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清雪看着看着,忽然故作不小心地松手,手镯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她扫了一眼,嫌弃的说:“本就是个残次品,如今摔得更碎了,算了,不要了。”
说完,林清雪笑意吟吟的站起身,挽着薄司屿的手离开。
只剩下宁月一个人蹲在地上,泪水模糊了眼睛,不停地滚落。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手镯碎片放在包里,只觉得心脏也随着手镯碎成了无数片,千疮百孔,满是疮痍。
晚上,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拼凑那些玉镯碎片。
但碎了就是碎了,即便是用胶水,也拼不回原来完整的样子了。
她失神地望着手镯,就连房门被敲响几次,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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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敲了多少声,宁月才注意到,缓慢地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她一时怔住了,红着眼擦掉眼角的湿润。
“小叔,有什么事吗?”
注视着她泛红的眼角,沉默了一瞬,薄司屿才递过来一张请柬。
“我要结婚了。”
大红色的请柬上,写着薄司屿和林清雪的名字。
宁月脑子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但片刻后,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震惊过后,反而能够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而后,很平静的说出那句。
“恭喜。”
第九章
薄司屿眸色深深,语气似是警告,“你已经长大了,不准再像十八岁时那样,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婚礼那天,也不准闹出什么其他的动静。”
他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
不要闹事,不要纠缠。
可宁月只低着头,沉默不语,叫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请柬上的日期,是七号。
她摇了摇头,唇角溢出一抹苦涩,“小叔,你放心,我不会的。”
她不会闹事,也不会纠缠,
甚至,不会出席。
因为那天,也是她的婚礼。
之后的几天,薄司屿和林清雪开始筹备婚礼。
两人常常早出晚归,但每天林清雪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选婚纱、拍婚纱照、拍结婚照……
每个流程她都会给宁月发照片,时刻向宁月证明他们的幸福和甜蜜。
宁月依然没有回过一句。
她也没时间去回复了。
她忙着收拾行李。
离开的日子,很快要到了。
离开前十小时,宁月将唯一的闺蜜约了出来。
餐厅里,菜刚刚上齐,宁月就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精致漂亮的喜糖,推到姜笙面前。
“笙笙,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结婚了,日期就在明天,地点在苏市,太远你就不用来了,这是提前给你的喜糖。”
苏市和京市天南海北的,这一去,便是相隔千里。
姜笙这下才意识到她居然是来真的,她眼里有着红意,不舍的攥住宁月的手,“月月,你真的要走吗?”
宁月点了点头,“真的。”
姜声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你小叔呢?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决定放弃他了吗?”
宁月笑着摇了摇头,“早就放弃了,也,早就不喜欢了。”
明天他也要结婚了,
而她的离开,
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离开前八小时。
宁月精心挑选了一份新婚礼物,是一对金镶玉的同心锁,寓意永结同心。
她将同心锁放进礼盒里,并认真写下一张贺卡。
“祝小叔小婶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随后,她叫了一个同城快递,让他将这份礼物定时寄给薄司屿和林清雪。
离开前五小时,宁月买了很多月亮以前喜欢的猫粮和玩具,放在后院梧桐树下的小土包旁。
她坐在树旁,像往常一样,同它温柔的说着话。
“月亮,我要走了,以后就不能来看你了。”
“如果能有下一世,你一定要投胎去一个好人家,遇到一个能保护好你的主人,是我没用,护不住你,才让你被活活打死。”
说着说着,她哽咽了起来。
“我的月亮,再见啦。”
离开前三小时,宁月回到了房间。
可才刚进去,就瞬间愣住了。
明日就要举行婚礼的薄司屿此刻竟站在她的房间,眸色阴沉的扫视着房里的一切。
“你的房间怎么空了许多?”
