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战损后,我双腿残疾,与京城佛子联姻。

萧煜珩一心礼佛,无意入红尘,却为一挚友舍生忘死。

他说,我一身杀戮,连行房后都要去祷告佛祖赎罪。

他误会我伤了他的挚友,对我百般凌辱。

后来,我中毒即将身死,求他赐我一封休书。

他却红着眼,抱我上青山寺,彻夜拜佛,求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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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腰身疼痛,清醒且痛苦看着床帐。

这是成亲前萧煜珩和我约定行房的日子。

这行房与爱无关,只是解决日常需求。

他的行为狠厉,不管我舒适与否。

像在泄我与他联姻的愤。

他本该是一心向佛的慈悲佛。

我与他除了既定的行房时间会睡一榻,其他时间分房而睡。

他从未为我清理身上脏污。

他穿上衣物,便飘然而去。

眼神未及我半分。

我费劲从床榻上支起身,坐上轮椅,有些发软的手推着车轮出卧房。

门外飘着雪,寒风吹我一颤。

站在门外的随从连忙把我推向洗浴室。

随从阿邺跟随我多年,见我身上痕迹,替我感到可惜。

“将军本该飞驰沙场,怎能被这个弱和尚欺负了去。”

我锤了锤没有任何知觉的腿,自嘲道:“没有腿上什么沙场。”

“你退下吧。”

我把自己蜷缩在浴桶里。

热水漫过全身。

这世道,缔结婚约不再拘于男女结为夫妻,男男亦可。

我和萧煜珩便是如此。

我生于武将世家,却因一次征战失去双腿。

成为武将世家的累赘。

我也曾功名显赫。我嘲讽想着。

我与萧煜珩指腹为婚。

他曾向我父亲提出解除婚约,但被我父亲威胁。

父亲权倾朝野。

萧家在朝廷失势,而父亲可助于萧家在朝廷得势。

只要萧家佛子郎君娶了我这个废腿将军。

父亲眼里容不得废物。

他恶劣地想看萧家蒙羞。

恶劣想看一心礼佛,无心红尘的萧煜珩难堪。

只因萧煜珩的父亲曾让父亲在朝堂上难堪。

他想报复。

可痛苦的是我。

我双眼疲惫。

我爱着站在海棠花下的出淤泥不染地捻着佛珠的萧煜珩。

我嫁给他本该欣喜的。

可我见到他淡漠且厌烦的脸,欣喜的花便掩埋在厚土中。

他不经意间对我双腿的鄙夷,让我不堪。

可我难掩我对他欢喜。

2

霜雪纷纷扬扬落下。

我转着轮椅来到了佛堂门口。

佛堂门开着。

萧煜珩捻着佛珠在念佛。

十分虔诚。

在赎罪孽吧?在向神佛赎与我行房罪孽。

还是赎他沾染我身上血罪。

每次行完房后,他都会佛堂礼佛。

他大概礼完佛,他回头看我。

他的神情如冬雪冷淡。

像无情佛。

他走出佛堂,居高临下看我。

“你来这里做什么?”

字里行间意思在说我不该踏进这里一步,离佛堂远一点。

我下意识握紧轮椅扶手,硬着声说道:“府里设有佛堂,我凭什么不能来?”

他冷淡笑了,眼中冷意更重,反问:“你觉得佛会渡你吗?一手鲜血的大将军?”

“呵,可不枉我上场杀敌,保家卫国。”

“可将军不也是废人一个。”他的眼睛轻蔑地落在我的双腿上。

我心一哽,只觉得的好笑。

他知道我最介意什么,偏偏拿这刺痛我。

“萧公子,也难逃尘世,遁入空门。”我恶言。

你盼不得我好,我也不想盼你好。

我和他对峙的时候,有个红衣男子撑着油纸伞施施然地站在我和他的中间。

“呈谊,你病刚愈,担心着凉。”对我一贯的冷淡对他转换成了温情。

他们倒像个举案齐眉的真夫妻。

我像个拆散他们的恶人。

“煜珩,我都好很久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他和萧煜珩亲昵地撒娇。

我看得刺眼。

萧煜珩把身上的披肩披在呈谊的身上。

“莫贪凉才是。”

呈谊像是才发现我在场,关心我:“武梦将军,您别和煜珩置气。”

“他是个和尚,哪懂得疼人。”

醒目的偏袒,我又不是傻子。

我看萧煜珩无所谓的冷淡,我对呈谊的发言,会显得我无理取闹,不懂礼节。

可我不放过萧煜珩,扬声质问道:“你一心向佛,你能洗去你身上的罪孽吗?”

我转着轮椅离去。

3

我和萧煜珩成婚三年,他对这个联姻厌恶。

对我也是厌恶。

明明是夫妻,却过得像个陌生人。

即便,我起了烧。

他也不在意。

他更在意他那个挚友。

只要呈谊一出事,他会立刻去照顾他。

在他心里,呈谊的事情是礼佛之外最重要的事情。

我的事情,他避之不及。

昨夜沐浴之后受凉了,发了烧。

我费劲地出了卧房,一手捂着嘴咳嗽,一手推着轮椅上前。

我想去药房拿点药。

雪地上车辙深深,我推行得颇为困难。

我又热又冷。

我和萧煜珩迎面遇上。

他穿着白衣披着墨黑狐裘,衬他如霜雪白皙。

他戴着佛珠串的手领着药盒。

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药盒上。

我哑着声问他:“你这是给谁拿药?”

