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青云茶社高朋满座,随着说书人手板一打,全场安静下来。

“要说这传奇人物,非女将军凌青沅不可,十二岁代兄从军,十五岁领兵出征,十八岁大败姜国,保我大庆边关平安,可惜啊,这样的人物回京之后……”

楼上包厢,一个十足美丽的女人将将打了个哈欠,眼角的泪痣一闪,撑着脑袋躺在软榻上。

她散着头发,长长的青丝如瀑布一样披下来,衬得她的脸,美得惊心动魄。

“……繁花迷人眼啊!凌青沅一脚踏进京城,纸醉金迷,荒唐无度,整天流连秦楼楚馆……”

“胡说,这不明明还有茶社……”说罢,凌青沅眼睛一眯,在门开的一瞬间轻盈跃至,两指抵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这是杀招。

来人一身黑金蟒袍,混不在意,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就往自己怀里带,“消息呢?”

凌青沅躺在床上,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懒懒地嘲讽,“摄政王问的是消息,行的是什么事?”

“正事。”说完,一只手已经从她裙摆处蜿蜒而上。

凌青沅忍不住轻哼一声,“废贤王的人就在楼下,正和禁军统领的人商议大事。”

“嗯,你的人盯着就行。”萧凛之的手动作不停,轻解罗裳,凌青沅大片雪白的皮肤露出,腰腹处却贯穿着一道巨大的伤疤,从肋骨蔓延到了小腹,像一条即将腾飞的红色长龙。

不丑陋,甚至带着一丝奇诡的艳丽。

凌青沅轻笑,随即眨了眨眼睛,双手环住萧凛之的脖子,“清君侧啊,摄政王不担心?”

似乎是嫌凌青沅话多,萧凛之干脆吻了上去,一室春光。

萧凛之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凌青沅的暗部打探回来的消息。

凌青沅困极,睡了一觉天已经黑了,楼下的说书人还在孜孜不倦地讲着女将军堕落的故事。

穿好衣服,也不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凌青沅拾级而下,正对上说书人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砰”的一声,白衣老者哆嗦着一头栽到了凳子下面。

众人面面相觑,回望门口,只看到一袭艳丽的红衣逶迤而去。

凌青沅,曾经的女将军,现在的女魔头。

还在嘈杂的茶社瞬间安静,谁也不敢招惹这个女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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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日后,废贤王于正阳门起事,被摄政王一举歼灭,家族亲眷100多口被判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摄政王念在小皇帝与废贤王叔侄一场,特许他出宫观刑。十岁的孩子端坐在上位,表情麻木而苍白。

凌青沅也来了,她没有官职在身,却有人拎了一把座椅放在了高台旁边,正对着行刑场。

她施施然坐下,明明违和,现场却没有人敢质疑。

行刑官背脊直挺,压力极大,冷汗涔涔渗出,官袍下的手都在哆嗦。

废贤王一身狼狈,喊得撕心裂肺,“萧凛之,你狼子野心!和那个妖女狼狈为奸,卖国求荣!我李氏天命正统,定不容你们!”

行刑官也不管到了时间没,着急地扔出令牌,喊得都破音了,“行刑!”

血染大地,聚集在一起,流成了河。

本是一副修罗场,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大笑,众人看过去,红衣女子笑的张扬狂妄,眼泪都流出来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恐惧,不屑,鄙夷……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凌青沅抚了抚耳边的头发,将一块黑木牌子扔在了废贤王尸体上,“该下一个了。”

