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飞机稿
中午送老父亲、老母亲到高铁站。
在我这待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我妈老是吵着要回老家，我还准备让他两多住一段时间。老人年纪大了，我又不在身边，两代人，再加上孙子辈三代人难得这么长时间聚在一起。
老婆说：感觉你爸这次挺高兴，你妈好像还是老样子。我想想，确实，这一个多月里，我爸一直都挺高兴的。
为啥呢？一方面，可能是我给他安排了活。
每天接大孙子、小孙子放学。以前他来小住，就是闷在家里刷手机，很无聊。这一次，我偷了，把自己的活派给他了。
一天接两趟，一路上走走，买点零食哄孙子，应该感觉不错吧？我接孩子的时候，几乎不会买零食给他们吃。
但这一个多月里，在父亲的放纵下，两个孩子已经把学校门口的小吃摊，通吃了一遍。汉堡、炸串、提拉米苏、肉肠、糖葫芦、米糕。我本来想制止，一转念又忍住了。这是他们祖孙的惬意时光，我不要打断。
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我花了点心思。
父亲来的第二个礼拜，天气猛地降温了，我突然想起，可以给他买件皮夹克。记忆里，在我小的时候，皮夹克很流行，不仅是我很羡慕，父亲也很羡慕，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自己拥有过一件。
于是就上淘宝下单了。第三天父亲收到皮夹克之后，既意外，又高兴，说了好几遍：年轻的时候借别人的穿过一件，还有点焐，不透气。我说：现在做衣服的技术好点了，这个防风的很，买了就穿吧。
然后，他穿了半个月都没换。还买了一顶皮帽子，又买了一件毛衣。断断续续，给他换了身新的。
也是有一天，我又突然想起。好像本地的大剧院，最近有京剧、锡剧上映。赶紧上网、找黄牛，连续买了3场票。带着父亲、母亲一起去看了。
有一场戏叫《珍珠塔》，找黄牛买2张票才40块钱，我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知道这个渠道，否则早就带他来看了。
看完戏回家的路上，父亲很高兴，说这个戏，他十几岁的时候看过，某年某地剧情某某。我一算，十几岁，那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事了。
我说，你还记得吗？我念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戏班子到村里唱戏，也是冬天，我在戏台子下窜来窜去，你狠狠打了我一个栗子。那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们就这样走走聊聊，说了好大一会闲篇。12月的晚风吹到脸上有点生疼。走着走着，父亲笑眯眯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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