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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Introduction

这种清透的颂唱,似乎能使我从这种浮尘中脱离出来,回到某一个高空,俯瞰着自己。

作者丨吴乐晋

责编丨石 劼

编辑丨王 越

“亲爱的,这是欺骗,这完全是用来欺骗女人的。”当我的女友和琼英卓玛以及她的助理一起合影时,两位女生强烈要求使用美颜相机,琼英卓玛马上抗议,而且抗议了好几次。但是女生们不理会她,她也只好乖乖配合。

所有女生在手机美颜相机里,美美的笑了。

我的这位女友显然和她相识很久,她们坐在一起谈一些陈年往事。

她们说话的时候,她的演唱会刚刚结束,响应了粉丝们的合影需求之后,她躲在这个貌似会议室的房间里休息,吃着蝴蝶酥。蝴蝶酥的碎屑洒落在她半新不旧的红色僧服上,她全然不在意,并热情地邀请我们加入这个消灭蝴蝶酥的进程。不一会,那些碎屑扑簌簌也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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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被带入一种很温暖有很放松的氛围里。这个时候,她跟我在藏地遇到的很多和蔼可亲的阿尼拉没有什么两样。

不同之处是,她的眼神除了清澈,还有更多的自信和坚定。她说话的语气直接坦率,毕竟,游走世界的阅历让她显得从容自在。即使走下舞台,她也很自然成为人群里的主角,但她丝毫没有做作,或者任何为了维护明星形象需要刻意的其他努力。

“我听你的歌,哭了二次。”“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不时,还会有粉丝从门外跟保安“通融”以后进来跟她说个话,她会很真诚地感谢他们,拉着他们合影。

“你们要多笑笑,我发现中国人不大喜欢笑。”她很开心地跟他们建议,并且会比粉丝们笑得更灿烂,仿佛能见到对方,她要更开心一点。

01

用一种声音,净滤另一种声音

而大约半个小时以前,她还以禅修的姿势在台上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中,天籁参数图片)般的吟唱,将所有人带入音声的禅悦中。

为她伴奏的是国际琵琶演奏家刘芳,吉他演奏家段昌武,他们当天才认识。但现场行云流水般的乐声和人声的配合,证明音乐是全世界最通用的语言,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渐进式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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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琼英卓玛,宁静,松弛,纯粹;与吃蝴蝶酥的阿尼拉判若两人。仿佛她不是坐在繁华上海滩的这个装修高雅的会场上,而是坐在某一座寂静的高山上,周围没有人,她在独自吟颂。只有清风和白云,在和着她高低回旋的韵律。

她出现在这里,似乎是为了帮忙沉淀四周的烟火气息;她似乎是将浮沉在大都市里的市声,隔绝于窗外。

张爱玲说她喜欢上海的理由之一,是“喜欢听市声。”城市中,挤挨着的人和事,都构成了井市的浮世音乐,开电梯的工人,在后天井生个小风炉烧东西吃;听壁脚的帮佣,将人家电话里的对话译成西文传给小东家听;谁家煨牛肉汤的气味,徐徐弥漫。这样热腾腾的声与味,是她喜欢的。当然,这也是让我们心安的。

但任何人,在这样的日常里沉浸久了,难免会有点麻木,好像心不知不觉蒙了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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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会,在夜行的飞机舷窗外,我看到了飞机下方每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小城市上头,都会浮着一层虚浮的光云,在黑暗的夜空与透亮的城市之间,形成一层间隔。它们朦朦胧胧,似云似雾,不离不弃地漂浮在空中,那一刻,我对“浮世”、“市声”、“红尘万丈”有了新的认识。我想这大约就是每座城市的物化的灵魂。

我想表达的是,这种清透的颂唱,似乎能使我从这种浮尘中脱离出来,回到某一个高空,俯瞰着自己。

尤其是第二首释迦牟尼佛心咒的唱诵,我听着,流泪了。我听到一颗虔诚的心。她不在唱歌,而是在感恩,在诉说在忆念在祈祷。琼英卓玛自己也说过:我不是歌手,我是在吟诵。确实,她也带着听众在一起唱诵。

会场人很多,但是大家都感觉到了很深的宁静。市声息止后的宁静。

02

伤痕的枝条开出温柔的花

在出名以前,琼英卓玛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尼泊尔女孩。她被父亲家暴,她的母亲也遭受殴打。13岁,她只身前往喜马拉雅山下的尼姑庙Nagi,一座藏传佛教传统的修行寺庙。

在这里,她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老师,Tulku。Tulku禅师不仅帮她出离了伤痕累累的早年生活,数年的寺院生活以后,还帮她从恐怖黑暗的童年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开始我都不会笑,”在一次采访中回忆起Tulku,琼英卓玛的眼泪含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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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lku禅师不仅给了她犹如母亲一样的无微不至的关心,无限的慈悲和平和,利他博爱的人生观,也深深触动了她的心。这促使功成名就以后的琼英卓玛去创办了一所度母学校,帮助其他有着类似遭遇的尼泊尔女孩。

“我愿如老师一般成就自己,甘用一生追随老师。”这个内心信念一直支持者她走到今天。

而正是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寺庙里,琼英卓玛跟着老师参禅,学习典礼仪轨、佛法知识和咏唱等各项正规训练。直至1993年,一名美国游客的闯入,莫名改变了她的修行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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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来自美国的吉他大师斯蒂夫。他完成旅程目的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佛殿传来一阵纯净空灵的佛经唱颂。

这一瞬间,斯蒂夫呆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般平和纯粹的音调,犹如空谷清音,过滤了一切红尘烦恼。

第二次再来的时候,斯蒂夫带来了录音设备,说服琼英卓玛,“音声亦可做佛事”。他们合作推出的第一张专辑,琼英卓玛这个名字伴随着她的天籁之音,传扬全世界。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拜访扬州高旻寺的那个冬季。我清楚地记那是2013年的年初,过了春节,拂过扬州三岔河的风还停留在冬季的严寒里,在朋友的带领下,我走进高旻寺宏伟空旷的大讲堂,那里正在举行华严法会。每年的二月初一日至二月二十五日,都会有这个固定的法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位师父领唱《华严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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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个一瞬间,毫无防备的,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雄浑而神圣的氛围里,眼泪莫名夺眶而出。那是无尽的爱和包容,无尽的慈悲与庄严,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音声之美。

我的眼泪,既不是出于悲伤,也不是喜悦,过去那么多年,我还记得当时的感动,不属于人生经历过的经验中的任何一个。我呆在那种状态里,久久才回过神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从唐朝流传至今的梵呗,《华严字母》唱颂,不可思议的宇宙之音。在那个特殊的十年里,因为来自外在狂风骤雨般的破坏力量,这个传承差点中断。当时,上海音乐学院的一位老教授及时找到唯一还记得这则唱颂曲调的老和尚,记录下来这段乐谱。这段流传了的千年梵呗,才能在扬州运河之畔一直被唱颂,直至我和它的相遇。

如果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么,一段佛乐,或者石窟寺里的一尊佛像,一铺壁画,或者博物馆里的某一段石碑残文,那些通过眼,通过耳,一直通往心灵深处的美,一定在过去世的某个瞬间,也曾经感动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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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音乐会,我也被琼英卓玛沉浸式的唱颂所感动。而除了各种吟诵,我也记住了一首歌,名叫《花的眼睛》,其中的一句歌词是:在花的眼睛里,荆棘也和花一样。这首歌现在已经被收录进了尼泊尔的国家音乐课堂教材。

在花的眼睛里,荆棘也和花一样。相反,在荆棘的眼睛里,想必花也和荆棘一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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