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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松涛,1962年生于江苏徐州一个铁路工人家庭。1980年12月入伍,被分配到济南军区某工程兵团。

因为有铁路工人家庭背景,我对机械特别感兴趣,很快就在装备修理班站稳了脚跟。

阎德水是我的班长,1959年生人,山东人。1977年入伍,1978年入党,技术能力出众。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我的技术水平进步很快。1983年,我也光荣入党,成为班里的业务骨干。

1984年,我和阎德水一起参与了部队新型工程车的改装任务。那时我们关系很好,没日没夜地在修理棚里摸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研发的一项改进方案获得了军区二等科技进步奖。

1986年,阎德水本来有机会提干,但因为一次演习中的失误与提干失之交臂。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但我一直在背后支持他,替他分担工作。

1987年底,团里要开展提干考核,这次名额只有两个。我和阎德水都符合条件。

就在考核前夕,修理连承接了一项紧急任务:为军区工程部队大比武检修20台工程车。时间紧,任务重。按照往年惯例,这种重要任务的完成情况会作为提干考核的重要参考。

阎德水主动请缨担任总负责。可就在任务进行到一半时,他的母亲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按规定,他可以请探亲假,但这样一来肯定会影响提干。

看到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我主动向连长请战:"让我来负责这个任务吧,德水同志先回家处理家事。"

连长有些迟疑:"这可是提干考核的重要内容,你考虑清楚了?"

我点点头:"战友有难,理应帮忙。"

阎德水回家后,我带领组里的同志连续奋战了一周,提前完成了任务。军区首长还特意表扬了我们连队。

然而,就在提干考核进行到关键阶段时,我发现有关我的流言在连队里传开了:说我平时巴结领导,说我技术水平都是表面功夫,甚至说我暗地里经常诋毁其他同志。

更让我心寒的是,这些流言都指向一个源头:阎德水。他在考核座谈会上还暗示说,我接手任务是在"抢功"。

1988年2月,提干名单公布,阎德水名列其中。让我意外的是,第二个名额却空缺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那些流言影响了组织对我的评价。

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但我始终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继续埋头苦干。因为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1989年8月,军区组织大比武,我们连获得了团体第一名。组织上注意到了我的表现,破格让我担任了技术组长。

1990年,阎德水被提升到师部。临走前,他终于说出了实情:当年那些流言,是他让几个要好的战友放出去的。他怕我表现太出色会影响他提干。

"对不起,我当时太自私了。"他说这话时,眼圈都红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是战友,这些都过去了。"

1991年,我终于如愿提干,调到了团部装备科。1993年,阎德水爱人患重病,我主动申请调换休假时间,去医院照顾了半个月。

1995年,我们都转业到地方。他进了省交通厅,我去了市政工程局。虽然当年的事情令人遗憾,但我们的战友情反而更加深厚。

2003年的一次战友聚会上,阎德水喝多了,抱着我痛哭:"松涛,这些年我一直愧疚。当年要不是你,我母亲可能就救不回来了。我却那样对你..."

我扶着他说:"德水,咱们都不年轻了,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记住,战友永远是战友,这份情比什么都重要。"

岁月峥嵘志未改,

是非成败转头空。

功名利禄皆过眼,

战友情深似海长。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提干对每个军人来说都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但正如老首长说的:"真正的军人,不仅要有过硬的本领,更要有宽广的胸怀。"

时间终究会冲淡所有的恩怨,唯有战友情谊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