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写有趣的邪教案。
一、几点说明
在这篇稿子的开头,我认为有几点说明,是很有必要作的。
一是,邪教的案子到底有多邪?
邪教的案子就是邪,时时处处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歪风邪气。教主邪、弟子邪、律师邪,连审判长王西都主动的邪。要在这些“邪”中,分出来高低、区分出谁更邪,我看,审判长王西要更胜一筹。这是因为,贾大师归案前,他掌握主动权,操控者弟子的精神;贾大师归案后,审判长王西掌握着主动权,操控着庭审。
庭审过程中,每当贾大师不由自主的说出邪教特征时,总被王西善意的打断和提醒。“说这些对你没好处”、“没有的东西,说它干什么?”更夸张的是,当二号主犯、也就是贾大师情妇主动承认“我认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时,王西立刻否定:“认什么!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
毛主席曾说:要用刮阳风、吹阳火,来灭阴风和阴火。发这篇稿子,就是要“以阳克阴”、“用正治邪”。
二是,有些所谓的被告到底有多无辜?
我这段时间和人见面,总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放不下。“太冤了”、“太无辜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时刻挂在嘴上的。弟子为贾大师站台卖吆喝,着实可恨。但“可恨”与犯罪间,还有不小的距离。
当被问到“有多冤”时,我只一句话:“我被你强奸了。我还成了被告,和你判的差不多重!”
这句话简单粗暴,但决不是空穴来风和胡说八道。
发这篇稿子,也是为了证明有些所谓的被告到底有多冤,以及我有“至少不胡说”的底线。
三,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些笔录,我已经发法院核过。当法院问到:“这是你申请不公开审理的,怎么笔录又在网上传来传去。”我回复说:“因涉及个人隐私的不公开审理,如法院认为我侵犯了个人隐私,可以通知相关涉案人员告我民事侵权。同时,如法院认为庭审笔录的公开涉及律师违规,欢迎投诉。”“我们之间相互监督。”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搞阳谋,不要搞阴谋。”我是一直沿着老人家指明的道路,执着的走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既要真实又要正派,否则就会“紫外线反噬”。
庭审笔录,是我凭记忆整理的。在上学时,经同宿舍好友、知名律师、兼“记忆大师”李朝生同志“传染”,我也学会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我没有李朝生强,他看过的书,记得住“那页写了什么东西”、“倒数第几行是纯粹胡说八道”。而我,仅能记住有用的和主要的基本信息。但即便如此,仍能保证笔录的真实、完整和客观。
这是第一篇笔录,是关于一个被贾大师长期欺骗、奸淫和控制的女弟子的故事。下一步,我准备将所有笔录,分批发出。
为保护隐私,包括保护审判长个人隐私,不涉及用媒体影响审判方面的违规,文中人名均为化名。等案子有了结果,判决书发下来,我再给“颠倒东西””,把人名纠正过来。
二、开始
我:苟菲渔,您好。我是林卫星,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非常抱歉。
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第一个,你刚才讲,洪筷筷在旁边说贾大师给你打通了经脉。打通经脉之后,你看到了一条龙一条凤。洪筷筷当时有没有看到?
苟:当时没有。因为这个是另外一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第一天,我看到了。洪筷筷和郑谷(贾大师)坐在一起在森谷咖啡,然后我们一进去就坐了10分钟以后,郑谷就走过来拍我的头。因为,他想让我拜他为师。我说我不拜你为师,我说我有事做,我说我是学佛的。
我:下一个问题是,你说你拜郑谷为师以前,洪筷筷对你进行了游说。举一个例子,她跟你说了什么?
