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用自己的艺术语言,西方的时空观和东方性情,呈现自己独特的艺术面貌,表达了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为中国当代水墨艺术突破困局、实现未来新的发展,提供了一种重要的思考方向,以灵与物的表述,以唤起人本身的潜意识甚至元意识,无疑,它正在通往一条大道……

人在画中游

一一《访谈家》主编张后访谈中国宋庄画家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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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后:我是2021年第一次看你的个展,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有没有人说你长的有一点点像新疆维吾尔族人?你的童年是怎样的?

柳芳:记忆并不可靠,人们似乎并不喜欢过于真实的东西,甚至是记忆。我的记性一直很差,而且模糊不清,有些事情我也分不清楚是想象还是记忆,而且似乎有意识在屏蔽很多东西,童年是拼拼凑凑的。

小时候皮肤似乎比现在更白一些,头发更黄一些,名副其实的“黄毛丫头”,眼睛鼻子嘴大大的,人家说,东北人长开了,大概就是那个样子。我家上几辈儿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爸爸的奶奶是当地有名的“巫师”,东北俗称的“跳大神”,现在很时髦的“萨满”。我从小就是那种思维跳跃天马行空胡言乱语的孩子,每天做奇奇怪怪的梦,想像力丰富,好像没什么人管我,一直自由自在,看着乖巧懂事,但其实胆子很大好奇心强,反差感很厉害。

记忆中小时候身边没有和我同龄的孩子,不是比我大就是比我小,但我比较受欢迎,可能是因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可以随随便便的编一箩筐搞笑和恐怖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给小朋友们,搬个小板凳,围上一大圈,而且还会“扮鬼”吓唬他们,一会儿吓的他们哇哇直哭,一会儿逗得他们哈哈大笑,这对我来讲,好像轻而易举。我应该是有表演天赋的。

上学前我几乎每天都在追着哥哥玩儿,他总是企图甩掉我。小时候玩的也都是男孩子们的游戏。和稀泥,沙子,上山,探险,偷铁,烧耗子,卖冰棍儿。我属于小尾巴,干坏事儿放哨,大声喊“快跑”,又跑不掉那个,经常被抓住。最好玩的就是冬天从山坡上坐着麻袋从冰上滑下来。一趟一趟乐此不疲。所以练就了我男孩子的性格,怕麻烦大大咧咧不爱计较讲义气。女孩子玩的扎小辫儿跳皮筋过家家我都不太在行,我擅长捣蛋,奇思妙想的使坏和装哭。爸爸比较偏爱女孩,犯错误了从来不罚我,哥哥和我一起干坏事,他跪在地上,我坐炕头该吃吃该喝喝。但好像上天总是公平的,我爸喝醉了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是无缘无故打我和有事没事打我,第二天又无比后悔各种献殷勤,我的童年就是这样,在时而儿骄傲的公主时而儿落水狗之间扭曲的长大成人。

想起北野武说,“无聊的人生,我死也不要”。我觉得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座右铭,人生可以失败落寞没人爱,但绝不可以无趣。妈妈在我眼里是无所不能有求必应的哆啦A梦活菩萨,我从小就有很多其他孩子没有的好东西,妈妈会做好看又好吃的饼干,蛋糕,糖果甚至雪糕,漂亮的衣服,手工包包,编各种各样的辫子,她让我的人生充满惊喜和炫耀,而我,啥都不会,呆若木鸡,笨的责无旁贷,妈妈常自言自语的说我,“这脑袋也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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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北京(1986)