阳光照在牌子上,上面明晃晃地刻着一个字:叁

同样的牌子,凌青沅有七个。

五年前,姜国大军进攻庆国边境,凌青沅率兵随凌家军出征,于牧野城外大战三日,姜国大败,休战议和。

仗打胜了,十万凌家军却几乎全军覆没。

将门凌氏子弟大都死在了这一场战役中,只剩她一人。

谁也不知道凌青沅是怎么回来的,三个月后,她脱下戎装,换上了一袭红衣,站在了大殿上接受封赏。

而后,为她行封赏礼的摄政王成了她地入幕之宾。

举国哗然。

不过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3

凌青沅自甘堕落,不顾将门声誉,流连于秦楼楚馆,丝毫不提凌家军被灭的事情,即使任谁都看得出来凌家军覆灭的蹊跷。

驻京的凌家军旧部找上门来的时候扰了她的兴致,凌青沅一怒之下,竟然把他们全都杀了。

也就是那一天,女魔头的称号代替了女将军。

不过摄政王有摄政王的规矩,凌青沅是他的人,就算玩弄风月,也不能越过底线。尤其是他在的时候,晚上必须回府。

凌青沅难得回府,将军府苍凉肃穆,无趣极了。到了半夜,宽广的园子格外通风,呜呜呜的像极了百千人哭。

她小时候就不爱待在府里,她喜欢去隔壁的萧府找凛之哥哥玩。

那个时候,萧凛之还不是摄政王,他是庆国唯一的异姓王,他祖父和庆国的开国皇帝是异性兄弟,一起打下的江山。

萧凛之从小就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他通身的气度竟然比皇室血脉都要雍容。

凌青沅远远地在门口就看到自己的寝室点着灯,她叹了口气,有点遗憾。

“谁叫清君侧没能清了这个妖孽,明明给了他错的时间。”

她叹息般的音量竟然被人听清楚了,一声含笑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没良心的小东西,没了我,你还活的了?”

门倏地打开,还是那个墨色蟒袍的男人,风流俊美也掩藏不住的杀伐霸气。

周围的人见状,都低着头恭敬地离开了。

凌青沅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意盈盈,一双翦水秋瞳看惯了大漠孤烟,竟然没有一丝风沙,“那就不活。”

萧凛之铁青着脸,将人一把扯过来抵在了桌子上面,烛光摇曳,门倏地合上。

“大了就野了,你要是像小时候那样听话就好了。”

凌青沅用手扯着萧凛之的衣领,一下一下地点着他的胸口,像是要点到他的心里,“我就是这性子,再说了,年纪小也不能让摄政王尽兴呢……”

她纤长而白皙的手顺着萧凛之的衣领钻了进去,却又浅尝辄止地收了回来。

萧凛之顿时呼吸不稳,他手不见用力,凌青沅的衣服已经碎裂成片,大片雪白的皮肤露出,她却混不在意。

红白的极致对比,萧凛之眼睛挪不开,呼吸渐渐急促,凌青沅笑得张扬,“摄政王今日若是不行,就差人去朝暮馆请几个……”

一撩衣袍,萧凛之狠狠撞入她的身体,凌青沅纤长的脖颈高高地扬起,承受不住地呻吟一声。

他穿戴整齐,她未着寸缕,摆明了是她吃亏,但凌青沅却丝毫不落下风,她低低地呻吟着,“辛苦摄政王了。”

她说着,眼尾带了一丝殷红,衬的泪痣更惑人了。

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萧凛之紧紧盯着她,眼睛都红了。

说不出是爱极还是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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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天起来,凌青沅嗓子都哑了,一室冷清。

凌青沅坐起来,乌黑的青丝流淌下来,遮住了小半个白玉一样的肩膀,脖子处的吻痕更鲜艳了。她随便提了提衣服,领口倒是划开得更大了。

萧凛之推门进来,见状微微皱眉,“青阳令出现了。”

“啧,查来查去的真麻烦,不如都杀了了事。”凌青沅若无其事的重新穿上衣服。

萧凛之冷声道,“你若不想查,也不会让那些旧部假死编为暗部。”

他一手按上了凌青沅娇艳的唇,微微用力就留下一个伤口,他抹了抹上面的血,眼里露出嗜血的笑。

“去吧,太后一会会见你。”

没过多久就有个太监来宣旨,要凌青沅入宫说话。

康宁宫,凌青沅到的时候,太后正看着小皇帝读书,小皇帝一看到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偏偏凌青沅放肆惯了,朝他做了个鬼脸,小皇帝更害怕了,凌青沅笑出声来。

太后也不恼,她并不在意,让嬷嬷带走了小皇帝,亲密地拉着凌青沅说话,不过一会就图穷匕见,“你经常陪在摄政王身边,这次贤王的事情,他有没有和你透露一二?”

