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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倩

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李奶奶的扮演者高玉倩,原名高晨,学名高永菁,1927年生于北京,从小没了父母,四五岁时开始流浪生活;后被一高姓饭店老板收养,养母待她非常好,但没过多久,养父就遗弃了娘儿俩,她跟着养母给人家洗衣缝衣糊口。

8岁那年,高玉倩进入北平中华戏曲专科学校,为永字班学员,先后师从王瑶卿、于连泉、韩世昌、雪艳琴、欧阳予倩、程玉菁等,主工青衣花旦。抗战爆发后,高玉倩跟着戏班辗转武汉、重庆,一边学戏、一边演出。

这一时期,高玉倩曾给马连良、周信芳、姜妙香等大师们配过戏,并获益匪浅。1947年,高玉倩在上海拜梅兰芳为师,在杜月笙六十华诞南北名伶义演时,和梅先生同台演出了《四郎探母》、戏中饰演了四夫人。同年,高玉倩加入焦菊隐主持的北平艺术馆。

北平解放后的1949年7月28日,作为中国戏曲改进会发起人之一的高玉倩,参加了北京饭店举行的戏曲的改进大会。在这次大会上,时任全国文联主席的郭沫若讲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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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和李铁梅

郭沫若认为,旧戏曲的改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戏曲在群众中有广泛的影响,它是土生土长的民族形式,是很重要的社会教育工具之一;改进戏曲,不仅是改进戏曲本身,而是为了改进社会,改造人民的旧思想……

1950年年,高玉倩调入中国京剧院。1963年底,中国京剧院准备参加第二年全国京剧现代戏汇演,主要剧目有《战洪峰》《红色娘子军》以及《红灯记》。身为剧院二团的花旦兼刀马旦演员,导演阿甲把《红灯记》剧本交给了她,让她试演李奶奶。

这对于高玉倩来说是一个挑战,因为李奶奶一角是老旦;她一旦改演“老旦”,可能会毁掉自己演“花旦”的嗓子,弄不好“老旦”演不成,“花旦”也砸了。但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剧本。

据《红灯记》中饰演李铁梅的刘长瑜回忆说“由花旦改老旦,从小嗓到大嗓,当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挑战太大了,可是她完成得极好,很多地方甚至真正的老旦演员都未必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刘长瑜还说,“我进《红灯记》剧组比他们晚,他们从1963年下半年就开始排了,而我是1964年3月才进的组。整个排练演出期间,高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引领着我进入角色,演好角色。”

《红灯记》一上演就获得成功。1964年11月7日,毛主席亲自观看了《红灯记》,当看到痛说革命家史一场时、主席热泪盈眶。

在当时,文艺问题作为“上层建筑”中一个重要问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而戏剧作为一种影响面大的特殊文艺形式,则得到了更多的关注。那时的主席,对于戏曲改革已形成一个初步思路,那就是先搞几个好的剧目出来,到处去唱,唱来唱去逐渐使他们成为传统剧目,逐渐使现代剧占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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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见下行文字

导演成荫(右二)在给演员说戏工作照。左起:刘长瑜、钱浩梁、高玉倩,右一是作曲于会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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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倩、刘长瑜露天演出李奶奶和李铁梅

毛主席去世后,《红灯记》作为样板戏之一,受到不少诟病,甚至那个时期被说成是“文化荒漠”,其实这些言论都脱离了当时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运动)的背景,而对于教育改革,主席历来强调少而精和启发式的教育。

1965年3月12日,中国京剧院在沪首演《红灯记》,主要演员钱浩梁(饰李玉和)、高玉倩、刘长瑜、袁世海(饰演鸠山)。当时是在上海的人民大舞台连演42场,观众达11万5千人次,打破了该剧场建立以来单个剧目上演的最高纪录。

这里有个小插曲:那个时期,毛主席对上海正在演出的京剧现代戏比较关注,曾在和刘大杰、周谷城谈话时说起,主席说《红灯记》《沙家浜》不错,其中有些小地方可能还要斟酌,再把它提高一步。

主席说的需要斟酌的地方是《红灯记》李玉和赴宴斗鸠山一场中,鸠山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李玉和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席觉得这里有些不妥,特别是后两句。但是,四句话都是佛经很难改。

据称,江青知道了主席对于这几句台词的看法后,曾专门找人多次修改,也都没找到更好的表达。“样板戏”在艺术上对于精益求精的精雕细刻,由此看见一斑。

2018年12月23日,高玉倩病逝。此去经年,愿“李奶奶”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