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是国土资源局办公室的一名普通职员，每天按部就班地处理文件、接听电话、整理档案。同事们都说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连订书钉都要确保打在纸张的完全相同位置。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种近乎偏执的要求源于我内心深处永远填不满的安全感缺失。

"林晓楠，这份材料太细致了，你稍微放松一点也没关系的。"科长张姐经常这样劝我。但我做不到，总觉得只有把每件事都做到极致，才能获得他人的认可和接纳。

记得上周部门聚餐，我婉拒了同事们的后续娱乐活动，执意要回办公室完成当天的工作。

张姐送我回办公室的路上终于忍不住说："晓楠啊，你才二十八岁，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怎么解释呢？这种近乎强迫的完美追求，是童年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种下的种子。

那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期中考试成绩刚出来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阴沉，但我的心情却格外明媚。我考了班级第三名，数学还得了满分。一路上，我想象着父母知道后会有多开心，也许他们最近的争吵会因为我的好成绩而停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推开家门的瞬间，我的笑容凝固了，屋里的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父亲周德明正在客厅里收拾行李，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决绝。母亲林美玲站在一旁，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你就这么走了？这个家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吵了这么多年，我累了。"父亲的声音很平静，这种平静却比愤怒更让人心碎。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张成绩单，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其实这一幕我早该预料到的，过去的一年里，他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我总以为，只要我表现得够好，他们就会重新关注对方，就会重新相爱。

父亲收拾好行李，转身要走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他停顿了一下，大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什么话都没说，提着行李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爸......"我张了张嘴，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道里。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那张成绩单撕得粉碎。原来，再好的成绩也留不住一个破碎的家。

直到后来母亲跟我谈过一次他们离婚的原因，心里才明白真相。

02

关于父母的婚姻，母亲林美玲后来曾坦诚地和我聊过，父亲周德明是个典型的佛系男人，工作多年依然是单位里的小职员。而母亲则是个雷厉风行、不甘平庸的女性。

“楠楠，你不知道，你爸那个人有多让我着急。"母亲常常叹气，"明明有能力，却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记得母亲曾无数次准备好精心挑选的礼物，希望父亲能送给领导，争取升职机会。可每次父亲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辞。

有一次，母亲买了一盒上好的茶叶，特意包装得精致漂亮，放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志明，这茶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待会儿可要记得送给李科长。"母亲语气中满是期待。父亲却笑了笑："美玲，这不合适。我们单位规矩严，领导也不会喜欢这套。"

就这样，精心准备的礼物又被搁置了。母亲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两人的性格差异越来越明显。母亲是个冲动型的人，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稍有不顺心，就会爆发。父亲则是典型的忍气吞声型，遇事总是选择退让。

日子久了，两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争吵，有一次，母亲因为父亲忘记买菜，一个劲地数落他。"你就不能稍微上点心吗？整天浑浑噩噩的！"母亲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父亲沉默不语，但眼神里已经透出疲惫。那一刻，我能感受到父亲内心的无奈和委屈。

最终的决裂，是在一个偶然的夜晚，母亲又一次因为一些小事对父亲破口大骂，说了一些伤人的话。父亲沉默许久，最后平静地说："美玲，我们离婚吧。"

母亲当时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两人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事后母亲曾对我说，那可能是她一时的冲动。但离婚后，我能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偷偷看到她独自落泪的样子，我明白这段婚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尽管如此，她在我面前始终保持坚强。高考前夕，我看到母亲为了养活我，每天要打两份工。我心疼得不行，一度想放弃学业去打工。

"妈，我可以不上大学，我去打工养你。"我小心翼翼地提议。谁知母亲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顿训斥："谁稀罕你养？我就是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读书！给我好好读书！"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在舅舅的帮助下，我顺利考入大学，后来进入了现在的事业单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张明，一名温和的高中语文老师。

03

婚礼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母亲站在我身边。仪式结束后，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抱着母亲痛哭。多年相依为命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艰难的日子，母亲为了我付出的一切，此刻在我心中清晰可见。

"妈，谢谢你。"我哽咽地说。丈夫张明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温柔和理解。婚后，我和丈夫商量，想把母亲接来一起住。出乎意料的是，张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非常支持。

"妈，要不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试探着问。母亲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了。

那半年，母亲和我们一起生活。我看得出来，张明对母亲非常尊敬，母亲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有时候看到他们在厨房里说笑，我会偷偷地笑，我选择的这个男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那天晚上，母亲难得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我正在整理孩子的玩具，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氛。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妈，怎么了？"我转过身，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轻轻咳了咳：楠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到她旁边："什么事？"