宁月心头微紧,好半会才撒谎道:“之前做了一次断舍离,丢掉了许多不用的东西,打算之后换新的。”
怕他继续深究,她岔开话题:“小叔,明天不是你和清雪姐的婚礼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酒店才对。
薄司屿这才回归正题,淡淡道:“清雪说希望你明天当伴娘,让我来接你过去试一下伴娘服。”
伴娘?
她当不了伴娘了。
她马上就要走了。
宁月摇了摇头,苦涩的拒绝:“不了,我是晚辈,不适合当伴娘,清雪姐朋友那么多,一定有比我更适合的。”
闻言薄司屿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清雪打来的。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变,也没强硬的让她去当伴娘,起身就要离开。
“小叔!”
就在他要迈出房门的那一瞬,宁月突然叫住他。
他刚要回头,就听见女孩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直想问你,十八岁生日那晚,你亲我的事,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薄司屿脚步顿住了,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没亲过。”
话音刚落,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看着他彻底消失的背影,宁月笑了,而后一字一句道:
“薄司屿,你是个胆小鬼。”
离开前最后十分钟。
宁月将这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拖出了自己的行李。
就在她要离开时,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她打开一看。
是薄司屿发来的消息:
【今天早点睡,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去参加婚礼。】
她摇了摇头。
小叔,你的婚礼,我去不了了。
我的婚礼,你也不必来。
宁月在心中默念,随后,毫不犹豫的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做完一切后,她提着行李箱离开,消失在一片夜色中,再也没有回头。
第十章
楚家的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宁月上车后就闭目养神,不再去想和薄司屿有关的一切。
楚家司机语气热情,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流程:
“宁小姐,我们抵达机场后,将坐上楚家的私人飞机前往苏市,在飞机上将会有专业的妆造团队为您换婚纱、化妆,中间预留了休息时间,您可以放心享受。”
“飞机将会在婚礼现场落地,这是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
宁月浅笑着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们了。”
楚家私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薄司屿的心猛地一震。
他像是有所预料一样,下意识望向天空。
漆黑的天空上,一架飞机飞过,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彻底失去了。
“月月……”他无意识地喃喃着这个名字。
酒店阳台的风吹得他清醒了许多,刚酝酿起的醉意瞬间消散了。
后背突然贴上一具带着浓烈香水味的身体,他下意识抗拒地往前迈了一步。
“不用这样对我。”薄司屿声音冷到了极点,将伸进衣摆里作乱的手无情地拿出来,用力一甩。
林清雪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咬了咬唇瓣,眼里尽是不甘心。
“阿屿,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抗拒我?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她赌气地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等着他来哄。
然而,不远处的薄司屿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一样,冷淡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林清雪,我只是答应过和你协议结婚而已,合同上没有要发生关系这一项,我说过的,我是不婚主义,结婚只是让宁月死心而已。”
“你最好记牢这一点,不要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不然……我随时可以换一个结婚对象。”
“但毁约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对吗?”
宁月不在面前,薄司屿就宛如一尊冰雕一样,冷到不近人情,说出的话也带着深深的危险。
此话一出,林清雪全身都像是被一盆冰水淋透了,凉了个彻底。
冷风一吹,她只穿着单薄吊带裙的身子下意识瑟瑟发抖。
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冷得可怕。
林清雪瞬间老实了,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我……我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
她回到床上,乖巧地裹好被子,睡在双人大床的边缘,几乎不敢往里靠近。
不知道薄司屿在阳台上站了多久,她就已经沉沉睡去。
两人即便是躺在一张床上,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依旧像是陌生人一样。
妆造团队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他们的房门,薄司屿瞬间睁开眼睛,冷漠地推了推一旁的女人。
“起床了。”
两人简单收拾好,走出这个房门的那一刻,又恢复成往日最恩爱的模样。
任是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挚爱的夫妻。
然而,只有挽着薄司屿手臂的林清雪,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的冷漠绝情。
伪装的假面几乎焊在了她脸上,让她遇到人就下意识装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然而,实际的她却心里尽是苦涩。
第十一章
这个男人的所有爱和温柔,只怕都给了宁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