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伊·萨杰是一个德国兵,是大德意志师的一名普通士兵。他用日记写下了一段真实经历:

1943年的冬天,在第聂伯河德军的第二道防线里,萨伊和众多的德国兵防守在战壕里,士兵们在战壕和村子里的小木屋之间来回,轮流替换着站岗防守,警惕着俄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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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德国兵总是呆呆望着那片空荡荡的平原。有几次,俄国人用摩托化部队试图从防线上突过去,德国兵向俄军开了火。又有一次,俄国人的坦克出现在了德国兵的视野里,接着俄军的坦克开了火。除了这些时候,德国兵都是无所事事地呆呆看着雪花落在自己冻得像木头一般的军靴上。

每隔12个小时,德国兵就轮流回到战壕后的小木屋休息。每6个人相互紧紧地抱在一起,这时硬邦邦的军靴才慢慢地变软。小屋里严禁生火,因为烟雾会暴露隐蔽所的位置,魏斯雷德少校会经常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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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天的时候,俄国飞机轰炸了阵地,许多人在轰炸中受伤或阵亡。在那天的晚些时候,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长队衣衫褴褛的德国士兵,他们是从切卡西突围出来的部队。这些满是伤员,又累又饿的部队像蝗虫一般涌进了德军的战壕里,把食物吃了个精光。

从他们极度憔悴的8脸上可以看出来,刚刚的战斗究竟有多惨烈。这些幸存下来的德国士兵们穿着破烂的靴子,背着空空的背包,眼里布满了血丝。苏军强渡第聂伯河的战役从喀山开始,他们迅速突破了德军在西岸的防线,并在喀山包围了许多德国部队,这些退下来的士兵刚刚从苏军强渡第聂伯河的战役中幸存了下来。现在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多摄氏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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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酷寒中,俄国人抵达了德军的防线,他们到来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到,德军就像是一群被困住了的动物一般专注地听着猛兽的逼近。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萨伊等德国兵都仔细地在听着这个声音。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不断有人喊道:“他们来了!”

紧张的心情让无数可能发生的场面从德国兵的脑海中升起。他们也想到了远方的家人,或是自己的爱人。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结果——投降、被俘、战斗或是死亡······有人手里紧握着武器在想象着自己的英勇表现能够把俄国人挡回去。但是大多数人此时都想到了自己的死。

德国兵为了自己能活着而战斗着,他们都不愿意死在一个到处是积雪和下泥浆的掩体里。德国兵像一群耗子一样战斗着,当他们被一只远远比他们强大的猛兽困住时,也会奋不顾身地跳起来露出自己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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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的前线单薄而漫长,萨伊所在的师要防守的阵地就长达100公里,德军有不少人,但是俄国人的数量却是德军的30倍。在寒冷的夜里,俄国人依旧按兵不动,德国兵所能听到的只有他们坦克的轰鸣。

萨伊有时候会听到某匹快饿死的马匹的哀鸣,疲倦和沉沉的睡意像寒冷和恐惧一样向萨伊袭来,他虽然大睁着双眼,但是每隔5分钟或10分钟,都会感到眼皮像灌铅一样压了下来。

战壕里所有的德国兵和萨伊一样,都疲倦到了极点。但是很快他们又清醒过来,慢慢等待着黎明到来。黎明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人或牲畜往往都是在这个时候被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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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在故意拖延进攻时间,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侦察兵终于在漫天风雪中回来了,他说远处的树林里有很多俄军,有大量的坦克和军车。他们的人数很多,是德军的好几倍。

傍晚的时候,萨伊和战友们接到了战斗的命令,心砰砰地剧烈跳动54着进入了战斗位置。俄军的坦克朝着这边冲来了,可以感受到它们的履带让德军脚下的大地剧烈地抖动着。

德军的反坦克炮手和拿着反坦克火箭筒的士兵,此刻正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用望远镜盯着前方,他们不时地擦拭着落在望远镜片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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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和战友们知道,如果他们没能挡住苏军坦克,那一切就都完了。大家手里都紧紧地拿着刚刚下发的反坦克手榴弹或是磁性地雷。反坦克炮由奥林海姆、巴勒斯、弗雷维希还有其他几个人操纵。观察范围被漫天的鹅毛大雪严重降低。

