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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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的姑娘都嫌你大伯长得不好"每每说起这事，
奶奶总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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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伯生在六十年代初期，
那会儿正赶上困难时期，
刚出生没多久就染上肺炎，
烧了三天三夜睁不开眼。
乡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
摇着头说这孩子怕是悬了。
可就是这样，
大伯硬生生挺了过来，
只是从那以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
个子也比同龄人矮了一大截。

这也导致大伯三十岁还没说上媳妇。

那时候，
我爸看着大伯的境遇，
心里头不是滋味。
那年，
村里来了个说媒的，
给我爸介绍了个对象。
我爸犹豫了好久，
跟爷爷说："爹，
还是先给哥说吧。"

爷爷听了这话，
当场就急了：

"家里不能有两个光棍！"。
我爸这才去相亲，
后来就娶了我妈。

从那以后，
大伯就跟爷爷奶奶一起过。
也不提说媳妇的事。
倒是我妈，
总想着法子帮大伯收拾收拾，
给他缝补衣服。

"你说你，
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
怎么不早说呢？"

我妈一边给大伯补衣服一边絮叨。
大伯就憨憨地笑："还能穿呢，
不碍事。"

我上小学的时候，
爷爷奶奶先后去世了，
大伯独自住在老院子里。

大伯不会做饭，
我爸妈多次想让他搬过来一起住，
大伯总是摆摆手说：

"我自己住习惯了，
再说还有菜园子要照看。"

其实我知道，
大伯是怕给我们添麻烦。

于是，
爸妈就安排我每天给大伯送饭，
大伯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爸却拍着他的肩膀说：

“哥，
只要我有吃的，
就不能饿着你，
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没想到这话让大伯记了一辈子，
也对我好了一辈子。

02

大伯靠着那半亩菜园子，
日子过得清苦却也踏实。
每到赶集的日子，
他就把新鲜的蔬菜装上三轮车，
天不亮就去镇上。
等太阳落山，
他总会给我带回来点小零食。

"大伯，
你也吃点。"

我递给他一个橘子。

"我在集上吃过了，
你吃吧。"

大伯笑着说，
可我分明看见他早上走时带的馒头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车筐里。

有时候，
大伯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给我讲他年轻时的事。
那些故事里有笑有泪，
有欢喜有苦楚。
每当这时候，
我总觉得大伯的眼里有说不完的话。

初三那年，
家里为了给我外婆治病，
花光了积蓄。
我的学费发愁了好久，
大伯知道后，
二话不说把自己积攒的三百块钱给了我。
那时候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
够普通人家半个月的开销了。

"大伯，
这钱..."我刚要说什么，
大伯就打断了我："拿着，
好好读书。"

说完，
他就转身回了菜园子，
弯着腰开始锄草。
我站在那里，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年秋天，
我考上了县城的机电中专。
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
大伯比谁都高兴，
拿着通知书在村里逢人就说：

"我侄子考上学校了！"

开学那天，
大伯一大早就起来了。
他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

"里面是两百块钱，
平时想吃什么就买点。"

我知道，
这钱是他卖了好几次菜才攒下的。

从那以后，
大伯每个学期都会来看我一次。
他总是走着从车站到学校，
说是想省下车钱。
每次来，
都会带些自己种的蔬菜，
虽然到学校时已经有点蔫了，
但我知道那里面包含着大伯的心意。

学校离家四十多公里，
大伯走一次要用大半天。
他来的时候总是早早出发，
天还没亮就起床，
带着自己烙的干粮，
一路走来。

有一次下着雨，
我正在上课，
忽然看见大伯站在教室外面。
他穿着雨衣，
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新鲜的茄子和辣椒。
原来他怕蔬菜放坏，
特意赶在下雨天送来。

那天晚上，
我和舍友一起炒了大伯带来的菜。
大伯看着我们吃得香，
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临走时，
他还是会偷偷塞给我钱，
然后叮嘱我：

"好好学习，
别想家。"

毕业后，
我在县城一家机械厂找到了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
但我每个月都会给大伯寄五十块钱。
大伯收到钱后，
总会到邮局打电话给我：

"不用给我寄钱，
你自己留着用。"

可我知道，
大伯年纪大了，
种菜越来越吃力。
有时候我回家，
看见他佝偻着背在菜园子里干活，
心里就特别难受。

那年冬天，
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大伯买了件棉大衣。
大伯穿上后，
高兴得像个孩子，
在村里转了好几圈，
逢人就说：

"看看，
这是我侄子给买的，
多暖和！"

我结婚那年，
大伯特意把菜园子里最好的白菜和萝卜都收了，
用三轮车拉到集市上卖。
卖完后，
他给了我一个红包："不多，
是大伯的一点心意。"

打开一看，
是整整两千块钱。
我知道，
这是大伯大半年的积蓄。

03

我媳妇知道大伯的事后，
对他特别好。
每次回家，
她都会把大伯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给他洗衣服，
做可口的饭菜。
大伯总是笑着说：

"晓峰找了个好媳妇，
比他还懂事。"

就这样，
生活平静地流淌着，
直到那个冬天的早晨，
一切都改变了.....那天早上，
我正在上班，
突然接到我爸的电话

"赶紧回来，
你大伯晕倒了！"

我骑着摩托车往家赶，
一路上心急如焚。
到家时，
大伯躺在炕上，
脸色蜡黄。
原来他一大早去浇菜，
突然就倒在了菜园子里，
是邻居老王发现的。

"大伯，
我带你去医院。"

我说着就要扶他起来。

"不去，
没事，
休息一下就好。"

大伯还是那样，
总是不愿麻烦别人。

但这次我没听他的，
硬是和我爸一起把他送到了县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时，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肝癌。

"必须马上手术。"

医生说得很严肃。

"大夫，
多少钱我们都治！"

我毫不犹豫地说。
那一刻，
我多么希望钱能买来健康，
买来时间。

手术很成功，
但术后的化疗特别难熬。
我请了长假，
和我爸轮流在医院照顾大伯。
大伯瘦得厉害，
整个人都脱了形。
我给他擦身子的时候，
看着他突出的肋骨，
心里一阵阵发酸。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以为我是大伯的儿子，
我也没解释。
每天早上帮大伯刮胡子，
中午喂他吃饭，
晚上给他按摩。
大伯时常满眼含泪地看着我：

"晓峰啊，
我这辈子满足了，
有你这么个好侄子。"

化疗结束后，
我们把大伯接到了我家。
我在客厅的南面专门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
买了最好的棉被和床单。
我媳妇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
就怕他吃不下去。

那段日子，
我经常坐在大伯床前陪他说话。
他似乎特别爱回忆从前的事，
说着说着就会哽咽。
有一次，
他拉着我的手说：

"晓峰，
大伯对不起你爸，
年轻时没本事，
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让你爸妈那么多年操心。"

"大伯，
你别这么说。"

我忍着眼泪，
"这些年要不是你，
我上不了学，
也不会有今天。"

但大伯的身体每况愈下。
那年冬天特别冷，
我和媳妇商量着带大伯去市里最好的医院看看。
在市里住了半个月，
我带大伯去了很多地方，
看了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

"晓峰啊，
我这辈子真的值了。"

大伯坐在医院的轮椅上，
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该看的都看了，
该吃的都吃了。"

04

四月的一天早晨，
大伯在睡梦中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哭得撕心裂肺，
连医生都来劝我。
我和我爸决定，
一定要给大伯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出殡那天，
我走到大伯的棺木前，
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接着一句话，
让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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