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55才明白,能在一家工厂做20年以上的,老了都过得不会差
城事录主
2024-12-23 13:07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图片均源自网络,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卿叔,你说咱们这一车人,最后谁能在深圳站住脚?"我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轻声问道。
"远志啊,打工就像放风筝,线放得太松容易断,攥得太紧飞不高。"卿叔摸着下巴笑了笑,"你是咱们队里唯一的高中生,我看好你。"
三十五年后,我站在工厂的办公室里,回想起那个夏天的对话。
当年同行的十七个人,如今的际遇却让人唏嘘不已。
01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计划表,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
"老杨,今晚有空不?老朱从长安过来了,说要请你吃饭。"电话那头传来卿叔爽朗的声音。
"朱建军?他不是说要等退休才回来看我们吗?"我有些诧异。
"哈哈,他说憋不住了,非要来看看你这个大忙人。咱们还是老地方,福永那家大排档。"
放下电话,我不由得想起了1989年那个燥热的夏天。那时的我们意气风发,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远志,你坐我这边来。"车厢里,卿叔招呼我坐到他身边。作为村里德高望重的红白喜事操办人,他这次带队南下,一路上都十分照顾我这个高中生。
"卿叔,你说深圳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好吗?"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充满了期待。
"能不好吗?你没看电视上说的,深圳特区发展得多快。不过咱们去了可不能好高骚远,得脚踏实地。"卿叔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谨慎。
火车上的三天两夜,我们这群年轻人睡得东倒西歪。只有卿叔像个老黄牛似的,一直守着大家的行李,生怕出什么意外。
有时他会轻轻推醒我,让我帮忙照看一会儿,他去上个厕所。那时我就觉得,卿叔这个人,做事真的很细心。
终于到了东莞码头,炎热的天气让我们都有些疲惫。码头上工人们来来往往,搬运着各种货物,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瞿,这码头工资不错啊,一天能挣二十多块呢!"朱建军兴奋地说道。
"是啊,要不要留下来试试?"有人附和道。"现在就能开始干,不用等!"
最后,我们十七个人中有七八个选择留在了码头。临别时,他们还笑着说:"等发了财,请你们吃饭!"
卿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远志,咱们去深圳,那里机会更多。你是个有文化的,不能光图眼前。"
就这样,我们剩下的人踏上了寻找工厂的路。
从东莞到深圳,沿途打听着各个工厂的情况。走在路上,卿叔总会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他说现在骗子多,得处处当心。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长安镇,因为突击检查暂住证,朱建军被一家玩具厂收留了。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挤在工厂门口的小旅馆里,朱建军一个劲地给我们描述那个厂的好处。
"老杨,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适应几天看看。"朱建军笑着说,"等站稳脚跟了,再去找你们。"
来到沙井,卿叔被一家模具厂相中了。
厂长看他做事稳重,就让他先试工。卿叔说他年轻时在老家就学过木工,觉得做模具和那个差不多,想试试看。
"远志,要不你也留下?"卿叔问我,眼神中带着关切。
我摇摇头:"卿叔,我想去福永看看。听说那边电子厂多,我同学马志远在那边。"
"也好,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想法。"卿叔拍着我的肩膀说,"记住,找工作要看长远,不要只顾眼前。工厂就跟对象一样,得用心经营。"
02
就这样,我独自来到了福永。在马志远的介绍下,我进入了一家日资电子厂。
从普工做起,每天握着螺丝刀,安装各种电子零件。刚开始的时候,手都磨出了水泡,但我咬牙坚持下来了。
车间主任发现我识字多,就让我帮忙记录生产数据。那时候我就想,既然有这个机会,就得好好把握。每天下班后,我都会仔细核对数据,生怕出错。慢慢地,我开始接触更多的管理工作。
晚上,我经常去镇上的书店买管理类的书籍来看,希望能学到更多东西。那时候工资不高,买本书就得省吃俭用好几天。但我觉得值得,因为知识永远不会骗人。
五年后,我成了生产线的组长。记得刚当组长那会儿,手底下有个老员工不服气,整天找茬。
我没跟他计较,反而主动帮他解决工作中的困难。慢慢地,他反倒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
十年后,我升任车间主管。
那时厂里来了不少大学生,有人说我这个高中生能当上主管,纯属运气好。但卿叔却说:"什么运气好,这是实打实的本事。"
二十年后,我成为厂里的生产经理。期间,很多同事都选择跳槽,觉得在一个厂待得太久没出息。
有人去了其他厂当主管,工资比我高;有人自己开了小工厂,一开始风光得很。
但我始终记得卿叔的话:要看长远。
果然,那些跳槽的人后来都不太顺利。开小厂的赔了本,当主管的因为不熟悉新环境,没几年就被换掉了。
三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些频繁跳槽的同事,很多都没能在深圳站稳脚跟。
而我,已经成为工厂的中层骨干,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还攒下了一套房子。最重要的是,我在厂里培养了一批年轻人,看着他们成长,心里特别欣慰。
昨天,我刚和一个应聘者谈完话。他问我:"杨经理,您在这个厂待了这么多年,不会觉得单调吗?"
我笑着说:"年轻人,工作不是用新鲜感来衡量的。一个岗位,你待得越久,越能发现它的价值。就像种地一样,年复一年地耕耘,才能有好收成。"
03
晚上的大排档里,卿叔、朱建军和我围坐在一起。
三十五年了,我们都白了头发,但精神还不错。桌上摆满了下酒菜,啤酒的泡沫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老杨,你现在可是咱们当中混得最好的。"朱建军端起啤酒,眼睛有些发红,"我在长安那个厂虽然也做到了主管,但比不上你。"
卿叔抽了口烟说:"远志有远志,当初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们也不差,起码比那些总换工作的强多了。"
"对了,码头那帮人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心里突然想起了当初分别时他们豪气干云的样子。
朱建军叹了口气:"听说老刘前几年还在工地上打零工,老张回老家开了个小卖部,其他人也都不怎么样。当年他们觉得码头来钱快,可是没想到,力气活干不了一辈子啊。"
"所以说啊,"卿叔放下烟,语重心长地说,"在一个地方安心干,比什么都强。你看咱们三个,虽然不是大老板,但现在日子都过得不错。"
我举起杯子:"来,敬咱们的工厂生涯!"
"远志啊,还记得当年在火车上的那句话吗?"卿叔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那是刚上火车时,卿叔对我说的:"干工厂要像谈恋爱,得用心经营。"
"记得,卿叔。说实话,这句话我受用了一辈子。"我不由得感慨。
卿叔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吗?因为我看人很准。那一车人里,就你最像我年轻时的样子。"
"您年轻时也这样?"我有些好奇。
"哈哈,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条件,现在说不定是厂长了!"卿叔笑着摆摆手,"不过我也知足了。这些年在模具厂,从学徒做到技术员,虽然职位不高,但胜在稳定。"
我们又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卿叔说,他在模具厂的二十多年里,看着一批又一批年轻人来了又走。
每次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换个待遇更好的厂,他就说:"这里就像我的家,我舍不得。"
正说着,朱建军从洗手间回来了,他的脸有些发红,看来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