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窗外春风拂过梧桐树,几片嫩叶随风飘落。屋内,一场相亲正在进行。
“娶我可以,但必须要带上我两个爸爸!”
葛红花再一次轻声却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媒人急得直跺脚,而那个特意赶来相亲的男人,匆匆起身离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爸爸呢?
01
“老师,你又要回家了吗?”一个学生仰着小脸问道。
“是啊,要回家给爸爸换尿布了。”她微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语气轻柔中带着一丝歉意。
在县城一套租来的四五十平米的小公寓里,77 岁的养父葛保田已经瘫痪在床好几年了,需要专人照料;
80 岁的大伯葛保尧因智力障碍也无法自理。
这个看似特殊的三口之家,就这样由一个单身女教师撑起。
“红花啊,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办公室里,年长的同事心疼地劝道,“36 岁了,再不找个人家,以后 ......”
葛红花整理教案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露出一贯温婉的笑容:“我知道大家都为我好。但是,我不能丢下我的两个爸爸啊。”
每每谈及此事,她的声音都格外柔软,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样的执着,究竟源自何处?
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拨回到 1988 年的春天。
02
安徽省蒙城县岳坊镇冯庙村,一对年过不惑的光棍兄弟住在两间破旧的土屋里。
哥哥葛保尧因小时候生病落下了智力障碍,弟弟葛保田则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
他们和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靠种着 6 亩薄田度日。
“叩叩叩——”
那个春日的早晨,邻村的阿四叔抱着个襁褓来敲门。
襁褓里的女婴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衬着晨光,格外动人。
“你们 ... 要不要这个孩子?”
阿四叔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这孩子是捡来的,但是家里实在养不起了。”
葛保田站在门口愣住了。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袋奶粉就要 5 块钱,他们兄弟俩连自己都养活不好。
可看着那个小生命,他的心不知为何就软了下来。
“当时就觉得像在做梦,”
多年后谈起这段往事,葛保田眼中泛着光
“当时心里就是特别想要这个孩子,想着家里能热闹些,老了也有个依靠。”
就这样,这个女婴有了新家,也有了新名字——葛红花。
葛保田说,希望她能像朵小花一样,在这个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生长。
从那天起,这个贫困的家庭就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为了养活这个意外得来的女儿,葛保田像着了魔似的干活。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门,给拖拉机装土,一车才 3 块钱的苦力活,他能一口气装 13 车。
太阳落山后,他还要去找红白喜事的人家门口放鞭炮要“喜钱”,有时能得到几块钱,有时只有几支香烟,他也不嫌少。
“爸爸回来了!”
每当葛保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院子,小红花就会欢快地迎上去。
这一声“爸爸”,总能让这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忘记所有的辛苦。
而大伯葛保尧虽然智力有障碍,却意外地会照看孩子。
他会在家里一遍遍教小红花说话,背着她在院子里转圈,看到邻居家办喜事就带她去要糖吃。
虽然言语不清,但那份疼爱却写在笨拙的动作里。
“大伯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爸爸。”
葛红花回忆道,眼中泛着泪光。
“虽然他自己说话都不利索。”
进入学校后,葛红花才真正体会到家里的不易。
一学期 80 块钱的学费,对别人家来说或许是小事,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座大山。
每到交学费的日子,爸爸总要拖到最后一刻才能将钱凑齐。
但无论多难,他从未少过一分钱。
有一次,葛红花不小心把文具盒落在了家里。
第二天一早,当她在教室里早读时,突然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个旧文具盒。
原来他骑了一夜的自行车,跑了 30 公里的山路,就为了让女儿上课能用上文具。
这一幕,成了葛红花心底最柔软的记忆。
2006 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蒙城县第一中学。
两位老人不惜向银行贷款,来支持她求学。
当地政府得知情况后,为兄弟俩办理了五保和低保,每月的补助,全都用来供葛红花读书了。
03
那年,在亳州师专读大二的葛红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父亲说自己只是小感冒,但她却听出了声音里的不对劲。
“我跟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回了家,看到的却是因脑血栓已经住院的父亲。
大伯手足无措地站在病床边,一遍遍地问:“红花回来了吗?红花回来了吗?”
那一刻,葛红花才真正明白,自己必须长大了。
“学校马上要考试,事关前途;爸爸又病重,需要照顾。”
但最终,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继续完成学业,同时想办法照顾好父亲。
那年,她获得了 5000 元国家奖学金,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位老人买了台彩电。
“他们一辈子都没看过电视,”她说,“总想给他们一点快乐。”
2012 年,葛红花以全县第四名的成绩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多个好学校向她抛出橄榄枝,但她却选择了条件最艰苦的马集镇小学,只是因为那里答应让她带着两位老人同住。
学校腾出三间储藏室,建了个“爱心小院”,还划出一片菜地。
2015 年,因为教学成绩优异,她被调到了县城的蒙城县附小联盟学校。
为了不和父亲分开,她申请了公租房。
“就是放心不下,”她说,“一天见不到他们,心里就空落落的。”
04
2018 年的那场变故,几乎击垮了这个家。
养父因脑萎缩并发感染,住进了 ICU。
一支进口针剂要 750 元,每天需要两支。加上其他药品,每天支出超过 2000 元。
“放弃吧,”很多人劝她,“就算救活了,他也认不得你了。”
葛红花却说:“他是我的父亲。”
她四处借钱,还得到了学校和社会的帮助。一个月后,父亲转危为安。
如今的日子依然不容易。
每天中午,她都要骑车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给父亲翻身、喂饭、换尿布。
即使有一次摔伤了腿,她也从未叫过一声苦。
“你看,爸爸虽然说不出话,但看到我回来时还会笑呢。”
她指着床上的父亲,眼里闪着光。
36 岁的葛红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送养的女婴。
岁月在她清秀的脸上留下了印记,却让她的心更加坚定。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她轻声说。
“只要是真心愿意和我一起照顾他们的人就好。因为这两个没有血缘的爸爸,给了我最珍贵的爱。”
"娶我可以,但要带上我两个爸爸。"这句话,曾让多少追求者望而却步。
这不是倔强,而是一个女儿最纯粹的爱。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却比亲生的还要亲;
这就是爱最美的样子。
它不问出处,不论得失; 它只是默默付出,静静守候。
但愿有一天,会有一个懂得她的人,愿意和她一起守护这份情。
信源:亳州:坚强女孩带着两位养父去上班_亳州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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