苟:举一个例子,她买水果到我的房间。因为我没有搬到她那边,我住我的房子,我的宾馆离他们的宾馆应该有15分钟到20分钟的车程。她就买水果到我们这边宾馆来,然后她给我说,师傅说你是凤,他是龙。她说师傅送了他一个手镯就是龙凤镯,她说我们修的道家的,要修天地都是吉祥的。她把窗户打开,她说:“你看今天,看天上是不是有一条龙一条凤”。她就指着云跟我说,然后完了以后,她说我们功夫和你们佛家的是不一样的,她说会更漂亮的,人会更年轻。她说:“我给你看我以前的照片”。她确实打开手机,给我看她以前的照片,看起来皮肤确实是各方面很土的,身份证照片的那种。然后,她说:“你现在看我皮肤,白白的”。
我:好,谢谢。下一个问题是,你说郑谷拍了你脑袋十几下之后,你就?
苟:(抢答,并用手比划着)他就这样子按着可能有10秒。
我:我想问的是,在拍你脑袋以前,你有没有吃他的东西,有没有喝他的水,有没有闻他的香,以及他手上及周边有没有特殊的气味?
苟:他拍我之前,他拿了他们森谷咖啡的咖啡,还有他们森谷咖啡的,有一种叫什么糕点摆在桌子上,我确实也是吃了的。还有一个叫什么莲花茶,当时我觉得那些味道还是蛮好的,我们还是吃了的。
我:好,下一个问题是,你说拜郑谷为师之后,身体健康发生了恶化,刚才也讲了具体的症状。我想问的是,你在2022年3月离开他之后,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
苟:我认识他的时候,因为我小时候我是体校的,我的身体是非常好的。我认识他的之前时候每年做体检,我的身体什么都是很好的。然后,在2020年的时候,他因为长期的这样骂,我的心脏去检查的时候,24小时停了两次,一次是1分五十九秒,一次是五十几秒。当时,医生就建议安心脏起搏器。所以说,我后来我就下定决心,这个人千万不能见了。然后,到了2020年我彻底离开他,就开始出现那种幻音、幻觉。
我:下一个问题是,你这些身体健康方面的恶化,是不是就是拜郑谷为师之后,立即就开始恶化?原来还好好的,拜了师之后,就立即恶化?
苟:不是立即,是慢慢开始的。
我:你认为你的身体健康出现恶化,跟拜郑谷为师,以及他对你进行不断的游说和拍你脑袋,这一系列的行为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
苟:(语气坚定)不叫因果,这肯定是!
我:抱歉啊。因为我是学法的,我说的因果不是你们佛教当中的因果。
苟:我知道,“因为”和“所以”的关系。因为认识了他,所以说有了这些症状。因为我在南海没有认识其他的人,而且我在道教也没有认识过其他的人。
我:你认为郑谷这种破坏你身体健康的行为,是不是违反了保护人的精神和身体健康方面的相关法律?
苟:他是恶意投毒,他是杀人犯!我如果不是因为被抓来了,我在重庆我开车肯定要出车祸的。
我:下一个问题,您刚才讲您是信佛教的。认识郑谷之后,你还信不信佛?
苟:我还信。
我:你说你2022年曾经想去报案。但是因为害怕他破坏你的身体健康,所以没有去?
苟:(哭)是因为我的妈….妈,我看见他在我旁边哭了,我的妈妈阻止我......
审判长(王西)(打断):这个问题已经问了。
我:你知不知道,报案是你的正当诉讼权利?
苟:我知道,我是懂法的。
我:下一个问题。我非常抱歉,但,这是案情。
苟:没问题。你问。
我:郑谷跟你男女双修,你当时是不是被蒙蔽?你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吗?愿意还是不愿意?
苟: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木乃伊”那种,好像都是没有自我意识了。
我:总共双修过几次?请如实说。
苟:在南海有一次,重庆有三次。
我:你刚才对我讲说当时像“木乃伊”,用法律术语来讲叫没有自主意识?
苟:对。
我:没有自主意识,与你双修,你认为他违反不违反刑法?
苟:(语气坚定)肯定违反刑法。
王西(打断):“木乃伊”在法律上说是死亡的人,不是没有意识的人。
苟:你重新形容一下那个状态。
王西(打断):解释法律的过程要有权威的研究。
我:我主要是要打通法界和佛界的这种沟通语言。你这样,苟菲渔,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用我们这种法律语言或者生活语言形容一下“木乃伊”的状态?
