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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云飞,1972年出生在江苏苏州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在纺织厂做会计。

那是个黑白电视机还算稀罕的年代,街头巷尾还能听到"换老虎油,补鞋喽"的吆喝声。

1990年的夏天,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苏州医学院。大一第一学期,在校医院实习时认识了师姐秦雨薇。她是医学院的大四学生,在校医院担任实习医生。

她个子不高,戴着圆框眼镜,总是穿着白大褂,扎着一丝不苟的马尾辫。每次看到我手忙脚乱地处理伤口,她总会在一旁耐心指导。

那时候,学校门口有家小店卖老式冰棍,一根一毛钱。我们常常下班后一起去买,然后坐在校园的梧桐树下,聊着医学梦想。她说想当军医,到基层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转机出现在1991年初。一纸征兵通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军区医院在我们学校选拔优秀医学生。

秦雨薇作为应届毕业生报了名,很快通过了选拔,成为了军医预备役。

"等我安顿下来,就接你去军医院实习。"她临走时这样承诺。我相信她,因为那时的承诺,比今天的合同更有分量。

但现实总是出人意料。三个月后,我收到她的来信,信中说她被调任到了西藏军区医院。

信的末尾,她写道:"那里医疗条件艰苦,环境也差,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

青春的疼痛,往往在最措手不及的时候袭来。我逃课了一个星期,最后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参军。

1991年夏天的征兵体检,我站在医务室门口,手里攥着化验单。推开门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云飞?"身着军装的女军医抬起头,是秦雨薇。

她没有去西藏,而是被分配在了南京军区某部队医院。

原来,她的信是个善意的谎言。她被任命为军医科见习医生(医院最基层的职位),而不是她信中说的主任医师。那封信,只是不想让我为她放弃自己的前程。

看着她略显尴尬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人生的岔路口,每个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结局。

"你的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参军?"她一边检查我的体检单,一边问。

"我想成为一名军医。"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沉默了许久,郑重地在我的体检表上签了字:"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1991年底,我正式入伍。但并没有如愿进入医疗系统,而是被分配到了步兵连。那时候的部队,最缺的就是基层战士。

我从一名普通列兵做起,每天除了操练,还要抽时间看医学书籍。1994年,我通过选拔成为了卫生员,终于有机会接触医疗工作。1996年,因表现优秀,被选送至军医大学进修。

再次见到秦雨薇,已是1998年。那时的她已经是军医院的住院医师,而我也从军医大学进修归来,成为了连队卫生队的军医。

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青涩模样,却依然保持着对医学的赤诚之心。

岁月教会我们的是:有些缘分,不是早一点相遇就能善始善终,而是要经过时间的沉淀,让彼此都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如今回望1991年的那个夏天,我感谢那个冲动的决定,感谢那场看似遗憾的初恋。

正是这些,造就了今天的我们。

就像《乡愁》中写的: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