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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崇拜战斗英雄
文/吴文国
我小时候最喜欢战争电影片,过去是露天电影逐渐到电影院室内电影,如是战争片露天电影,我与同伙结伴哪怕十多里的路都要步行赶去观看,半夜时分一起摸黑回家。如是室内凭票战争片,总是硬磨烂缠向父母要零钱买票观看。电影中战斗英雄高大形象一直挥之不去,儿时的梦想是将来长大后当兵打仗,也能成为一名战斗英雄,儿时对英雄总是羡慕和崇拜。
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我揉揉惺松的睡眼,一丝丝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到我的床上,让我在这清冷的早晨感到一丝丝的暖意。门口平顶上的几声“啁啁”鸟叫为这冬天的清晨平添了几分生趣。我连忙摇醒老婆,因为我与老婆约好,早晨早点起来到茶馆喝茶,随后一起步行到管阮村板桥文化园游玩,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欣赏农村田野自然风景。我与老婆手牵手心情愉悦游览板桥文化园景点时,巧遇一位清洁员大嫂与其交谈起来,从她口中得知她老公夏兴根,是一位在老山前线作战的退伍军人时,我敏锐的发现这不就是我身边的英雄吗?,这不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吗?。我与大嫂约好,第二天早上去拜访我心中的战斗英雄。
第二天大早,我骑上电动车,从大垛镇区直奔管阮村。刺骨的西北风就像刀割上我的脸疼痛不已,无情的寒风直吹眼睛,让我眼泪直流,好像眼前公路两旁薄雾中枯草上的露水,滴淌不止。虽然外面寒气逼人,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当我询问找到夏兴根家时,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脸色黝黑,面带微笑更加深了岁月留给他脸上的皱纹,但微笑的皱纹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我提出采访要宣传他的英雄事迹时,夏兴根连忙说道:“四十多年都过去了,谈英雄那些牺牲的战友才是英雄,我是幸运的,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念他们”。在我再三请求下,他才娓娓道来他传奇的一生。
夏兴根父母共生下五个子女,兄弟四人,一个女儿,他排行老三。夏兴根1963年6月17日出生,他同当时许多农村人一样,由于兄弟姐妹多,儿时也过上艰苦的日子。他七八岁时就在生产队割草放牛,养猪赚工分。夏兴根父母眼看孩子都11岁了,才下定决心让孩子上学。夏兴根知道上学机会来之不易,上学更是勤奋好学,成绩都名列前茅并担任班长。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农村人考上高中也是不容易的事,夏兴根父母说:“儿子只要你能考上,我砸锅卖铁都支持你”。夏兴根考上了大垛中学高中,学习更加勤奋了,1980年6月高中毕业,由于当时高考录取率太低未能如愿考上大学。
1980年10月,夏兴根积极报名参军,经政审体检合格后,同年底被分配到南京汤山新兵连训练40多天,后又分配到南京汤山83426部队,炮九师炮三团三营七连。部队道过考试选拔几人,夏兴根考试第一名,安排在指挥排,指挥排分为侦察班、无线电话班、有线电话班。夏兴根分到侦察班担任计算员,计算员是要点有文化的人担任,负责把侦察目标的坐标换算成标尺,通过有线或无线电话报告给上级,上级下达指令到我方炮兵阵地,根据提供的标尺炮轰敌人或敌方阵地。一般一个炮兵连只有两名计算员,属于宝贝人才,夏兴根欲报考军事大学,部队不许报考,第一次错过了上军事大学机会。