张后:选择绘画这个职业,是受谁的影响吗?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柳芳:我小时候其实是喜欢音乐的,喜欢乐器,一直想学的是钢琴,但妈妈不知道吃了什么定心丸,和我的想法南辕北辙,一心想让我学画画,她说是小时候我一边看电视一边画里面的动漫,画的很像,妈妈因此认定我是个天才,然后让我画画成了她的理想。光秃秃的东北那时候是老工业基地,有很多大大的厂房,光秃秃的树,高高的烟筒插入天空,天空中整天都漂浮着浓浓的白色,分不清楚是蒸气,烟还是雾气。或许是人们蒸腾出来的欲望,曲曲绕绕,经久不散。我爸爸就是这“标准件长”的厂长,也是标准的“官儿迷”。人缘超好,长得帅,最重要的是特别喜欢给所有人送礼,他的大方有点史无前例。所以他特别受欢迎,从小到大我的老师们没有不喜欢他的,我从小就被安排当学委,班长,宣传委员什么的,不是我优秀,是我爸优秀。我快上高中的时候他生病了,那时候的我对肺癌没有概念,只记得他白天夜晚的咳,有时候很虚弱,但并不消瘦,面色却反而比从前更好了,苍白的脸上充裕着红红的血色,他从不抱怨,爱开玩笑,从没说过一句难受,疼什么的,所以我总觉得他没生病,但夏天手术后伤口不愈合,一个大刀口咧着嘴,红红的血肉我吓的直哭,他却笑我。因为爸爸的病,妈妈变成了财迷。我后来也顺从的从初中报了中专,读了幼儿师范学校。那时中专毕业可以直接分配工作到学校,也阴错阳差的学了画画,算是如了妈妈的愿,也了了爸爸的心事。那年我16岁,我虽然温柔顺从的接受了一切,但内心还是藏下了想读大学的种子,我17岁,爸爸离开了我们。记得最后他对妈妈说,“天一岁地一岁,再加一岁五十岁,可以了,就是爬坡的时候我要走了,以后就辛苦你了。”爸爸去世以后,家里的负担小了,妈妈的生意也做的很好,她很支持也很尊重我,我也因为美术专业的优势考了大学。我很感激她,她爱我的方式就是我要做什么她都支持我,只要我开心,她就开心,其实她并没对我抱多大希望,只是她愿意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尽管,她甚至完全不觉得我能考上。

而我,之后却对爸爸妈妈当初喜欢的当官和赚钱都没了兴趣,也许那个时代,因为生活和现实,人好像别无选择,而如今的我,不想被时代推着走,也不想被名利推着,不想被任何东西推着走,而歪打正着的画画,这样单纯的事情却让我的心渐渐安静和着迷,它给了我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我可以沉浸其中,也让我开始了解真正的世界,或许我可以成为自己,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我开始相信,我可以创造一个我的世界,并且把它们传递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感受到,喜欢他,并受到一些启发和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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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在首都师范大学美术系表现班工作室

张后:从油画到水墨,是不是一个涅槃的过程?你的水墨,几乎完全脱离了传统的概念,你怎么理解一幅画和当下的关系?

柳芳:人们喜欢给东西分类,中的西的国画版画油画雕塑,表现主义印象派什么的,以为这样才专业,这是理论家的说法,而我的想法恰恰相反,分的越仔细,在概念上越清晰,但也意味着限制和捆绑越多,艺术是自由的,定义是在创作之后的,很多人误解了绘画,不是画的像技术高超,而是一直不同的思维方式和真挚的情感表达,是探索维度的游戏,不喜欢概念和对照,那种刻板和不思考,不喜欢那些经验之谈,毫无波澜。生命不是用来按部就班的,而是用来创造奇迹和体验惊喜,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改变。把三维四维五维搬入二维,在平面上压缩和拉伸空间,体验时间在画面的流动和延展。从油画到水墨不是一个涅槃的过程而是一个不断打破和建立理性的过程。它很像蜕壳,有些痛苦,但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骨肉在生长,当初刚开始画水墨是因为长期的油画材料让我陷入了一个僵局。我画不坏了,但也无法突破,我在原地转圈,我在重复,是那些已知的技术和知识捆绑了我,是那些他人的认可捆绑了我,我们经常会进入到一个壳子里,以为他是我,不敢打破,但当我尝试放弃原来熟悉的材料,尝试我完全陌生的宣纸和墨,它是一个备受挫折的过程,但也是一个跳脱的过程,因为不熟悉,所以没有套路,出来的效果,完全是意外的,新鲜的,灵动的。水墨的魅力是无限的,它可以把你瞬间的情绪完全绽放出来,它可以很厚重,很有力量,也可以很轻盈,很诗意,有无限的能量,我从来不觉得传统是一个概念,是一种技术,传统应该是一种精神,我的骨子里有东方人的诗性的意象的思维及感受,传统是一种生活方式如同我们的血液,我的题材取自于我的生活,我的周边,人们常常会因为它们过于熟悉而更容易被忽略的事物,我企图重新表达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是出于对生命和每一个物体的尊重,被看见,是一种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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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香山,中国人民大学同学

张后:这次展览命名为《游心太玄》,我觉得整体挺深奥的,跟齐利涛那个《心属玄香》,有点儿一唱一和,同领一代风骚,郝青松说你在构建属于你的心灵秩序,对于这个系列作品能否详细说一说你是如何构想的?

