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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这种蔬菜很多人应该都不会陌生,它是我们的餐桌美食,处理简单,价格也不贵,深受许多人的喜爱。

然而,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种蔬菜是美国明令禁止进口的食品之一,被受到了极大的重视。

那么有趣的问题是,茭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食物,为什么美国连蔬菜都要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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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植物变成美食

茭白确实不是“正常的”蔬菜,它其实是一种植物生病后引发的病变组织,这个病变组织被称为菌瘿

植物也很容易生病,农作物因为各种疾病每年都会损失掉20-30%的产量,但估计很少有一种植物像茭白这样病得彻底,以至于大部分人已经不知道茭白本身是什么植物了。

茭白其实是一种被称为菰(gū)的禾本科植物生病后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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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期的菰

菰的植株和水稻有点相似,彼此生长的环境也十分相似,它通常生长在浅水中,也会长出结满种子的穗,古代中国人会收集菰的种子食用,被称为菰米

“五谷”的说法在中国深入人心,分别指的是稻、黍、稷、麦、菽,这是古代中国人的主要食物来源,但其实最初是有“六谷”的,在一些古籍中也都是六谷的记载,比如《周礼·天官·膳夫》记载“凡王之馈,食用六谷”。

菰米便是古代的第六谷,它在中国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蒋姓的“蒋”字其实就是来自于菰。

不过,现在的菰米在亚洲地区已经几乎找不到了,因为严重的疾病,让它变成了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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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野生的茭白

从菰米到茭白

让菰生病变成茭白的是菰黑粉菌,黑粉菌是一类主要寄生禾本科植物的真菌,玉米、高粱等都有相应的黑粉菌感染。

当黑粉菌的菌丝入侵菰时,它就会向植物的茎部转移,然后分泌出具有植物生长调节作用的化学物质——比如吲哚乙酸,促进菰茎部细胞生长和分裂,这会导致菰的茎部膨胀起来,而这便是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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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茭白的变化

茭白中包含大量菰黑粉菌的菌丝,我们肉眼无法看到,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它会在茭白内部长出孢子,我们有时候切开茭白看到的黑点点,就是菰黑粉菌的孢子堆

这些孢子会通过各种途径传播出去,最终进入土壤,并进入休眠状态,直到温度合适的时候才会萌发出菌丝,并寻找新的菰植株感染,继续制造出茭白。

值得一提的是,被菰黑粉菌感染的菰是无法出穗的,也就是无法开花结果,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没有菰米的原因,因为茭白和菰米无法兼得。

大约1000年前,也就是宋朝年间,菰米作为谷物的用途在中国就失传了,取而代之的是蔬菜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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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菰米

在茭白取代菰米的过程中,中国古代的农民可能有想过拯救菰米,但是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种植的茭白会帮助菰黑粉菌传播,并导致自己片区的田地无法种出菰米。

由于菰黑粉菌的传播,如今整个亚洲野生环境中正常的菰已经几乎消失了,我们在亚洲任何地方种植菰,它最终也基本都会被黑粉菌感染,最终只会长出茭白而不是菰米。

好在这种植物不需要通过种子也能很好繁殖,它们的根可以不停长出后代。

为什么美国禁止茭白?

我们开头提到过美国禁止进口茭白,其实就是因为菰黑粉菌。

北美五大湖中存在大量的野生菰种群,这些菰没有被黑粉菌感染,它们会长出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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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原住民收割菰米的情景

菰米也是美洲原住民的口粮,在菰米成熟之前,原住民会将菰的穗捆绑在一起,等菰米成熟的时候,他们就会乘着小舟在湖间穿梭,把一捆一捆的穗拉倒自己的小舟上,用棍棒敲打,从而让菰米掉落在自己的船上,以此收集菰米。

菰米的口感谈不上很好,但是它很健康,营养也十分丰富,一些商人将北美的菰米包装成“五大湖特产”,售往全世界,而且价格十分昂贵。

美国禁止茭白就是在保护野生的菰,不过据信菰黑粉菌已经在夏威夷传播,只能说全球化的时代,物种入侵真的防不胜防。

最后

除了茭白之外,其实还有很多美味都是因为植物生病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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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上面这个,它是茶泡。当油茶树的嫩叶被细丽外担菌感染时,就会变成肿大的叶片,它可以吃,口感酸甜,是我童年的回忆,但直到大学我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另外,细丽外担菌不仅会感染油茶树的嫩叶,花芽、幼果都会被其感染并肿大起来,变成独特的美味,同时也会导致茶叶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