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迎秋
昨天，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发表了2025年新年致辞。在展望新的一年时，李书福特别提到了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内卷式恶性竞争”；“不搞大跃进式恶性发展”。这两句话给人触动很深。作为汽车行业代表性人物，发出这样的声音，一定不是随便说说，应该是有所指的。值得大家深入思考。
“内卷”是2024年汽车行业的一大特色。进入新的一年，大家普遍关心的一个最核心的话题：这样的“卷”何时是个头？李书福的这两句话，表达了吉利方面对“内卷式恶性竞争”的深恶痛绝。相信汽车行业很多同行都有相同的看法。毕竟刚刚过去的一年，在“快速发展”的背后，汽车行业太多企业的日子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风光”。赔本赚吆喝，甚至连吆喝都没有赚到的已经不是个别现象了。越来越多的车企包括供应商、经销商都在呼吁：汽车行业的这种“内卷”不能再下去了。
记得2024年7月，中央的一次高层会议提出“要强化行业自律，防止内卷式恶性竞争”。它被解读为这是针对汽车行业来的。为此，行业协会还牵头搞了一个企业自律承诺。最终没看出什么效果。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上个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发出明确指示，要综合整治“内卷式”恶性竞争，规范地方政府和企业行为。从“防止”到“整治”，我们已经看到，如果当初的内卷式恶性竞争只是一种苗头现象的话，现在已经成为阻碍行业、经济健康发展的严重问题了。李书福的呼吁代表了汽车行业对于当下内卷式恶意竞争的一种认识和看法。值得引起行业方方面面的高度重视。
实事求是地说，围绕着汽车行业内卷式恶性竞争的话题，过去一段时间来存在几个有意思的现象：有的认为，竞争就像玩牌，要输得起。言外之意，没有什么卷不卷、恶性竞争一说。有的认为，竞争要讲规则，要经得起检查、拷问。有的甚至很有针对性地说，谁要在牌桌上出“老千”，就要掀牌桌。先别问是否卷不卷，就这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就足以说明了汽车行业内卷的程度了。
汽车行业到底有没有内卷式恶性竞争？到了需要有关部门认真调研、给个说法的时候了。这应该是有关管理部门贯彻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的一个重要举措。过去的几年中，中国汽车借着新汽车的新赛道，获得了快速的发展，成为中国经济的一张靓丽的名片，很大程度上是先发优势得来的。这种先发优势与国家、政府各部门的科学决策和正确的措施密不可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在当下必须在中央提出的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高标准下去思考。
将汽车行业打造成新质生产力的典范，应该成为汽车行业今年的新目标。这个目标也应该是国家的目标。这是不同于过去已经取得成绩上的高目标。这个高目标，一定要讲可持续性。百花齐放才是满园春，可持续一定是汽车行业全产业链的良性发展。他是主机厂与供应商、经销商，都“有利可图”、“共生共荣”的关系。李书福提到的大跃进式“恶性发展”，就是在提醒大家，当前这样的产业链关系已经被破坏了，卖再多的车也是不可持续的。同时也告诉我们在看待竞争和竞争格局的时候必须有更高的、全局性站位和方法论。所谓竞争，无非就是同行间的你追我赶，但中国汽车的竞争要的是中国与国外同行的竞争。这样的目标，身处其中的每个车企都要明白其中的道理。换言之，放在世界汽车竞争的大舞台上，只有中国赢了才是真正的赢。我们要的是国家的竞争力。面对快速变化的技术革命，面对复杂的国际竞争环境，中国汽车首先要的是团结和融合的力量。内卷甚至是恶性竞争，一定不利于行业的健康发展，一定与国家的大利益相背离。
从“防止”到“整治”内卷式恶性竞争，已经不再是这样的现象有没有，而是有关部门必须要敢于对内卷式恶性竞争说不。相信汽车行业也期望有关部门在新的一年中有鲜明的态度。而不只是协会搞个自律承诺那么简单。事实说明，让中国汽车行业有一个良性的健康的发展环境，不仅要有高的站位，全局性的安排，依规依法，一定是有力的保障。对“内卷式恶性竞争”有个说法，就是要回到法制的轨道上来。国家利益面前、法律面前该说不就说不，该说停就得停。新的一年开始了，中国新汽车的新征程上，要的就是这样的新态度和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