柳芳: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玄”这个字,老子的道德经中说,“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训诂义为“幽远,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象幽而入覆之也。”而幽又训为“隐”。它代表了我们对“道”的一种向往和敬畏吧,我这次展览的题目,“游心”,它很符合我的状态和性格,人最幸福的时候是小孩子“玩儿”的状态,小孩子是不会区分玩儿和做事的,他们“玩儿”的很投入很专注,会当真,“游”是一种跳出什么又沉浸在其中的状态,是精神上的合一,而心,是本心,是事物的本来面目,那个不垢不净不增不净的本性,带着这种“玩儿”的很认真状态,自由而专注,没有压力也没有功利之心,回到自己的本来面目,神采奕奕,对宇宙对空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和敬畏心。郝老师说得对,我们一定是在建立自己的心灵秩序,我们借助于绘画这种方式来不断地发现自己探索自己,我们在不断地建构心灵的秩序,也在不断地打破重构,我们不确定,可否找到那个绝对真理,但我们一直在接近,接近所谓的“玄”,“玄之又玄”,接近道,接近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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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室绘画中(2008)

张后:我忽然想起你说过一句话“比起绚丽而虚假的美,更爱粗丑而蓬勃的真,在简化造型的同时强化物体的体量感,并袪除那些冗长的对白,纯粹包容厚重拥有大地的力量,而物与物的相互指引和压迫产生空间……”,这些话可能专业性太强,能不能换一种散漫式的语言来为我们普通的读者诠释一下你创作的总体的风格?

柳芳:每个时代对美的定义不一样,但真实永远是最可贵的。只有真实的东西才会是美的。它代表生长,一种旺盛的生命力,世界因缘和合,一切存在必然合理,美不是一种概念和模式,而是打破重建,是不断平衡,是不取巧不讨好不计算,不遮遮掩掩,不虚情假意。一些生命的开始,看上去丑陋又粗笨,但生命的状态就是有好有坏有高有低,没有所谓的完美,那种真实才是最打动人的,只有死去的东西才会完美,而就是因为不完美,但追求完美,那个过程才更打动人心。

我的创作没有风格,如果说有,那么应该是自由。因为人是一直在变的,人的思想,感受,情绪,状态都在变,所以风格也一直变化的。但是不变的,是永远都在关注内心的真实,对人性和生命的关注,呈现出来的方式方法选择的题材是会变的,对同样的东西不同时期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是不断深入不断探讨,艺术家应该是敏感而深刻的,应该更多关注的是心理深层的潜意识和元意识,不断的唤醒,那颗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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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西班牙,与首都师大同学游学

张后:其实在很多方面诗画是同体的,空明若镜,才能光照万物,现在我身边有很多诗人开始拿起画笔,画出来的东西却与本质的画家所画不同,你的艺术灵感通常从哪来?

柳芳:文字通过读者的想象力更借助于文字的叙述性和描绘性,而画面通过视觉感受个人经验借助于画面结构造型张力等。每个人的观察方式和侧重点不同,视觉借助于点线面空间重量体积色彩等视觉元素来表达,但又是相通的, 他们都在试图诠释人性,情感,时间和空间。所谓的“艺术灵感”,并不存在,这是一个伪命题。灵感不是想出来的,或者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在你不断尝试不断探索,无数次反反复复甚至不抱希望的时候,自然生长起来的,是从你的心里流出来的,艺术家不要期待灵感,等待灵感,而是要专注到当下的事情,全心全意的由理性带入感性,当你不去期待一件事情的时候,它就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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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在美国州立大学讲课

张后:你是哪一年进入宋庄的?宋庄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平时都和哪些人交往?