有意思,贤王,不是废贤王。

凌青沅慢吞吞地说道,“摄政王只喜欢和我谈论床第之事。”

“说什么浑话!”太后老脸一红,想要把凌青沅轰出去,但还是忍住了。

“你可别忘了他是害死凌家的凶手!”

凌青沅十分苦恼,“我恨不得杀他而后快,可惜我杀不了他,只能徐徐图之。”

凌青沅看着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眼里的真诚总是让人无法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太后什么也没问出来,只让她盯紧了摄政王,凌氏一门就靠她了。

凌家满门忠良,当为皇家守好江山。

5

离开皇宫的时候,旁边的树上突然传来了两声鸟叫。

凌青沅的脚步拐了个弯,去了朝暮馆。

嬷嬷跟了一路,回去禀告太后:“凌青沅果然荒唐无比,出了宫就进了朝暮馆,找了头牌楚风谈心。”

说是谈心,女魔头辣手摧花,动静颇大,房间里好久才安静下来,路过的人都纷纷摇头。

楚风端正地跪在床上,不敢抬头,“主子,青阳令有消息了,在南阳王世子李准身上,他即将入京。”

南阳王是已故庆帝的亲兄弟,唯一能和萧凛之抗衡的,只有他。

凌青沅点点头,一手撑着脑袋躺在了榻上,“知道了,你接着叫吧,声音大点,再柔美一点。”

楚风的脸马上就绿了,“主子,摄政王已经暗杀过属下好几次了……”

凌青沅混不在意,“这不没死吗?”

房间里一片春声,路过的客人摇了摇头,女魔头真是作孽。

凌青沅把消息递给了萧凛之,萧凛之回了个消息。

“老王妃得知了废贤王的死讯,已经疯了。牧野城主也死在了新纳的小妾身上,死状凄惨。”

凌青沅知道后,找出自己的锦匣,取出肆和伍摸了摸,然后扔到了火盆里。

她长驱直入摄政王府,一脚踢翻了想要阻拦的侍卫,来到了萧凛之的书房。

凌青沅坐到了萧凛之面前的红木长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凛之,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来通知摄政王一声,我要结婚了,夫君不是你。”

凌青沅的脚晃啊晃的,那抹白简直要命。

萧凛之气笑了,面无表情地捉住了凌青沅的脚,微一用力,凌青沅脸色就变了,她一脚穿过去想要挣脱,谁知道整个人都滑到了萧凛之怀里。

萧凛之毫不客气,俯下身就咬上了挺翘的高耸。

凌青沅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一样挣扎了一下,却被死死地按住,只能徒劳喘息。

他明显处于暴怒边缘,咬牙切齿地说道:“南阳王世子。”

凌青沅抬头,脸上一片春色,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挑衅,她扭了扭腰,身下顿时传来火热的触感,“这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

萧凛之深沉的眼睛看不到底,他不怒反笑,眼睛盯着凌青沅,手下却动作不停,摸到了那个令人疯狂的地方,狠狠地用力,“你想用他扳倒太后?”

凌青沅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她露出罕见的娇气,她动一下,萧凛之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凌青沅微微皱眉,嘴里是细碎地喘息,“当初可说好了,我给你打掩护,你帮我复仇,你我各取所需,婚嫁各不相干。”

“我后悔了。”萧凛之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狠狠地捏住了凌青沅的下巴。

凌青沅忽地笑得妩媚,“摄政王你失态了。”

6

凌青沅自然是被萧凛之欺负惨了,不过她是故意惹萧凛之生气的。

她看着匣子里剩下的两块黑木牌子,一块是太后,这最后一块……当属摄政王。

阳光透过来,只觉她脸上毫无生机,凌青沅的表情隐在背阴处,看不分明。

半晌,她喟叹了一声,“留不住,那就弃了吧。”

