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乔显佳
12月15日，“人智时代——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在山东美术馆和济南市美术馆两大主展区同步开展。记者在山东美术馆采访看到，展览反响强烈，普通观众与专业创作者一起观展，感触颇多。
“快乐的嘉年华”实至名归
对于连续举办三届的济南国际双年展，山东美术馆馆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杨晓刚接受记者采访时用“欢乐的双年展，快乐的嘉年华”描述，可谓恰如其分。
在山东美术馆一楼北侧展厅，最先吸引观众注意力的莫过于展厅中间摆放的装置作品《诺亚花园||》，作者邓国源，此作使用铝合金钢架、强化镜面玻璃、LED灯、半自动旋转门以及植物、假岩石等组成。开展不久，展品前即排起一二十人的队伍，整个上午排队人数有增无减。
观众排队参观诺亚花园||
来自青岛科技大学张语涵和山东建筑大学王婧琦一起看展，两位女生参观后，饶有兴致聊起各自感受。小张学服装设计，看了《诺亚花园||》，她感觉与之前看过的所有美术、艺术作品都不一样，有点儿像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只不过后者是拿在手里玩，这次是置身其中。作为艺术生，她感觉开阔了眼界。学法学专业的王婧琦说，自己以前看艺术展，感觉一个展览展品通常都是一类的，这次则各类都有，思想完全放飞。作者似乎想向观众传递某种情绪和主张，自己一时说不清。
来自江西的建筑设计师龚枢，因为求职来到济南，今天也参观双年展，他算是记者采访到的观众中感受最强烈的。“走进去感觉眼前到处光明，有各种道路选择，真想走时却发现‘此路不通’。”小龚说，《诺亚花园||》给自己的启示：俩字“真我”——人只有自身强大才不会在生活中迷茫。
很多普通观众抱着玩乐的态度参观体验，令《诺亚花园||》变成一个“快乐的嘉年华”。有一位青年父亲，隔着装置外墙指导自己的孩子，钻到假山后面捡一块染色的石头，想看个究竟；一位女士在游玩之余，对着《诺亚花园||》里面的玻璃补了一个妆。
从水墨出发，打开思维之门
据悉，连续举办三届的济南国际双年展之所以备受社会关注，成为艺术圈和普通观众共同的节庆，与其所倡导的精神和蕴含的丰富时代内涵有关，吸引各路观众前来“找灵感”。
这与策展人的想法显然不谋而合。在“水墨”展厅文字说明中，开宗明义地提到：“在人工智能引领的人智时代，水墨艺术的独特性成为艺术界反思的对象。水墨作为一种古老的媒介在每个时期都有变化和发展，尤其在现代，它更成为东方艺术家与批评家探讨现代性和当代性的核心议题之一”“水墨是一种打开思维之门的方法，深化水墨艺术在全球化和智能化时代下的生命力的新潜力”。
接下来的作品《游目骋怀》则很好地诠释了上述理念，作者王绍强，以纸本水墨作画，但细看作品效果与传统绘画有了明显的差异。比如，山水画不再使用皴擦，而是由喷绘的墨点表现；另一幅作品《秦岭终南》，作者朱尽辉，在绘制中采用类似扎染的技法，给人以意象万千之感；旁边的山水画《无名山》，画家将水、墨、色彩融合在一起，在宣纸上做出了绸布一般的效果。另一幅叫《化生》的绢上水墨作品，作者宫跃斌，完全打破了传统中国水墨画山水、人物、花鸟等分类。
观众细看《游目骋怀》作品
能参加“双年展”的几乎都是“先锋作品”，突出体现在视觉刺激和冲击力。如在《2023，山水1号》作品中，作者盾乙将类似蚯蚓、怪树、铜矢、化石、骨骼……各种看似毫无联系的奇怪元素集中在一个画面内，给观众一种亦真亦幻之感。记者注意到，此作受到展厅内老、中、青、幼各个年龄段观众的关注，纷纷驻足观看，发出感叹。
名画家张望：如何面对AI时代的创作？
在“人智时代——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山东美术馆一楼“水墨”展厅，有一组名为《生成》的水墨画巨制，引起观众浓厚兴趣。它的作者是中国文联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美协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张望。
15日上午，来自山师油画专业的两位同学站在《生成》之前，看了许久，展开讨论，他们显然被作品所呈现的面貌所震撼。男生宋航坦陈，看了双年展，自己对油画的未来感到有些迷茫。
他说，摄影术刚出世的时候，震撼了人们，那时很多人惊呼“绘画将死”；百余年后的今天，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AI爆发后，关于“绘画死亡”的讨论又起。宋航介绍，目前很多画家已经开始借助AI进行创作，比如，先用AI生成自己想要的效果，再用绘画的手法表达出来。这对传统中国画、油画、版画等的冲击很大。
记者看到，在《生成》中，张望先生用水墨、色彩重点描绘一个人的头部侧面，有的像人，有的半人半机械。采取矩阵式的排列，给观众一定的压迫感。
张望作品《生成》
齐鲁壹点记者随后采访到了张望。
据张望先生介绍，济南国际双年展已连续举办三届，每届都有鲜明主题，与当下时代步伐和人们的最大关切密切结合。从第一届“和动力”，到第二届“共生世界”、第三届“人智时代”，都是社会发展的递进关系，体现出当代艺术家对时代的关注与参与。随着AI在全世界范围爆发，2024年元旦起，张望画了一批类似的创作。本届参展作品《生成》，是从一批作品中选出的得意之作，其整体描绘对象与传统绘画题材无关，细节处使用了很多中国水墨画的元素。
作为一位有影响的水墨人物画家，如何面对AI时代的创作？张望接受记者提问明确表示，自己已经确定了今后创作的发展方向，“以前那个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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