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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原祁 卢鸿草堂十志图册局部

7.1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孔子说:“传述圣人经典而不妄自创作,笃信古道而好学不倦,私下里我常自比于老彭。”

孔子为什么能成为孔子?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这也是很多读者想要探究的。“述而不作”,在这个什么都讲求创新的年代,是不是已经不合时宜?“信而好古”,我们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传统?暂且按下如上几个问题,先来探一探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述,传述;作,制作。作高于述,犹如“经”高于“传”一样。古时唯有圣人能制礼作乐。中庸有言:“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郑玄说,作礼乐者,必圣人在天子之位。孔子只称“述而不作”,盖不敢以圣人自居也。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皆传先王之旧。而孔子可谓集前人典籍之大成。“信而好古”,这个信字非常重要,内心笃信,以诚敬之心为之,所以能不擅自改动创作,能够广博地探求学习,深入地践行。“信而好古”中有着绝大的精神力量。这简单的八个字,既有知识文献的传承,又有精神的传承,而所传承的是仁德礼乐之道,其分量不可谓不大。再回过头来看开头的几个问题,大家是否有所明悟呢!

在最开始学习《论语》的时候,我对这句话是反感,这不是守旧吗?自我的存在在哪里呢?随着慢慢深入学习,渐渐明了圣贤心意啊。就是在传习经典的时候,少一点个人的私意,这是虚己的工夫啊,有了这个工夫,经典的智慧之精髓,才能进入我们的身心啊。述,就是活出!圣贤经典啊,指向的时候我们的本来的“明德”,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这是我们的天性,经典就是复天性。所以才叫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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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经典,开出的是我们内在本真之花。领悟此,见此花,明明德了,就有了真信,如此,才叫信而好古。

此章,得见孔子的光明磊落的心志,清清爽爽的心意,真乃“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进去第七篇的学习,特别有意思。可谓孔门心传。处处见孔子心意,处处感发,遍地珍珠,俯拾即是。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

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