他说:“你没有资格管。”

我咳嗽了一会儿,说:“我是你妻子,我有资格管。”

有随从匆忙赶来,禀报萧煜珩:“呈谊公子,闹着要见少爷。”

“你和呈谊比不得。”他说,他的神情厌恶,“将军怎么不为国捐躯,死在战场?”

他对我恶意滔天,他恨不得我死。

我怎么能如他意?

“死了,还怎么给你们萧家添堵呢?凭什么让你个和尚留清白在人间。”

他恨极,立马就走。

剜心骨疼让我难以喘息,我捂着胸口,恨恨看他离开的背影。

萧煜珩,我爱你,我又有什么错呢?

药师傅聿怀拿着草药出来,慌乱且温和地拍着我的后背。

他是我一入萧家,第一个认识的人。

“央禾,你还好吗?”

“我...咳...浑身无力,时冷时热。”

我撞进他温柔关怀的眼神里,失神一阵。

萧煜珩,连个不算熟悉的人都会关怀我,你又算得上什么佛?

傅聿怀推我进药房,关门上。

“我去给你煎药。”

他拿了取暖袋和厚毯子给我。

我在傅聿怀这里待到晚间,喝完一天三次的药汁。

午间萧煜珩来了一趟,他愿意亲自照料呈谊。

对于我的态度更像一个陌生人。

不闻不问。

傅聿怀推我回我的庭院。

在回庭院的路上,我看到萧煜珩怀里抱着呈谊。

神情温柔。

我想起当年在海棠花树下的少年。

“萧公子,总是偏爱呈谊公子。”傅聿怀感叹。

我握紧了拳头,看着他们的亲昵无间。

无奈妥协。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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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萧煜珩在他的斋日前,都会沐浴净身。

一天只吃早食,过午不再食。从这以后便一直在佛堂礼佛。

他的性情冷淡。我嫁给他后的印象。

他只对礼佛有浓烈的感情。

他对谁都是冷淡的态度,除了呈谊。

他像一根刺插在我和萧煜珩之间。

这日雪停,暖阳照庭院。

我坐在轮椅上,晒太阳,擦拭着腿上的兵器。

呈谊堂而皇之就来我的院子里。

他苍白的面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你来这边做什么?”我问。

他眼眶红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他说:“你怎样才肯放过煜珩?”

“除非我死,他可废不了家族联姻。”

“有本事,你就自己抢回你的煜珩。”我说。

但是不退让半分。

“是吗?”他突然猛地走到我面前,抢过我手里的长剑,插穿他的肩膀。

血流了一地。

他跌倒在地上。

眼有委屈。

我握着剑柄,像我执意要杀了他。

“你发什么疯?!”我有点被吓到。

“你又发什么疯?!”萧煜珩的怒喝不约而同响起。

我诧异转头看人。

清心寡欲的和尚满脸怒容,抽出腰间长剑,刺向我的肩颈。

恐惧和心寒,混为一谈。

我握着他的剑锋,他的力道,像要报仇雪恨。

他想杀了我。

我被他的力道定在轮椅上。

“是他自己凑上来的,与我无关。”

他恨意道:“眼见为实。”

我睨了眼虚弱在一旁的呈谊。

原来这就是你的方式。

可笑至极。

我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心疼。

“你始终不信我半分。”

“恶徒难信。”

他抱着呈谊离开。

我像个笑话一样爱着他。

一个月后,萧煜珩出现在我的庭院里。

因受寒起了烧,烧才下三日。

“又想替你的呈谊报复我了?这次你想伤我哪里?”

“今日是初一。”

行房的日子。

好恶心啊,萧煜珩。

你的性情冷淡,凭什么会对这档事热情呢?

虚伪的和尚。

5

这是场酷刑。

我的烧热刚下,浑身虚弱,被他折磨得掉下眼泪。

我忍着疼问他:“你对呈谊也是这般吗?”

他顿住了,神情发冷。

他手腕间的佛珠贴着我,沾上些许温度。

“我和呈谊是清白的,可你偏偏伤他。”

我哼笑,双手抓着锦被,说道:“你从未对我温柔过,不管是行为,还是眼神。”

他嘴角的笑意是冷酷的,动作也狠。

感觉是流血了。

明天或许会烧热会复发。

或许会下不了榻。

就不该信佛。

他贴着我的耳边清晰又冷酷说——

“我不爱你,武梦央禾。”

我知道的。我在心里回答。

我和他联姻,是羞辱,是不堪。

无关情爱。

我喜欢他,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我还不如死在沙场上呢,废了两条腿,还让人瞧不起了。

我不想在萧家,我想在沙场上杀敌。

那里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我不想爱他爱得这般痛苦。

我在痛苦行房中昏睡。

再醒时,便得到了萧煜珩出发去青山寺庙。

那是京城最大的寺庙。

他要去那半个月。

但一定会在行房日期到之前到家。

我浑身酸痛,腰疼得我以为我的腰背被马踏了。

我起不了榻。

可身上的脏污让我十分不适,我想去沐浴。

我伸手去攀轮椅,却不想身体悬空,让我痛摔在地上。

我沉沉一喘气。

疼到腰了。

我因身体烧热,视野有些许模糊,我费劲才攀到轮椅。

我听到卧房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以为是萧煜珩回来了。

“煜珩,扶我起来,我想去沐浴。”我声音十分嘶哑。

我听到一声不屑地轻笑。

“煜珩去了青山寺,他怎么可能会回来看他的发妻呢,武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