柳芳:我2015年底入住宋庄,宋庄对我来讲是一个世外桃源,那时候并不喜欢北京,或者说,从来没有哪一个地方,让我有家的感觉,但如果非要留在北京,我只选择在这里,这里是我的第一个独立的工作室,是一个真正而且完全属于我的地方,我在这里长成自己。

很多人来宋庄可能是有社会属性目的的,但我,只有一个,就是画画。因为这里足够安静足够大我的心来到这里就很舒适,这里是我的道场。我平时的朋友不多,不善交际,也没有时间。因为有很多东西需要补课,当你真正喜欢一件事或人,你总会觉得自己不够好,做的不够多,相对于和周围的人联系,我更需要的是一个系统,上学的时候我并没有形成一个很理性很严苛的体系,很多东西没有自洽,你了解的越多越会发现不了解,书籍是最好的老师和朋友,我买了大量的书开始整理,各种画册,世界史美学史美术史书法史,各个评论画家不同时期的理论,我试图找到他们的共性,他们背后所遵循的规律,人之为人的根本,当你的求知欲不断膨胀的时候,你会从一个点,开通很多点,然后这些点会随着时间渐渐连成线,这些线会丰盈起来编织你的厚度,我更愿意把时间留给自己,留给我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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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炎黄艺术馆“视界”中国当代女性艺术家研究展现场

张后:你的具体生活是怎么样的?比如一天从早到晚的现在进行时?可以写一篇日记记述?

柳芳:我的生活十分简单,我不喜欢也不善于社交,我喜欢大自然,喜欢山林树木和风,喜欢清晨的阳光,淡淡的松针的香气,喜欢露水在阳光里变换着色彩,喜欢空气里自由的味道,喜欢墨水透彻的黑,喜欢宣纸的韧性和水的淋漓。早上,起来我会先到树林里走走,抱抱我的树,吸取能量。回来吃早餐,开始享受工作,画一天画把自己累趴,每天都阅读听音乐,最近开始健身,我很享受自己的时光,没空聊家长里短,没空抱怨,也没空生病,懒得挣钱,我想谈恋爱,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出现,便空在那里也无所谓,我喜欢写日记,就像和自己聊天,喜欢被墨和辛苦染黑了的手指,喜欢可以触摸到的灵魂,喜欢不被打扰和独自一人,喜欢书,以前喜欢看电影,现在我更喜欢发呆,看云的变幻无常,看暮色将至,黑色包裹大地,渐渐升起的微光,喜欢像狗一样撒欢儿,猫一样懒洋洋,比起热闹,我宁愿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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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北京宋庄工作室

张后:人对爱情的渴求是天性,在灵性、欲望、现实的拉扯之中,我们似乎可以照见自己的灵魂,由此我很想了解一下你想想中的爱情是怎样的?

柳芳:我经历过婚姻,如今独自一人。我已经走入了我的秋天,阳光已经把我晒熟,我比从前更睿智,更丰盈也更冷漠。很多人并不是越活越勇敢,而是越来越受伤,但我依然向往爱情,因为真正的爱情美好而珍贵。我向往的爱情是一种对视,势均力敌。像对手也像伙伴,是最好的玩伴儿。可以相互成全。不需要完美,但他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如果在一起,让他成为他,让我成为我。可以相互欣赏和理解,鼓励和支持。他可以和我完全不同,可以和我做完全不同的事情,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但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一定都是在成为自己和帮助他人的路上,看向彼此的眼睛,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样满足。我常被人说有点不太现实,但如果爱情变成生活中的利益交换,那我要爱情干什么。爱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不计代价,可遇而不可求。我不觉得我会拥有,但也没有必要将就,我相信适合自己的人会站在我的未来等我。如果他一直不出现,那也没关系,至少我还在我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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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在草场地工作室

张后:Al的出现,你觉得对绘画有没有冲击?

柳芳:任何一种新的形式或样式出现,都是一个机遇,在有能力的人那里,万事万物都可以为他所用,帮他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不觉得是一种冲击,我在想该如何去用它。任何东西的出现都是必然的,AI也是,这个世界没有偶然。而我也在做这个时代必然出现的东西,完全不矛盾,他们拥有一致性。他们只要存在,那么就一定有意义,我们只需要去接受和享受它,哪怕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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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宋庄艺术节帐篷中创作

张后:你最喜欢哪几个画家?为什么?