苟:感觉是自己像一个植物人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你站着就站着,他让你坐下,他让你躺着就躺着。然后,我每天是完了以后,我都总觉得我都很后悔,我说我怎么这么傻。我说我老公比他长得帅,我老公也是教授,我女儿这么乖,每次我都很后悔。我说当时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跟他们走了,跟着他在走。
我:就是脑子不听自己使唤,由此导致身体也不听自己使唤?
苟:而且,最奇怪的是跟他双修了以后回去,我老公不能碰我的。我老公一碰我全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跟他双修了以后,我跟我老公三年没有同过房。我老公后来三年以后就提出了离婚,没办法。
我:下一个问题是,你跟你老公离了婚,你认为跟郑谷跟你发生关系等一系列行为有没有关系?
苟:肯定有关系。我没跟郑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夫妻生活是很协调的。
我:你认为这种破坏家庭的方式,有没有违反婚姻家庭保护方面的法律?
王西(打断):辩护人不要这么问话。
我:审判长,我是向您学的,因为这个破坏法律实施的问题,当时您讯问时先说的。
王西(打断):破坏法律是实际实施行为怎么样,明白了没有?
我(站起来):我不太懂您讲的具体意思,抱歉。我站着说。
王西(打断):你不太懂,我再教你一次。破坏法律实施要问具体行为,不要问她怎么想!
我:审判长,想向你请教,法庭发问能不能问内心想法?
王西(打断):内心想法,当时想法是不一样的,你看他行为怎么样的。好,坐下来。
我:不好意思,我需要您的帮扶,我好怕……
王西(打断):怕什么?
我:(坐下)您老凶我,我好怕怕啊。
苟菲渔,今天我们所有的对话都会记录庭审笔录,刚才审判长对我进行了提醒和教育,现在叫帮扶。我问的话都会记录,你的话也会记录,你如实说。
苟:好的。
我:(坐好):如果让你去对郑谷报案,你会报吗?你现在会不会去?如果说你现在恢复人身自由去报案,你会不会?
苟:会,报恶意投毒,致人神经失常或是致人死亡。因为,张大林现在也是神经失常。
我:我问完了,谢谢。
王西:下面各位辩护人要注意破坏法律实施,不要看认为什么,要看实施行为。
王西:你刚才说就说郑谷摸你的头时候,是你看见了前面有龙和凤,是不是?
苟:是。
王西:龙和凤飞在哪里?
苟:就在眼前,就这边一条龙这么一条凤,然后他们就这样飞。
王西:小龙小凤么?
苟:不是的,挺大的。大概从我这边到第三条线这么远。
王西:听没听到龙、凤叫?
苟:没有声音。
王西:是郑谷摸你头后多长时间出现的?
苟:摸了头以后可能五六天。
王西:你一直在在南海吗?
苟:一直在南海,在迈澄,洪筷筷不让我走......
王西:(不让扯远)我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那他们怎么知道你的房间呢?
苟:曾经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也问了我住哪个宾馆。
王西:摸你头之前还是之后?
苟:摸我头之后。
王西:你干嘛找他们一起吃饭呢?
苟:因为,他说你们是远方来的客人,他说我请你们今天一起吃个饭。
王西:我看你是个董事长来着,一个陌生人请你吃饭,你一点都没有什么防范?
苟:因为朋友陈子怡也介绍,她说他是一个大师。
王西:起码,人出门在外,基本上要有防备心吧?
苟:我当时就是相信陈子怡,她是我妈妈的伯母。
王西:你吃完饭后,为啥长期住在南海这里?
苟:吃完饭就想走了。但,他们就介绍这附近可以旅游一下。
王西:到哪儿旅游吗?