在战壕的北边,一挺重机枪开火了。坦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但是依然看不到坦克。在北边,已经枪炮声大作。虽然是漫天大雪和暗淡的天色,还是看见了那里激烈战斗的火光。反坦克炮特有的短促而沉闷的射击声正响彻着原野,萨伊等人的呼吸随着坦克声音的越来越大而愈发急促起来。

地平线已经被火光照亮了。附近的地平线上升起了长长的火舌,将大雪纷飞的原野突然照亮。萨伊现在听到了坦克全力加速的声音,这时5个钢铁怪兽从夜幕中突然冲了出来,它们的行进路线和德军的战壕刚好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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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所在连队的反坦克炮开火了,老兵维尔纳将自己的机枪顶在了肩窝上。此刻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让萨伊无法移动身体,那群T-34坦克的领头坦克将炮管转向萨伊的战壕。反坦克炮的炮弹在这辆坦克的车身上击出耀眼的火花,虽然德军有5发炮弹击中了这辆坦克,但是这些炮弹只在坦克车身上留下了一些划痕,看起来这辆坦克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

另一辆坦克从萨伊的身边大约10米的地方疾驰而过。萨伊听到了一声巨响,一发反坦克火箭弹在坦克车身上爆炸了。那辆钢铁怪兽立刻减慢了速度,然后浓烟从坦克的炮塔与车身结合的缝隙里冒了出来,坦克的舱盖打开了,舱盖重重地砸在了金属车顶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里面的喊叫声,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淹没了这叫声。

巨大的爆炸把这辆坦克的炮塔撕了个粉碎,在炮塔的残余部分到处挂满了血淋淋的人体组织碎片,这些被巨大爆炸撕开的金属呈现着紫色和金色。德军阵地上没有人发出欢呼声,只是不时响起的反坦克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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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发反坦克炮弹击中了第二辆坦克的后部,这辆坦克也冒起了黑烟。然后萨伊感到自己手中的机枪弹带从手指中滑动出去—老兵维尔纳开火了。那些从这辆坦克中逃出来的人被子弹无情地打倒在了地上,萨伊等人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此时阵地前被燃烧的坦克残骸映得通红。

但是第三辆坦克从萨伊的战壕上碾过去了,当这辆坦克向他们径直冲来时,萨伊感到自己的发根在恐惧中竖了起来。反坦克炮立刻把自己的炮管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掉了过来,指向了那辆疯狂驶来的坦克。一发炮弹随即向坦克发射了过去,炮弹穿透了坦克前部的装甲打到了坦克里面。

坦克的引擎立刻戛然停了下来,然后发出一阵阵的嘎嘎声,听起来好像是坦克的传动系统被击中了。几乎与此同时,在他们的右侧看到了两个明亮的火球,然后就是一长串爆炸声。有一辆坦克此时正向他们开炮,周围大块的冻土被爆炸抛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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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在混乱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右边的那辆坦克熊熊燃烧了起来。有人喊道:“向反坦克火箭筒手致敬!胜利万岁!”

一辆T-34坦克轧过战壕,战壕里的几个士兵倒在了坦克的履带下面,德军的一辆半履带式卡车正在追着这辆坦克,卡车上的反坦克机枪正向坦克的后部猛烈射击着。弗雷维奇现在已经受伤,甚至可能已经死了。德军用机枪向那辆突破阵地的俄国坦克射击着,但是那辆俄国坦克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有两发俄国坦克的炮弹在那辆追击坦克的卡车附近爆炸了,第三枚坦克炮弹在萨伊的战壕前面爆炸了。那辆突破了防线的俄国坦克看来确信自己依旧被卡车追击着,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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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的进攻终于结束了。这次进攻延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进攻的目的显然是试探德军的防御能力。许多俄国坦克被摧毁在了阵地前面,俄国人的损失似乎要远大于德军的损失。

但不幸的是,这些损失对于正在前面集结的庞大的俄国坦克部队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德军表面的损失不大,但是有4个反坦克阵地被摧毁了,这严重削弱了防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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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一定会进攻的,大规模的坦克集群冲锋就要到来了,每个德国兵都在俄军退去的空隙写了遗书,迎接着最残酷的一天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