京城两里外有个亭子叫长亭,送客用的,平日总有文人墨客流连,写写词谈谈赋。

今天众人却如临大敌一般,纷纷绕着走,凌青沅把人都轰走了,不从的一人一剑,都刺在腿上,霸道的紧。

凌青沅在守株待兔,不远处,南阳王府的车队到了。

她一袭红衣耀眼,偏偏容貌清丽绝伦,光站在那里一个皱眉,就是说不出的哀婉。

她提前打听好了李准的性格,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份。

贼人落荒而逃,凌青沅落入了李准的怀抱,声音婉转动听,“多谢少侠救命,刚才吓死我了。”

凌青沅看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足叫人愿把性命相交,她是真正的红颜祸水,本不该从战场活着回来。

偏偏造化弄人,却只有她回来了。

李准性格单纯,自幼苦读书,一道诏令入京,头一次见女人,还是这么美的女人,他把凌青沅抱在怀里的时候,生怕一个用力都弄疼了她。

凌青沅笑了,天地失色,幽香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

李准眼睛亮亮的,耳根都红了,“不,不用谢,不用叫我少侠,我叫李准。”

凌青沅暗暗挑眉,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明日我请你游湖可好?”

李准应了。

凌青沅慢慢走过小巷,刚走过转角,一身玄衣的人就出现了。

萧凛之狂风骤雨的把她按在墙上,凌青沅看了看,周围显然已经被他的人戒严了。

萧凛之脸上没有笑容,“他和你不合适。”

凌青沅淡淡笑道,“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凌青沅,带兵打仗你是强项,阴谋诡计你还不到火候。”萧凛之微微皱眉,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凌青沅看他这样,突然神秘一笑,两人距离极近,凌青沅的声音传入萧凛之耳里,“李准有青阳令,青阳令的秘密,你还不知道吧?”

“里面有机关能容纳书信,藏着的就是当年凌家军覆没的真相。”

说完,凌青沅就眼睛一眨不眨地

盯着萧凛之看,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7

说起来真是一段孽缘。

如果没有那场惨烈的牧野之战,也许凌青沅早就嫁给了萧凛之。

但是没有如果,凌青沅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唯有死亡才可以祭奠,包括她的死亡还有他的死亡。

其他的根本不算什么。

凌青沅一脚踢开萧凛之,一字一顿,“总之我婚嫁自由,摄政王,我们谈崩了。”

“你休想。”萧凛之当街把凌青沅捆了起来,凌青沅毫无禁忌,挣了挣自己身上的绳子,笑地勾人,“摄政王这是又寻到新的花样了?就是有点粗鲁了……”

萧凛之脸色铁青的把凌青沅交给了自己的近卫阿荣,送到了摄政王府。

凌青沅演戏挺累的,干脆睡了,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她看着手上拴着自己的玄铁链子,微微皱眉,咔嚓一声,捏脱了自己骨头钻了出来。

本来是钻心地疼,看她表情也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仿佛极其寻常。

凌青沅悄悄地溜了出去,来到了府外,她冲着旁边的大树学了两声鸟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突然出现。

“太后夜宴南阳王世子,摄政王作陪。”

凌青沅看了下自己红肿的手腕,两三下接好了骨头,眉头都不皱一下。少有人知道,女魔头凌青沅对别人狠,可是对自己更狠。

她悄声地来到了重华宫的房顶,趴在上面偷看。

“准儿年纪也不小了,哀家替你做主,寻一门好亲事。”

真是瞌睡了就递枕头。

凌青沅正想满意离开,瞳孔却猛地收缩,闪过一抹骇人的神色。

李准腰间有一枚玉佩,散发着古朴的光芒,青阳令。

凌青沅忽然就有些气恼,自己遍寻不着的东西,别人不当回事明晃晃地挂着。

夜宴自古就觥筹交错刀光剑影,有心者往往杀人于无形。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凌青沅笑吟吟地看着太后和摄政王你来我往互相挖坑,谁都不落下风。

倒是有个例外,李准坐在那里低头吃饭,一问三不知,乖巧得格格不入。

太后悻悻而归,只道不日赐婚,萧凛之的目光深邃而危险。

凌青沅当晚又进了朝暮馆,第二天大大咧咧地坐在船上待客。

船是小船,李准和她坐在船里,就盛不下第三个人了。

凌青沅支着下巴,听李准讲南阳的风土人情,时不时地喝一口酒,“还从未有人给我讲过这些。”

李准讲着讲着耳根又红了,“你喜欢我就多给你讲讲,我在家里也经常给我妹妹讲的。”

“妹妹?”凌青沅忽地笑了,她笑得纯真,眼里眉梢都像是带着小勾子,“你也把我当妹妹?”