苟:迈澄的金山寺、还有姐妹塔、还有他们种植棉花的基地,有个棉花基地。还有一个寺庙在海边,还去看了迈澄的有一个产业园区,说是世界500强。
王西:你说的这些地方一天就可以看得完的。
苟:他们是每天带去一个地方。
王西:你一天就能看完。
除非打牌、聊聊天。(旨在证明自愿非强迫)
你要说实话,南海这里我都是知道的。
苟:审判长,我坐在里面,我们还在那里看那些鸟,我们还烧香,不是说一天走的。
王西:看到那佛道、道观,你还想拜一下?从中国的传统文化来说,我不说什么鬼神的问题,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化的东西,就要从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学求钱的东西?
苟:我在藏地学的密宗。
王西:我跟你说佛教跟道教这两个不同的教派。道教,是中国传统文化本身生长出来的。佛教从外面传播进来的。你说在迈澄郑谷要跟你双修,是你第一次来,还是之后来?
苟:是第一次来,第七天双修。
王西:你当时的精神状况是怎么样的?
苟:头像锅盖一样的。
王西:那你之前呢?你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苟:我认识他以后精神状况就不是很好。
王西: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苟:因为我喜欢旅游。
王西:精神恍惚为什么不离开?
苟:洪筷筷开车带我旅游啊。
王西:说实话!
苟:审判长我每一句都是实话,我也是有信仰的人。
王西:好了!(不许往信仰方面说)
苟:可能我自己也比较贪玩。
王西:你回去后你精神状况怎么样?
苟:经常失眠,很后悔。
王西:算很后悔,对不对?你刚回答林律师的时候,你说你在重庆先后三次跟郑谷发生双修?
苟:是。
王西:后悔,为什么还发生双修?
苟:他每次来重庆他都会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宾馆......
王西:(打断)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第一次双修后悔,为什么他来重庆还找他双修?你直接回答!
苟:我也不知道。没办法去抗拒他的要求。他跟你说话,你每次心脏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他让我刷信用卡再交2万,我也刷。
王西:(打断)我知道!第一次双修和第二次重庆双修,隔多远?
苟:两个多月。
王西:这两三个月你在痛苦当中吗?
苟:也不是随时,有时候静下来,觉得不是很好。
王西:有压抑没有?
苟:说实话,有时候会出现幻觉,那条龙跟着我。
王西:你刚才说你病,对不对?你身体有病,是不是?
苟:我之前身体很好。2020年后遇到郑谷,身体开始不好。
王西:什么疾病?
苟:恶性心律不齐。
王西:去医院检测没有,说没说原因?
苟:没说原因,但一天停了2次。
王西:心律不齐的原因很多?你检查病因没有?
苟:之前身体很好,后来因为郑谷老是骂人,给我很大的压力。
王西:郑谷都不在你身边,用药的话都没什么药效。
苟:他可能来一次重庆,就给我加一点药。
王西:药效会持续这么长吗?你刚刚回答的时候,是不是也一直在恍惚之中?
苟:嗯。
三、几句话的总结
对这份庭审笔录,我想总结几句话:
一是,事情有本来的面目和模样,不是靠嘴说就能否定的,更不是用刻意就能避的开的。
邪教就是邪教,传销也该是传销。邪教按传销审,又想在审判过程中,刻意避开邪教和迷信特征,这是很难做到的。
当然,由于我参与了辩护,上句话的“很难”该改成“休想”、“不可能”!
二是,案子该有的是非是很清楚的,想用“问迷糊”颠倒是非,也是很难的。
如果王西审判长颠倒是非,我下一步就给他拨乱反正、颠倒东西!
三是,不要整天怪法律立的不好。责怪法律,一方面证明自己无知,没认清法律的实质;另一方面证明自己无能,对问题无解,然后“两手一摊,都怪法律不好”。由此既可以不用脑子想办法,也可以不用手段解决问题了。
法律定的整体是好的。要不然,中国怎么没乱?出问题的是实践。“哪个国家的法律,也不可能设计一套把被害人当被告人审的庭审程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