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一幅明代仇英的《江南春》从6800元废纸价摇身一变,成了拍卖行里估价8800万的香饽饽,这就已经是文博圈的年度大瓜了。
可谁能想到这仅仅是个序幕,就在大家还盯着那个巨大的价格差咂舌时,一位法官之子的爆料直接把这一滩浑水搅成了惊涛骇浪。
让我们把目光从喧嚣的拍卖行,暂时移回到上世纪90年代的南京。
彼时那个引发如今这场风暴的徐湖平,正端坐在院长的位置上,一位姓钱的收藏家,出于信任或者是为了某种面子上的光鲜,将自己珍藏的一幅画借给了南博。
白纸黑字立了借条,按理说这就是个借书还书的简单逻辑,对吧,可是当这位收藏家想要回自己的画时,事情变得诡异起来,南博那边的回复简单粗暴,画,找不到了,借条收据底单也找不到了。
是不是觉得很耳熟,这种精准丢失的戏码,在很多荒诞剧中都上演过,那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数字化管理,一句找不到,似乎就能把所有责任推给虚无缥缈的空气。
收藏家当然不干,一纸诉状告到了法院,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正是爆料人的父亲。
而在法庭之上身为一院之长的徐湖平,给出了一个让所有法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最后不得不接受的解决方案,既然画丢了,那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样吧咱们私了,经过双方友好协商,由徐院长拍板从南京博物院的馆藏里,另外挑一幅明代的画作抵给这位收藏家,案子结了,双方握手言欢。
但是,细思极恐啊朋友们,让我们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完美解决方案,首先借来的画丢了,这是保管不善属于严重渎职。
其次为了弥补这个渎职的窟窿,竟然随手就拿国家的馆藏文物去抵债,这就好比你去银行存钱,银行把你钱弄丢了,行长打开金库随手抓了一把公家的金条塞给你说两清了。
这哪里是解决问题,这分明就是拿国家的肉,去补私人的疮,那位法官之子如今回忆起这桩旧案,只用了四个字来形容这种操作手法,监守自盗。
试想一下如果那幅被借来的画根本没丢呢,如果所谓的收据丢失只是一个销毁证据的幌子呢,那么这幅画去了哪里。
而那幅被拿去抵债的馆藏明代画作,又是否经过了合规的注销程序,还是说账面上它还在沉睡,实际上早已不知去向。
这一进一出之间两幅画的命运被彻底改写,而中间的操作空间大得简直能跑马,难怪这次事件爆发后,那个叫郭礼典的退休老员工会站出来死磕。
十四年了,从2010年带着40多名同事联名举报,到如今看着身边的老伙伴一个个离世或沉默,只剩他一个人对着镜头,拿着身份证赌上晚年的安宁。
他说,如果我诬陷,我愿承担法律责任。甚至在视频发出后,接连五个无声的恐吓电话打进来,这种黑帮电影里才有的桥段,竟然真实的发生在2025年的法治社会。
这水得有多深,更有意思的是,就在郭老被工作组请去配合调查的同时,全国竟然有30多家省级博物馆和文物商店,突然不约而同地挂出了内部装修或系统盘点的免战牌。
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集体装修,这种默契不仅让人联想到那个著名的成语,此地无银三百两。
甚至有眼尖的网友翻出旧照,发现南博那只含金量99%的镇馆之宝金兽,颜色似乎比以前暗沉了不少。
官方解释是灯光原因和自然氧化,可是黄金之所以是黄金,不就是因为它性质稳定、千年不朽吗,这氧化的解释,怕是连初中化学老师都听不下去。
其实,无论是《江南春》的流浪,还是法官之子口中那场以画抵债的闹剧,亦或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假后人徐莺,都在指向同一个逻辑黑洞。
那就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某些掌握着文化遗产生杀大权的人似乎把国家的库房,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
他们利用专业知识的壁垒,利用信息的不透明玩弄着一手遮天的把戏。
所谓的鉴定为赝品,所谓的保管不善丢失,所谓的友好协商抵债,每一个看似合理的行政术语背后可能都藏着一条见不得光的利益输送链条。
如今徐湖平已经被带走调查,徐家那彻夜长明的灯火终究照不亮内心的幽暗,我们不知道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院长,在面对调查组时是否还能像当年在法庭上那样,轻描淡写地提出拿公家的画抵债这种荒唐建议。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文物不会说话但历史是有记忆的,那些被偷梁换柱的画作,那些被随意处置的国宝,它们身上的每一道印记都是无声的证词。
这次盖子终于被揭开了,不管是退休老人的孤勇还是法官之子的仗义执言,都在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账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至于那个以画抵债的案子究竟是单纯的糊涂账还是精心设计的局,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毕竟,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