"我认识了一个人。"母亲的眼神有些闪躲，"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李建国。"我挑了挑眉："大学同学？怎么了…"

"结婚。"母亲干脆地说，"我们打算结婚，然后我会搬到他那个城市。"房间里瞬间安静了。我盯着母亲，有些不敢相信："你就这么决定了？连和我商量都不商量？"

"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母亲叹了口气，"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那我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万一我生二胎，谁来帮我带孩子？"母亲随意地说："现在又不是没有保姆，再说，张明不是还在吗？"这句话像是在我心里点燃了一把火。

"你就这么想走？"我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现在说走就走？"

母亲站起来，神情坚定：“楠楠，我为你牺牲了大半辈子。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开始收拾行李，动作利落。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整理行装，一件件衣服叠放进箱子，仿佛多年的默契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切断。

"妈…"

"不用说了。"母亲头也不回，"我已经决定了。"那天晚上，她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我站在原地，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联系，戛然而止。

04

和母亲一样，我也是个倔强的人。从她离开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即便母亲偶尔打电话，我也总是敷衍了事，三言两语就草草结束。

楠楠，最近好吗？"母亲的声音总是小心翼翼。"挺好的。"我简短地回应，语气冷淡得像结冰的湖面。母亲似乎逐渐读懂了我的态度。电话也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断了联系。

女儿渐渐长大，我的心境也在悄然改变，带孩子哪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张明虽然尽力帮忙，但大部分照顾孩子的重担还是落在了我身上，慢慢地，我开始理解母亲当年的不容易。

一个深夜，我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把养育我长大的母亲，就这样丢在了一边。五年了，整整五年！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她老了，我却一点都不关心，内疚和思念如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我要去找妈妈。"我对张明说。我开始翻找家里的旧物。储物柜、书桌抽屉、衣柜角落，一通翻腾，张明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你在找什么？"

"我的旧手机。"我喃喃自语。

最后，在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底部，我终于看到了那部灰扑扑的老式智能手机。电池早已干瘪，充电接口也布满了灰尘。

我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擦拭。岁月在这部手机上留下的痕迹，仿佛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能充得上电吗？"张明递来充电器。

我没说话，心跳加速，插上充电器的瞬间，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屏幕还是那么熟悉的蓝色背景，仿佛时光没有流逝。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终于，手机亮起来。

解锁界面依然是多年前的照片：我和母亲站在阳台上，她正温柔地整理我的头发。那是高考前的某个下午，阳光温暖，她的笑容明媚，通讯录很快找到母亲的联系方式。点开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她结婚后发来的定位。

"南山区紫荆路128号"。这串数字和地址，像是一座通往和解的桥梁。我的手轻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

"我要去找她。"我对张明说，声音哽咽。张明握住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为我操劳的母亲。她曾是我的全部，而我却用五年的沉默将她推开。此刻，悔恨和思念交织，让我的内心如同奔腾的江河。

05

坐在开往S市的火车上，我的心情格外忐忑。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却都与我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手里紧攥着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南山区紫荆路128号"。

"还有半个小时到站。"列车广播适时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这五年来，关于母亲的消息，我知之甚少。

她过得好吗？会不会已经搬走了？或者，她还会记得我吗？

按照导航指引，我很快找到了紫荆路。初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路边的紫荆花开得正艳。"128号"，我在这栋红砖楼前停下脚步，反复确认门牌号。

这里竟然是一片高档住宅区，花园里的绿植修剪整齐，喷泉潺潺作响。我的心突然悬了起来。这真的是母亲住的地方吗？记忆中的她一向节俭，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小区里？

深呼吸，我按下门铃。没有回应。又按了几次，依然寂静。一种难言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难道真的走错了？还是母亲已经搬走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隔壁探出一个慈祥的面孔："小姑娘，你是找老李家吧？"

我连忙点头："是的，请问他们..."

"哦，他们家门铃坏了有段时间了，得敲门才行。"邻居阿姨笑着说，"不然他们听不见。"

"谢谢阿姨！"我感激地道谢，转身开始轻轻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门开了，母亲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她比五年前苍老了些，但气色很好，眼神依然那么明亮。

“楠楠？"母亲愣住了，随即眼眶瞬间红了，"真的是你？"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五年的隔阂，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母亲拉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是谁来了？"

我心里一紧，这应该就是母亲的新丈夫了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要面对时，还是难免紧张。我抬起头，想看看这个让母亲决定远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当那个男人出现在母亲身后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