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领导拜上帝会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揭竿起义。不久,洪秀全登基,正号太平天国,建立太平军。太平军一路攻城掠地,击败清朝军队多次围剿,从1852年3月挥师北上出广西,经湖南,入湖北,攻占武昌;然后沿江东进,克九江,下安庆。
于1853年2月10日太平军占领南京。随即定南京为都城天京,颁布《天朝田亩制度》,提出以解决土地问题为核心的一系列纲领。
洪秀全点燃的烈火迅速燃遍长江南北大半个中国。咸丰皇帝十分恐慌,一方面,赶紧任命前广西提督向荣和陕甘总督琦善为钦差大臣,各率兵数万人,组成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分别驻扎在天京城外和扬州城外,围攻天京。另一方面,先后任命一批本籍官员任团练大臣,专门负责团练事务,对付本省太平军。
曾国藩主持江南会考,因母亲病亡,回家守孝,咸丰二年十二月十三日,曾国藩接到湖南巡抚转来的寄谕:“令其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开始曾国藩作为一介书生,没有带兵经验,并不愿意出来,经不住左宗棠、郭蒿森等人劝说,这对曾国藩来说是一个机遇,使他从此由一介儒生走上了带兵打仗的道路,并最终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武装。
1864年7月,曾国藩、曾国荃统领的湘军,终于攻克了太平天国坚守11年之久的天京。曾经轰轰烈烈、席卷大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由此覆灭。 当时,为了避免朝廷的猜忌,曾国藩主动上书朝廷,请求撤除湘军。朝廷当然求之不得。湘军25000人被裁撤,回家种田。
曾国藩去后,湘军除了一部分参加了中法战争和左宗棠收复新疆之役,在很长时间内不复出现。
1894年7月25日,北洋水师在朝鲜丰岛海域遭到日本联合舰队突然袭击,爆发中日甲午战争。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令人痛心,在这场战争中,李鸿章所统领的淮军,在陆战和海战中没有取得一场像样的胜利,丧师失地,一溃千里。
这时候,面对外敌入侵,不少湖南有识之士主动请缨作战。湖南巡抚吴大澂上书朝廷,请求率领湘军旧部远征,为朝廷效力。
他说:“现值倭夷猖獗,奉防契紧之时,臣惟有以恩信固结士心,以赏罚申明军律,先率二十余营,遵旨拨队出关,会合各军,相机进剿。”
光绪皇帝看后批准了吴大澂的奏报,允许他率领一部分湘军旧部出关,阻击日军。
1895年1月,吴大澂率领新老湘军23营,计1万余人出山海关。在吴大澂部队里,不乏湘军旧将。如左宗棠的老部下、邵阳人魏光焘,湘军悍将李续宾次子、湘乡人李光久,曾国藩部将、湘乡人陈湜等都是能征惯战之将。
这次进军,是中日甲午战争打响以来清军最大规模的集结。清廷乐观地认为“现在关外大军云集,各营枪械亦齐,声威已壮”“亟应联络各营,鼓励士卒,齐心并力,迅速克服海城。”清廷要求吴大澂联络关外各部,迅速收复已被日军占领的海城。
海城属奉天府(今沈阳),是辽南战略要地,海城的得失关系到整个辽南战局。因此,当日军攻占海城后,清军展开了两次反攻,意图夺回海城,但都功败垂成。这次,清廷打算趁湘军到达之后,依着人多势众,一鼓作气收复海城,减少日军对北洋水师的威胁。
3月初,吴大澂集结94营3.3万余人,对海城发起了猛烈攻击。
这时狡猾的日军一边坚守海城,一边派大队骑兵袭击清军的后勤据点牛庄。牛庄位于海城以西25公里,是清军运送粮饷兵械的要道,清军各军粮台辎重全部都集中在牛庄。
可是,吴大澂在牛庄只安排了魏光焘下属武威一营驻守。而且牛庄无城墙可守,周围是一片平地,形势非常紧急。
清军获悉日军大举进攻牛庄,大感吃惊。当时清军主力都在海城前线,只有魏光焘部迅速回援牛庄。到达牛庄后,魏光焘立即指挥修筑土墙,作为防御工事。
同时,利用高大官衙和民房为防御掩体,开凿枪眼,为即将到来的巷战做准备。这说明,魏光焘心里很清楚,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一场血战,和日军拼死一战。
3月3日上午9时许,牛庄战役打响了第一枪。
从数量上来说,进攻牛庄的日军有1.2万余人,远多于守军。从武器装备上来说,日军拥有野炮、山炮等重型火炮。日军对湘军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魏光焘的湘军没有和其他清军一样弃城而逃。
不过,魏光焘所部武威营,极富战斗经验,面对强敌并不畏惧。他们埋伏在河沟间,以土墙为防御工事,等待敌人靠近最佳射击距离时,才猛然射击。同时,湘军利用日军处在平坦开阔的地面,实施炮火攻击。
在湘军的打击下,日军的进攻势头得到了遏制。
不过,日军势在必得,向牛庄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令兵士唱军歌而行,势颇壮烈,兵士争先突入”。
湘军的外线被突破,被迫转入巷战。湘军据守民房内,依据土墙为防御工事继续顽强作战。魏光焘身先士卒,挥刀血战,魏光焘的换了三匹坐骑,身上多处受伤,“裹创喋血,三易坐骑”,尤死战不退。
这时候,距离牛庄最近的李光久所部,从三台子中阳堡赶来救援。牛庄已被日军炸成一片废墟。李光久奋力冲入阵地,将仍然在浴血奋战的魏光焘残部救出。
牛庄战役,是湘军在历史舞台上的最后一战。他们的表现如何?
看看日军记载:“其能久与日本交锋者,武威军也。奋死决战,以弱势兵力死守一昼夜,实清军所罕睹者也。”
湘军在武器装备和人数不及日军的条件下,以湘人特有的不屈不挠的血性痛击日本鬼子,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