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1980年的一桩奇案,在当时是轰动全省大案,而至今还是公安大学必须要研读的一桩案件,由于案件发生在一所中学的校园里。案件发生之后,成为校园里中学生的头号话题,所有的中学生都在推导案件,推演凶杀作案手法,天天给公安局写信提出自己的建议客户看法,当然也给当时的公安局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当然也没有一封是猜对凶手的。
1980年的3月12日,星期三。在位于成都龙泉墺区二中的校园里,每天早上,初二.二班劳动委员李代金都会在第一时间来到教室为同学们开门。当李代金刚刚迈入教室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首先就是原本已经擦干净的黑板,莫名其妙多了一片板书,大约有一百多字,内容是宋词的释义。李代金以为是值日生忘记擦黑板。而当李代金发现那片板书字迹居然是已经失踪半年,传闻已死的语文老师徐传庆所写,顿时是大惊失色。
徐传庆老师二中的教语文的,今年45岁,有26年的教龄。在半年多前,徐传庆老师所执教的初二.三班女生刘文敏突然跳河自杀。他的家人申诉,刘文敏是因为遭到学校一个老师玷污后,羞愤之下才跳河自尽。但这番讲话没有任何实证。但所有的同学都说她与徐传庆关系不错,所以在刘文敏死后,徐传庆成为第一怀疑对象。但就在调查取证期间,徐传庆竟在教师宿舍神秘失踪。活不见人边死不见尸。
一个多月之后,有人学校附近一条河的下游发现一具尸体,体外特征与与徐传庆很像,但是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徐传庆也没有直系亲人,所以身份在得以确认后就直接火化。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传说中已经畏罪自杀的徐传庆了的板书,竟会诡异地出现在初二.二班的黑板上。
学校对此高度重视此事,经过字迹辨认,大家不但一致认为字迹就是徐传庆的。但问题 是,学校领导认为,这是某个学生模仿徐传庆的毕竟做出的恶作剧。因此校领导并没有重视。但在第二天的初三.三班的黑板上,徐传庆板书竟再度出现!这一次还是宋词的释义。区别在于内容有所不同。前后两篇板书,分别是两个不同班级。同是一个人所写,实在是过于诡异。消息传出之后,整个学校是谣言满天飞。
在此情况下,当晚学校安排了五个人在学校值夜班,分别是:保卫科的方明先和魏宏吉,语文老师宋辉,数学老师王秉德和物理老师陈是瑞。3月13日晚十点半,五个人一起在学校巡视了一遍,在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五个人经商议,从方明先开始,逐步按照魏宏吉,宋辉,王秉德,陈是瑞五个人轮流去巡视两座教学楼,每人半小时,有事就吹哨子,剩下的人留在门卫室里休息。
在凌晨3点10分左右是轮到宋辉巡逻,但他一直没有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其余四人抄起手电一起去教学楼那里去巡逻,找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发现宋辉的踪迹。但黑板上的字迹已经被擦掉了,这个时候,魏宏吉将操场的大灯打开,大家去操场仔细看看有没有血迹和打斗痕迹,说不定就看见宋辉了,随后,魏宏吉就去宋辉他妈家寻找宋辉,其余三个找了一圈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在凌晨4时,方明先说有些累了,回到宿舍休息。王秉德和陈是瑞两位在操场上守株待兔。
过了半个小时,方明先过来找到俩老师,说应该去已经被学校废弃了很久的艺术楼去看看。艺术楼的大门是上了锁的。当三人来到艺术大楼前,竟发现门锁已经被撬开了,这时候,方明先主动要求留在楼下看守,王秉德和陈是瑞持手电上楼查看,当来到三楼的时候,发现宋辉老师已经吊了起来,当时宋辉背后已经中了一刀,手臂和躯干被绳子捆住,绳子绕过走廊上方的管道,末尾栓在宋辉前方走廊墙壁的一处铁钩上,那是一个残破的灭火罐架子。王秉德立即打电话报警。
派出所接警之后立即上报区公安局。警方立即派人赶赴现场。经查,宋辉死于流血过多,在宋辉的指甲里,发现了少许粉笔灰。外套已被脱去,上身有多处棍棒殴打的痕迹,宋辉致命伤来自于背后的长匕首,绳头捆在死者前方的一处铁钩上。该铁钩是以前放灭火器的一个铁架,现已被破坏。
经法医推测宋辉被杀时间,应是凌晨 4 点左右,问题在于,两位老师就是面对艺术楼而坐,艺术楼只有一道大门,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已插栓。如果有人进出是一定能看到的。
而当两位老师进入大楼后,方明先又正好守在楼下,所以凶手是不可能在此时逃窜的。也就是说,大楼的所有出口在他人的监视之下,如果凶手不是在场三人,那么他在行凶后,应该是没法骗过三个人眼睛从楼里出来的。而且当时学校的管控很严,基本可以排除当夜有外人潜入。第二天一早,宋辉神秘死亡的事情已经是在学校传开,各种谣言是满天飞。这给警方造成了很大压力。
整个案发现场,只有两个有价值的线索,第一个就是在宋辉身上发现了一页“周记”,笔迹经鉴定,是大半年前自杀的刘文敏所写。这种 “周记”,是徐传庆老师要求学生们为练笔而写,由徐老师自己保存。该周记内容是,刘文敏讲述她数次被宋辉猥亵。第二就是宋辉用脚尖蘸着血迹留下一个像三角形的符号。