李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慢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和她们不一样的。”

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凌青沅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养的小狗,不由得一怔,她好像也有点后悔了。

她身在局中已经无法逃脱,真要把李准也牵扯进来么?

忽然,岸边一阵嘈杂,似乎有官差在岸边检查,看到湖中小船的时候,命令他们停过来。

船夫请示凌青沅,她一扫就知道那是摄政王的人,冷声道,“继续划。”

萧凛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小船不一会儿就开始摇晃。

凌青沅冷笑一声站了出去,还没站稳就“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李准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人,等凌青沅再上船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红色纱衣紧紧地贴在身上,透着她的皮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李准对上了她的眼睛,凌青沅慢慢眨了眨眼睛。

本该是狼狈的样子,凌青沅却从容得很,她看着紧贴着自己的李准,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胸上。

李准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他把手收回来,“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摄政王终是来迟了一步,他站在岸上,脸色难看的要命,几欲杀人。

南安王世子换好衣服就进了宫,禀明太后,求娶凌青沅。

太后老狐狸眸光一闪,准了。

为了防止凌青沅冲撞了世子,大婚之前她就留在太后宫里学规矩。

凌青沅抿了抿唇,有意思。

太后宫里是萧凛之唯一手伸不进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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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凌青沅大婚当日,气氛十分诡异。

没几个人想参加女魔头的婚礼,但没有人不想参加世子的婚礼。

只不过他们看向李准的眼神十分同情,仿佛他下一秒落入魔窟。

李准恍然未觉,小心翼翼地牵着凌青沅的手。

只是一摸他就大惊,只能小声问,“你的手怎么了?”

凌青沅甩了甩手,那天挣脱玄铁的伤口没有处理,之后又落了水被划伤,现在红肿热痛,一摸就不对劲。

“扭到了吧?”凌青沅也小声说道。

怎么会是扭到了?李准轻轻地捏着她没受伤的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别怕,一会行完礼我就给你上药,不会留疤的。”

“嗯,我不怕。”凌青沅嘴角勾起。

这还是她回来后,第一次有人叫她不害怕,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有个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凌青沅好多日没有看见萧凛之了,但她认得他的衣袍,盖头下只留了一丝缝隙,玄色衣袍绣金线,华贵十分。

“吉时要到了,再不行礼就要耽误了。”喜娘是宫里的嬷嬷在旁边着急的要命,完不成太后的命令,要掉脑袋的。

“退下。”萧凛之淡淡地说道,他话里的寒意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谁都知道摄政王和女魔头的关系,今天的大婚恐怕不会顺利。

李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脾气地说道,“摄政王,今日我大婚,烦请让让。”

萧凛之慢慢地抽出来一把剑,“凌青沅,你怎么说?”

凌青沅也温声道,“摄政王,女子一辈子只有一次大婚,耽误了不好。”

萧凛之黑着脸,一剑劈在了喜堂上,“给我砸。”

一群人冲了进来,开始见东西就砸,甚至有些人也跟着遭了殃。

宾客们顿时开始尖叫着四散奔逃,转眼间喜庆的大婚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凌青沅也怒了,她一把掀了盖头,装点过的绝美脸庞冰冷无比,“摄政王,你做的过了。”

她是最美的新娘,可惜不是他的。

萧凛之求了很多次,都得不到凌青沅。

所以他坏了自己的名声,因为这样才配得上女魔头。

所有人都鄙夷,所有人都不屑。但萧凛之觉得这样也挺好,心机深沉配杀人不眨眼,他们天生一对。

如今凌青沅却这么轻易地嫁给了别人。

那他算什么?

萧凛之几欲发狂,明知这是太后的阴谋,是陷阱,是淬了毒的刀子,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他不怕疼也不怕死,只因为拿刀的人是凌青沅。

他红着眼睛,滔天地怒火简直要烧毁一切,“凌青沅,本王没准你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