柳芳:喜欢的画家太多了,每一个优秀的艺术家给你的感受和启示都是不一样的,当然每个人都会有所偏爱,但是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他们曾经都在做什么,每一个人的性格秉性经历喜好都不一样,擅长的也不一样,但他们的共性是都在无比真诚的对待生命,他们是如何观察和思考的,他们所追寻的共同的规律和秩序是什么?而我现在要怎么做?通过他们而更清晰的看到自己,想要的,该做的和能做的。

比如我喜欢毕加索的自由,他不断地给自己松绑,他可以这样自由的原因,是他了解事物背后的规律,以及他掌握了空间,他像上帝一样不断创造这他所理解的世界。我喜欢梵高的真诚,他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对万事万物无限虔诚和爱,他的心朴素干净光芒万丈,他是太阳,也许是他的光芒过于炽烈,因而着伤了自己。我也喜欢马蒂斯的优雅,温和的理性,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他纯粹色彩让这个世界变得简单而明亮。我喜欢的画家太多了,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独特而深邃,画面充满了智慧和力量,你看的越多,越感动,也越谦卑。有时候不喜欢现实中的人,但是也许正因为大部分人的麻木阴暗,那些繁星才会更加耀眼,那些美好的生命才会让你知道正真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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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意大利街头小憩

张后:你为什么绘画?

柳芳:记得有人说过,热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不得不游泳一样,绘画是我的生存方式。它让我是我。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应该有他的使命,而我,通过绘画来成为我自己。绘画是我的翅膀,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给我更大的空间,做只有我才能做的事情,我很感谢他。

2024年12月24日北京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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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简介

1981 生于吉林。2008 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油画专业获硕士学位。首都师范大学表现型绘画高级研修班。纽约哈德逊美术家协会会员。现居北京。

部分个展与双个展

2023年

“纸上旅行——柳芳绘画“,时间:2023.10.31—2023.11.12,纽约州立大学新帕尔滋研究生画廊;

Another way ——柳芳齐利涛双个展,时间:2023.10.22—10.31,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研究生艺术中心画廊;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微光——柳芳齐利涛双个展,时间 :2023.08.05-2023.10.05,西藏自治区拉萨市;

2021年

“无界” 柳芳齐利涛双个展——北艺塘美术馆,北京;

2020年

“以物为量” 柳芳齐利涛双个展——杭州禹廷美术馆,杭州;

2019年

“灵与物” 柳芳水墨个展——深圳朴石画廊,深圳;

“素境” 柳芳齐利涛双个展——北艺塘美术馆,北京;

2017年

“闲物” 柳芳油画个人绘画展——恩来美术馆,北京;

“平行线” 柳芳杨继峰双个展 ——北京视觉经典美术馆,北京;

柳芳创作自述:

我坚持遵从自然,尝试改变视点寻找更多的可能性。更加理性,设计空间,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想表达物体的这种永恒感和存在感,并且强化秩序,加强色彩的力量,简化细节。表达情感的方式有很多种,我选择最直接最朴素的那种,我尽量做到符合内心的精准,那种感觉,就像在高高的平衡木上,两边空无一物,希望能够保持谦卑和敬畏之心,以避免自己的狂妄和浅薄。

记录一种精神,记住一个人群!

《访谈家》访谈大家

《访谈家》永远不可复制的珍藏版,概不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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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改變您的未來——訪談家

《访谈家》主编张后简介

中国诗人、高产作家。曾被评为1917--2016影响中国百年“新锐诗人”。其作品以情诗为主,意象奇幻,视角新颖,充满新唐诗之美。拥有广泛的读者,素有“梦幻之王”之美誉,获过多种奖项。并著有历史小说春秋三大霸主系列:《雄飙霸主齐桓公》《威凌霸主晋文公》《荆楚霸主楚庄王》(1998)、长篇小说《再红颜一点》(2004)《像鸟一样飞》(2003年)、诗集《少女和鹰》(2004)《梦幻的外套》(2007)《纸上玫瑰》(2008)《牙齿内的夜色》(2005)《张后网络诗选》(2005)《草尖上的蝴蝶》(2005)《独自呢喃》(2012)及《三人诗选》(田力、张后、韩永合著2002)《丛林七子》(罗唐生、杨然、张后、赵福治、北塔、周占林、张嘉泉合著2013)《三只黑天鹅》(2022)。散文集《月光下的水影》(张后、海沫合著1995)随笔集《诗人之梦》(2015)《东一句西一句》(2020)《张后访谈录——访谈诗人中国》(2012)、访谈录《诗人往事》(2015)。2012年自编自导自演中国首部以诗人海子拍摄的诗电影《海子传说》。2016年创办中国唯一访谈类专刊《访谈家》。2021年11月提出"访谈文学"这一“具有崭新的开拓意义"的概念。同年设立访谈文学奖,锐意褒奖那些为“访谈文学”无私奉献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