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金喆 每经编辑：张海妮
12月12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全国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哨点监测情况（2024年第49周）》显示，12月2日至12月8日，呼吸道疾病流行趋势整体显著上升，其中流感病毒门急诊阳性率已达10.8%。
接种流感疫苗是预防流感、减少流感相关重症和死亡的有效手段，今年我国批准上市三价灭活疫苗、四价灭活疫苗和三价减毒活疫苗3种流感疫苗。从价格来看，加上接种服务费后，四价裂解疫苗一般在130多元，而三价裂解疫苗普遍要比四价裂解疫苗便宜50~100元。
最近两年，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疾控中心已开始建议各国停用四价、转向三价。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近日了解发现，自费市场很少能接种到更便宜的三价流感疫苗，大部分社区医院提供的是四价疫苗。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兰素英 摄（资料图）
预计今年12月至明年1月到达流行高峰
中疾控最新一周的统计数据显示，无论在南方省份还是北方省份，流感病毒都超过了鼻病毒和肺炎支原体，成为门急诊流感样病例排名首位的病原体。近期南方地区监测到的主要呼吸道病原中，鼻病毒阳性检出率排第一位，呈高位波动，而流感病毒有明显上升趋势。据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报道，其从多家医院了解到，近期流感活动强度增强，预计今年12月至明年1月到达流行高峰。
流感不是普通感冒，它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每年10月至次年3月是季节性流感高发时期，流感对个人及社会的影响仍不容小觑，每年在全球导致300万例~500万例重症病例、29万人~65万人死亡。
深圳市妇幼保健院感染性疾病科负责人兼儿科感染病区主任刘培辉教授称，流感不同于普通感冒，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更重，可能引发严重的并发症甚至导致死亡。在中国，每年约9.6万人~24.0万人死于由流感导致的各种疾病，占呼吸系统疾病死亡病例总数的8.2%。
其还表示，发病48小时内的抗病毒治疗可有效降低病毒载量，缓解症状，防治并发症，是治疗及控制流感的关键期。当前，有效的抗流感病毒药物包括奥司他韦和近年开发的创新药物玛巴洛沙韦等。相比奥司他韦，玛巴洛沙韦只需单次给药，更快捷高效，可以有效降低家庭聚集性传播的风险。
有三价流感疫苗中标后降价
近年来，多地政府给老人、小孩免费接种流感疫苗，这部分疫苗通常由疾控部门采购，普遍为三价。最近，3个月前中标北京市疾控三价流感疫苗项目的两家厂商下调价格。
12月10日，北京市政府采购网发布2024年流感疫苗招标采购项目（免疫）政府采购合同变更公告，今年9月中标三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的供应商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上生所）、北京科兴生物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科兴生物）调整疫苗单价，前者由11元/支下调为9.40元/支，后者由14元/支下调为10.5元/支。
图片来源：补充协议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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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8月份的招标文件，上述疫苗采购项目预算金额5060万元，220万支疫苗全部要求国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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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科兴生物、上生所、长春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中标。
随着单价下调，上生所的合同总价由726万元降至620.4万元、科兴生物的合同总价由1540万元降至1155万元。
不同于药品集采，各地的疫苗采购价格并不统一。比如在本溪市2024年60岁及以上老年人流感疫苗采购项目中，规格型号均为每支0.5ml的三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预充型，中标单价在20元左右。
图片来源：网页截图
线下很难自费打到三价疫苗
单价疫苗和多价疫苗中的“价”是指同一种细菌的血清型，一种细菌有多种血清型就有多个价苗，“价”位越高，涵盖的血清种类就越多。在保护力上，三价和四价在共同含有的血清型疫苗成分上没有区别，只是四价流感疫苗多了对Yamagata系流感的保护。
上海市儿童医院消化感染科主任张婷近日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WHO（世界卫生组织）接到的流行病学分析显示，现在几乎看不到乙流Yamagata株了，所以WHO推荐现在接种三价苗就可以了，就是甲流的H1N1、H3N2和乙流Victoria株就可以了。
尽管三价疫苗在价格上不断走低，但从中检院今年的批签发数据来看，四价疫苗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与此同时，在疫苗接种市场，自费却很难打到三价疫苗。
11月底至12月初，《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通过电话咨询的方式向多家社区预防接种门诊询问，发现均以四价疫苗接种为主，无法预约三价疫苗。在接受咨询的接种门诊中，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表示没有进三价流感疫苗，因此无法接种。少数门诊表示虽然进过三价流感疫苗，但已经打完，之后也不会再进。
广州市天河区一家预防接种门诊的工作人员向记者提到，“以前有用过三价（疫苗），进口的流感疫苗巴斯德是三价，但是从去年之后它们都变成了四价，国产的一些流感疫苗也都由三价变成了四价。三价的话可能之前有很多，但现在基本上好多商家都变成四价了，他们都生产四价了。”
此外，记者通过广东省疫苗接种预约小程序“粤苗”进行疫苗接种预约，发现也只提供四价流感疫苗预约服务。
记者向“粤苗”门诊列表中的某接种门诊电话咨询是否能接种三价疫苗，得到的答复是“因为大家都喜欢打四价疫苗，所以拿三价的医院很少”。
根据红星新闻报道，在多省份的官方疫苗预约平台上，成人自费流感疫苗也难觅三价。安徽合肥城区、陕西西安市、云南昆明市各区、广东广州市黄埔区，三价可预约的接种点均远少于四价。红星新闻致电部分显示可预约三价的接种点时，有接种点表示并没有三价提供。湖南省疾控微信公众号的预约页面也只有四价裂解疫苗可选。
自费很难打到便宜的三价疫苗，一方面与认知有关。目前大众对HPV疫苗的认知程度最高，因此普遍会认为四价流感疫苗覆盖的毒株和预防效果会好于三价流感疫苗，在价格差异不大的情况下会选择四价。
另一方面，省级疾控中心对自费疫苗的采购又是根据各级疾控中心上报的需求，三价接种需求直接影响次年的采购量，进而影响厂商的生产计划。
华兰生物（002007.SZ）年报披露，2023年三价流感疫苗批签发6批次，四价流感疫苗（成人剂型）批签发73批次，四价流感疫苗（儿童剂型）批签发15批次；2024年上半年流感疫苗批签发共计66个批次，其中四价流感疫苗60批次、三价流感疫苗6批次。近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用户身份拨打华兰生物投资者咨询热线询问时，华兰生物方面表示，“目前整个市场不光是我们，（大部分厂家）基本还在做四价，我们给疾控中心供的也是四价”。
那么在这个流感疫苗接种季，普通民众应该如何选择呢？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年初发布的新闻稿《世卫组织宣布2024—2025年北半球流感季节推荐流感疫苗组分》，添加B/Yamagata谱系组分的四价流感疫苗依然在推荐行列，也就是说四价流感疫苗仍具有保护作用。
疫苗专家陶黎纳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也表示，三价和四价流感疫苗在安全性和稳定性上没有差异，如果By谱系毒株不继续流行，在效果上也没有差异，只是在成本上有差异。对于普通民众，选择三价疫苗还是四价疫苗并没有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