警方经分析认为,宋辉应该是在第二轮巡视就遭遇意外了,其他四个人里必然有一个人说谎了,而刘文敏对徐传庆诉说,宋辉对让她非礼,结合之前黑板上出现徐传庆字迹,是否说明徐传庆没有死,这次是不是徐传庆杀掉宋辉替刘文敏报仇。
警方认为粉笔灰是一个值得深挖的线索,宋辉是老师,指甲内残留有粉笔灰并不奇怪,但当夜在参与巡逻之前,宋辉已经洗漱完毕,正常情况下是不应该有粉笔灰残留。但宋辉案发当夜曾使用了粉笔,那么他就应该是之前“徐传庆板书”的始作俑者。宋辉是想通过模仿徐传庆的板书,向学校里某人秘密传达什么不可告人的信息,结果却被杀人灭口。
可以断定是,宋辉知道徐传庆当时失踪的内情。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神秘的三角形符号是什么意思,是宋辉下意识的行为,还是刻意的为之,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警方在案发现场开始第二次现场勘察,经法医推断,宋辉应该是先被人一棒子打晕之后,塞住嘴巴,再捆上绳索,吊在了走廊之上,然后又捅了一刀,让宋辉慢慢流血而亡。这意味着,全程他都没来得及吹哨子呼救。有人提示到,案发时由于是凌晨,光线并不好,案发当夜为了寻找宋辉踪迹,他们开了操场上的大灯。而第一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大灯已经关掉。
这一提示立即提醒了所有的人,这次,警方随即在同一时间去勘察现场,在打开了大灯后。警察按照宋辉样式把自己吊起来。就这一个无意识的举动,让三角形的秘密被破解,而凶手也意外曝光。
警方专案组随即将方明先,魏宏吉,王秉德和陈是瑞召集到一起,并明确地指出凶手就在四人中间,四个人吃惊之余都表示自己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宋辉是在凌晨4 点以后被人刺死。当时,王秉德和陈是瑞二人正在操场聊天,魏宏吉与宋辉母亲在一起,方明先虽然单独一个人,但不可能在王秉德和陈是瑞眼皮底下作案。而后是方明先主动带人去文艺楼后,方明先守在楼下,王秉德和陈是瑞上楼巡视。所以,四个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足够理由。
警方对此的解释是,凶手先打晕宋辉后,将其悬挂于走廊之上,绳头系在宋辉前方一处生锈的铁钩上。当宋辉苏醒来时,走廊内一片漆黑,他发现自己被绑,想挣脱却无可奈何,而且无法呼救,此时四人打开了操场上几个大灯。这时,一光线照进了文艺楼。宋辉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形势,自己的脚尖可以接触地面。
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宋辉开始挣扎,他努力拨动脚尖,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往前荡,身体荡得越远,脚就越容易够到挂绳头的铁钩。在这种努力下,宋辉的身体晃荡幅度越来越大,但让宋辉做梦都想不到是,在他身后灭火器的架子上夹着一把利刃。为正好对着宋辉的后心,宋辉在不停地前后摇荡的时候,他的后背猛的一下被那把潜伏的匕首戳中。
匕首直刺心窝,宋辉顿时失去了力气。此时当他开始用最后的力气为案件留下线索,用脚尖蘸着自己的血画下了一个三角形,匕首的长度,摆放的位置,宋辉悬吊的高度、位置,这些应该都是那个凶手事先计算演练过的。凶手也是预测到宋辉一定会这样做。宋辉一开始并非是被人掳劫,而是自己主动藏匿。
原因就在于凶手掌握了刘文敏留下的周记,并暗中约宋辉文艺楼见面。宋辉夜巡时发现了凶手留下的文字,他非常忌惮那篇周记,只得应约去文艺楼见面,同时擦掉了黑板上的文字。因此,这才在其指甲缝内残留了粉笔灰。
凶手是蒙面行凶,凶手趁各自分头寻找宋辉那段时间。暗自溜到文艺楼,打晕宋辉,完成悬吊布局,又溜出去与大家正常汇合。,凶手必须蒙面行凶。这也解释了宋辉为何无法断定其身份。凶手蒙面行凶,那么势必准备面罩和袍子和手套之类的物件,而这些物件在行凶后,又必须要处理掉。在案发当夜,王秉德、陈是瑞、方明先三人均未出校。事后全盘搜查学校,没有发现上述可疑的物件与残骸。
四人当中,只有魏宏吉出校。去宋辉老母家的途中,期间两个垃圾站。警方在垃圾堆里寻找了一块黑袍及手套烧焦的痕迹,其中有一截手指套没有烧完。手套为蓝色毛线织成,经检查残留的手套上有少许锈迹,与文艺楼栓绳头的铁钩相符。其余三人都确认那就是魏宏吉的手套。
面对警方推理,魏宏吉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原来魏宏吉和刘文敏偷偷谈对象,但刘文敏却遭宋辉玷污,她一时想不开,跳河身亡。徐传庆在得知情况之后。凭着那一篇周记,开始讹诈宋辉。宋辉面对徐传庆多次讹诈不堪其扰。宋辉将徐传庆杀害后抛尸河中。
但宋辉做梦都不会想到,徐传庆会将那一篇周记送给魏宏吉。宋辉身负两条人命,魏宏吉决定除掉这个人渣,于是魏宏吉开始做局,开始模仿徐传庆笔迹写板书,内容就是周记的内容,希望借此引发宋辉警觉。而宋辉也希望借晚上巡逻,找出这个人,魏宏吉也正是利用他这个心态,在自己巡逻后,于一块黑板上留下文字,让宋辉去文艺楼。于是在魏宏吉周密策之下将宋辉给杀了。
此案如果成功。生死不明的徐传庆就可以拿来当替罪羊。最终,魏宏吉这桩谋杀案还是暴露了,最终魏宏吉于1980年12月被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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