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英语是国际指定的官方语言(作为母语),也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言,但是在17、18世纪的欧洲大陆,法语才是通行语言。当时除了英国之外的欧洲各国,可以说是被法国文明席卷。
将路易十四尊称为“最伟大国王”的德国哲学家、数学家莱布尼茨(最早发现微积分的牛人),用德语进行思考,用拉丁语撰写著作,用法语撰写普通书籍。哈布斯堡王朝的玛利亚·特蕾莎女王,在1765年给继女的信中也这样写道:
“用德语给你写信,不过对我来说用法语显得更加高雅。”德国宫廷也是如此,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会说法语。很多上流社会的人不会说德语,但却人人都会说法语。
自幼便深受法国文化熏陶的腓特烈大帝(普鲁士君主),虽然严格的要求国民“德国化”,但他自己却没有读过一本德语书,甚至还对诗人戈特舍特这样说道:“我用德语就好像是一个粗野的马夫。况且我现在已经是46岁的老头子了,也没有时间重新学习德语了。”
所以当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到波茨坦后惊讶的说道:“这里是德国,但大家都只说法语,德语只是为士兵和战马准备的语言。”
俄罗斯的状况也是一样,在宫廷中不说俄语。年满18岁的贵族不会讲法语就不能结婚,很多著名作家都能用法语写作。不仅如此,就连偏远地区的地主,只要有往上爬的想法,就一定会聘用法语老师教孩子们法语。
普希金在《叶普盖尼·奥涅金》中的女主人公乡村少女达吉雅娜写给奥涅金的情书就是用法语写的。普希金还语带讽刺地这样写道:“贵夫人们无法用母语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的俄语不适合用来写信。”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一点都不难理解。就像今天,在日本社会当中,只要会说英语,就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在我们国家,每个人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学习英语,其实和当时法语流行于欧洲大陆的情形是一样的。简单分析,法语在17、18世纪通行欧洲大陆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历史原因
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查理曼大帝再欧洲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封建帝国——法兰克帝国,在他死后帝国分成为法国,德国和意大利。法兰克帝国就是法国的前身,因此在欧洲大多数王室贵族都和法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法国是欧洲贵族的发源地。
中世纪的学者延续罗马帝国时期习惯,只使用拉丁语写作,古法语相对贫乏。到文艺复兴时期,院士们统一了各种方言,制定了语法规则,完成了纯洁法语的任务,使得法语成为一种最规范、最明晰、最准确的语言。从17世纪末开始,法语就取代拉丁语成为国际上的外交语言。当时欧洲上流社会都以会说法语为荣。
二、启蒙运动
启蒙运动是继文艺复兴后,在欧洲历史上出现的第二次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启蒙,就是启迪和开导人们的反封建意识,给尚处在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光明与希望,反对蒙昧主义、专制主义和宗教迷信,打破旧的传统观念,传播新思想,新观念。
各种思想观念的传播需要载体,语言文字最直接的载体,而法国作为启蒙运动的中心,以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以及狄德罗为代表的百科全书派起了显著作用。启蒙运动为法语的传播、普及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三、国力强盛
法国在17世纪达到了鼎盛时期,成为西欧典型的封建君主制国家。国王路易十四集政治、军事和财政大权于一身,建立了空前强大的绝对王权,被称为“太阳王”。当时法国常备军多达40万,能同时在欧洲多个战场进行多线作战,成为欧洲第一强国。
强大国力决定其文化渗透软实力,国力强盛意味着影响力强大,人们往往崇拜、模仿比自己更强的人,所以作为欧洲大陆的第一大国、强国的语言在各国受到追捧、欢迎,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后来随着工业革命后英国强势崛起,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遍及世界各个角落,法国在拿破仑之后逐渐衰落,所以法语的影响力逐渐降低。在19至20世纪,英国以及美国在文化、经济、军事、政治和科学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使得英语成为一种国际语言。
国力兴衰的影响力居然如此巨大,关乎民族文化的交流传播,关乎我们孩子学习什么语言。努力吧,为了让全世界都讲中国话,让美国孩子也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习汉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