看起来王爷还是疼得轻啊！”邱处机看福王有心贫嘴，就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福王的手腕处收了回来。
“哎，老邱，你别不管了啊！”福王一看邱处机把手收了回去，一着急连忙叫道：“都说那个什么医者父母心，你虽然不是专门的郎中，可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啊！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一个道人家总应该慈悲心肠，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罪吧？”
“王爷，病因已经清楚了，不过我说出来恐怕王爷会生气！”邱处机说道。
“你说出病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你说，你尽管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福王说道。
“王爷这病因其实也简单，”邱处机缓缓说道，“这根本就是吃多了撑的！”
“啊？”福王虽然刚才一个劲儿地说不生气，可是听邱处机说出这么一句来，脸色还是不由变得十分不自然。
吴孚和李荣一听，连忙悄悄去拉邱处机的袖子：“真人，咱不和王爷开这样的玩笑！”
邱处机看着三个人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说道：“贫道行医多年，出言一向最是谨慎，不过实话总要实说，如果王爷不信，我不妨细细为王爷解说一番！”
“你解！”福王有些生气地说道，“吃多了撑的？好像我一个堂堂大金王爷没见过好饭好菜似的，吃点东西还能撑着！简直没出息到家了！”
邱处机缓缓说道：“我所说的吃多了，并不是说王爷吃平常的饭菜吃多了，而是酒肉吃得过多，尤其是海味，想必王爷平时每顿餐桌上必有海味，每顿必喝酒？”
福王说道：“酒那是自然每顿必喝的，海味嘛，我平时可是不太在意，反正每天就是好酒好菜呗。”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来看看旁边服侍的于亮：“亮子，我是每顿必有海味吗？”
于亮负责照顾福王每天的饮食起居，所以王爷每顿吃什么于亮最清楚。
“回王爷，十之八九吧，因为王爷爱吃这个，小人自然就按照王爷的喜好安排。”于亮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就算海味吃得多，我就不信了，这多吃海味还能吃得脚疼？”福王半信半疑地看着邱处机，“我说老邱，我知道你这道人最是心善，看不得杀生，可是也不能想这么个辙，让我像你一样吃素吧？”
邱处机听福王想歪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想多了！贫道虽然食素，但绝不会借给人看病的机会信口胡说劝人吃素！”
“邱真人，您说的这个别说王爷不信，其实我也不太相信。”吴孚说道，“喝酒吃肉是嘴和肚子的事，怎么肚子不疼，反倒是脚疼？”
吴孚和邱处机相处时间比较长，知道这道长性格直爽，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提出来问，不用去考虑面子的问题。
邱处机听了吴孚的问题，微皱眉头想了想，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身体原本是一个整体，平时饮食不洁，或许会首先表现在肠胃不适上。但是王爷这病是由长期饮食不合理引起的，尤其是喝酒加上吃海味。”
“平时偶尔饮酒，一同吃海味没有关系，但是如果经常同时饮酒、吃海味，就容易在身体里形成一些物质，这类物质对身体有害但却不能及时排出，首先就会在脚上沉积下来，沉积过多就会引起脚趾肿胀、疼痛，严重的甚至会变形。这只是初期症状，到后期才会慢慢向上蔓延，那时候就不只是脚疼的问题，而是会引起其他部位甚至全身疼痛，那就到了病症的晚期，到那时疼起来恐怕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邱处机本来只是对病因和病症的发展稍微解释一下，根本也没想吓唬福王，没想到福王越老越惜命，一听说以后会疼得更厉害，不由嚷嚷起来：“邱真人，你可得救我！虽然咱们现在还没什么交情，不过以后自然会有的！我老人家的命可就交给你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