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民意调查中,邻国的越南人对特朗普的支持率都高得惊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深受越南人喜爱的下届美国总统,却似乎要把贸易大棒打在越南身上。
《华尔街日报》认为,在特朗普于1.0时代发起的贸易战中,越南靠着中美博弈,找到了中转站这个最佳定位并借此大获全胜。然而在特朗普2.0即将到来的现在,越南成为特朗普潜在针对目标的风险正在越来越大。
事实上,在特朗普赢下大选后,相关担忧就显著增多,而这种担忧的集中爆发,则是在他进一步扬言对加拿大、墨西哥等国加征关税之后。按照特朗普的说法,在他的字典里,关税是“最美丽”的词汇,因为这会让美国人变得“富有”。
加拿大、墨西哥这类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对美国有着巨大的贸易顺差。根据美方公布的贸易数据,仅是在今年的前10个月,越南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就达到了1020亿美元,相比去年同期增长了近20%。
在特朗普看来,这些国家“赚走”了美国太多的钱,美国需要更加平衡的贸易。虽然他最近没有公开点名越南,但所有人都清楚,按照他的逻辑,关税大棒砸到越南身上也并不意外。
此外,从之前的表态来看,特朗普在贸易问题上对越南并不满意。2019年的时候,他就公开指责称,越南在贸易上比中国“更恶劣”,而且是几乎所有国家中“最恶劣的施虐者”。与此同时,对于部分中国商品通过越南绕开美国对华关税的情况,特朗普也知情。
近期最强烈的信号来自特朗普的儿子埃里克,他将越南称作“剽窃”美国的国家之一。毫无疑问,越南与美国之间“极度不平衡”的贸易,已经进入了特朗普团队的视野。
从目前来看,特朗普可能采取的两大动作,都会给越南带来巨大的冲击。首先自然是特朗普最喜欢用的手段——直接加征关税。美国是越南最大的出口市场,一旦特朗普采取这种方式,越南势必要承受直接且沉重的损失。
另一个则是退出各种框架协定。在特朗普1.0开始的时候,他就签署行政命令,正式宣布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这一做法当时就对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因为长期以来,越南都被视作该协议的潜在赢家之一。而这一次,拜登政府则留下了印太经济框架这个本就说不上成功的圈子。
不难发现,随着特朗普即将上台,美越关系正面临着更多的不确定性。在拜登政府时期,虽然美方也注意到了一些问题,但他们为了围堵中国,不介意多给越南一些“甜头”,美越关系也成功完成升级。然而特朗普的路子,与拜登的明显不一样。
说到底,特朗普都不介意对美国的核心盟友征收关税,提升后的美越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在特朗普这里,所谓的加征关税有时候也是一种谈判手段,如果越南能老老实实多买美国商品,主动给美国“送钱”,特朗普不排除减轻力度甚至是网开一面。事实上,在特朗普2019年访问越南的时候,越南就递上了包括购买110架“波音”客机在内的商业大单,那件事情就让特朗普很满意。
而这一次,越南似乎也有这么做的打算。
就在上个月底,越南副外长杜雄越就宣布,该国计划向美国购买更多的大宗商品以及安全设备、芯片等高价值商品,主张通过“和谐、可持续”的方式促进与美国的贸易。
或许在一些人看来,这些东西是越南迟早要买的,因此越方的说法不影响大局。事实却并非如此。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越南完全可以去国际市场上货比三家,然而在承诺购买美国商品后,他们就只能把钱乖乖交到美国手上。这一做法带来的特殊影响之一,就是越南议价能力下降。
此外,越南领导人苏林也已经和特朗普通了电话。不出所料,两人重点聊到了经贸和投资问题。不仅如此,特朗普还给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说法,那就是提及了“美国关注和希望”推动的一些经贸领域合作。换而言之,特朗普其实已经在给苏林提要求了。接下来,就要看越南方面怎么应对。
当然,越南国内也有相对乐观者。他们认为,特朗普看起来很喜欢越南,他不仅在80年代就公开反对越战,执政的1.0时代更是两次访越。更重要的是,特朗普家族及其政治盟友,在越南都有投资。
这一说法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更关键的地方可能在于,越南到底有没有和特朗普讨价还价的资本。在德国前总理默克尔的眼里,特朗普是一个零和博弈者。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盲目让步的结果,有可能是被得寸进尺。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特朗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