1982年底夏兴根调到连队担任军械员兼文书工作,军械员负责各种枪炮弹药保管及配发工作,接照规定不错不乱,管理井井有条。文书工作全连的报纸书刊收集展示,文稿书写,宣传画廊布置,有声有色。除做好本职工作外,夏兴根利用空闲时间认真复习,经连部同意报考军事大学。当准备考试时,1984年7月20日接到上级命令到云南老山前线准备轮战,先行安排在云南文山州平原街战前训练基地适应性训练,第二次报考军事大学机会落空。1984年12月初轮防,夏兴根七连火炮阵地设在边界某山峰1800米上顶上,前面有更高的山峰阻挡,是越南火炮的死角,这样我方火炮阵地相对安全。但火炮阵环境相当恶劣,由于在山顶上,雾气环绕,半年难见太阳,白天热夜里冷,昼夜温差大,后方供应物资有时中断,经常吃干粮艰难度日,但火炮弹药从未中断,战士们经常说:“宁愿饿肚子不吃饭,也不能让大炮缺炮弹”。
有一次,指挥排排长李兵带上三连部分侦察员十余人,深入敌后侦察敌情抓捕舌头,在返回路上被越军二个连队三面包围。如果硬拚肯定全部牺牲,排长李兵灵活勇敢,一面指挥就地防御,一面命令计算员计算敌方三面标尺,向后方报告,请求炮火支援向我“开炮”。夏兴根所在的火炮七连队接到命令后,丢下饭碗,迅速急速射,有的战士为提高速度用嘴咬下引信盒,铁皮锋利划破战士嘴唇鲜血直流,炮弹像长着眼睛,呼啸砸向越军,越军狼狈逃窜,成功的救回战友们返回后方。后根据舌头招供敌方阵地坐标,我方火炮阵地全面开火,摧毁了老山越方许多阵地,为解放老山全部阵地扫清了障碍,为此受到了上级通报表扬。
还有一次歪打正着,越军利用我方轮防交接之间,新兵不熟悉新环境,偷偷摸上我方阵地,我方阵地紧急呼叫请求炮火支援,一般情况下炮兵是先打试弹,前方观察哨根据实际情况反馈再进行校正标尺,而这次由于新兵刚上战场紧张,根据原有标尺,不试弹一股恼打出去,根据前方观察哨观察,消灭了阵地上越军人员,打掉了越军部分哨所,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上级首长既批评又表扬。
由于山顶炮阵地终日不见太阳,始终雾气浓浓,再加上饭菜不适,夏兴根患上了胃溃疡胃出血。上级命令他撤回前线医院治疗,前线医院都是简单的帐篷医院,医疗设备及条件与内地医院不可相比,病人及伤员只能得到简单的救护及治疗。夏兴根近距离看到许多伤员,有缺臂少腿的,有瞎眼少耳的,有昏迷不醒的,有一个战士身上有二十多处弹片。夏兴根对我说:“我与他们相比能算什么呢?与牺牲的战友相比我又能算什么呢?”轮战结束后,九师总结表彰,夏兴根荣获三等功荣誉。
1985年5月31日12点起,由原炮九师阵地由炮八师接替,炮九师6227官兵生死相依近一年的参战,共抗击越军师团营连级反扑123次,先后对1324个目标射击,发射炮弹5.7万余发。官兵们白天防炮击,夜间防袭扰,下雨防塌方,还要忍受蚊蛇虫鼠的袭击、亚热带高温的蒸烤、大雨泥水的浸泡,许多人长期坚守在直不起腰、伸不开腿的工事里,患上风湿性关节炎和腰腿痛病;由于越军的严密封锁,一线阵地断粮缺水,官兵们不得不啃压缩饼干,长期不洗脸刷牙,舔露水止渴,喝泥浆水度日;保障人员舍生忘死,流血流汗,每天穿越生死线往前线运送各种物资。官兵们用鲜血、青春和生命,扛起了戍边卫国的重任,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困苦,孕育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艰苦奋战,无私奉献”的老山精神,创造了惊天动地壮举!
1985年下半年,夏兴根由于超过报考军校的年龄,已彻底失去上军校的机会,这时夏兴根早已坦然,不再抱怨生气,因为与牺牲的战友相比,能算什么回事呢?1985年12月退伍,镇政府根据三等功安排夏兴根在供销社上班,后又回到村里担任村团委书记、村副主任兼联队会计、村总会计、村主任,在任时为管阮村新农村建设,作出很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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