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军捷
多年前去过新加坡,印象还好。近期新加坡声名鹊起,大有赶超香港的势头,趁着到马来西亚开研讨会的机会,顺道“考察”一下新加坡,收获不少。
得益于国家开放对新、马的免签,连带香港特区护照出入也方便了许多。入马来西亚时,事先在网上填了入境卡,得到职员指点,在免签电子通道过关入境,由于人少,花了不到20秒钟。同行的有人未填入境卡,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新加坡入境,比马来西亚更方便,拍护照、打指模、人脸识别,十来秒就过了,只是人多了些。好在樟宜机场够大,通道多,基本不用排队,行李也没有检查。
到新加坡的第一感觉,是比大马现代化很多,世界第一的樟宜机场不用说,本身就是一个旅游景点,四十米高的室内瀑布,吸引了无数人前来打卡,超自然感十足。
作为地标的金沙酒店,耗资40亿英镑,拥有室外泳池、观光平台、豪华赌场等高档设施。在198米高的56层空中花园,可以俯瞰新加坡的城市景观,以及马六甲海峡全景。酒店的室外泳池是奥运会泳池长度的三倍,也是这一高度下世界上最大的室外泳池。
在56层上看新加坡,一边可以看到几乎整个城市(国家)的全景。
另一边可以看到停满轮船的马六甲海峡,我数了一下,大小有近二百艘。
看着这个扼住了我国(60%石油经此运入),东北亚生命线的咽喉之地,我不禁浮想联翩,不知不觉由傍晚守候到日落。
新建的金沙商业中心,美轮美奂,其现代化的景观,优于澳门氹仔赌城,名店林立,关键是豪客很多,非澳门店员多过顾客可比。香港更不用提了。
商场里还有威尼斯运河、贡多拉游船。
新加坡会展中心热闹非凡,同时办著许多会议和展览,大小会议室,开放和半开放的都很多。
瞅个空子,在会议室拍一张。
这里各国的来客很多,我思疑香港很多“鬼佬”都来这里“蒲”了。
进赌场溜了一圈,规模不及澳门,人气也比澳门少,且以中国人为主。可能因为新加坡赌场外国人免费进入,本地人要收150新币的缘故。
我去新加坡国立大学武吉知马校区,探访一位老朋友吴木銮教授,这是国立大学最老的校区,王赓武教授以前读书的地方。他在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教公共行政。
校区保留了一百多年前的校园,其中一幢楼由李嘉诚捐资一亿,改名李嘉诚楼,成了李光耀公共政策研究中心。
吴教授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为中国内地培训管理干部的地方,很多外国政要也来此访问。美国国务卿沙利文不久前也来过。
谈到新加坡会不会取代香港囯际金融中心的地位这个热门话题,吴教授说:各有各做。香港作为中国对外开放的国际金融中心,谁也取代不了。新加坡今后将成为印度、印尼对外的金融中心。他们认为,这两个国家的人口超过中国,发展速度类似中国八九十年代,一二十年后,经济体量未必比中国差太多。况且他们与美、西方同一体制,新加坡不能丢失这个机会。听他一说,我回想起刚去过新加坡伊斯兰社区、小印度社区游览,感觉到新加坡对这两个地方甚是友好。
我们又谈到新加坡稳定繁荣的基础,他说李光耀确有远见。他建立了资本主义的政治体制,又实行了很大程度的社会主义。他在英殖民残酷镇压共产党之后,坚持反共又接过了共产党提出的理想,以人民的生活改善为本。其中的组屋制度是很关键的措施,现在的新加坡人80%住在组屋,组屋面积80平方米以上,大的到一二百,售价30-60万加元。原则上大学生毕业,贷款购房只需支付10%的首付,余款还能享受政府提供的年利率仅2.6%低息贷款。人民安居了,才能乐业。吴教授原先在香港教书,到新加坡后,小孩不必与菲佣同房睡上下铺,“浴室都比香港客厅大”。
他又说,新加坡有很多内地、香港的富二代在读书、工作。儿子在国际学校,同学中不少这样的人,过去他们常常两地跑,现在他们多数都在新加坡定居了,尤其是内地富二代。
我们又谈到过去一般认为新加坡很专制、家长式统治。吴教授说,历经多次民选,现在好多了,很自由,自己2017年来,没有什么不适应。这里的治者很高明,用中国的传统文明维系家庭、社区,又不让占人口70%的华人过多参政,把那套争权夺利的陋习带入来。
这个校区紧靠着国家植物园,吴教授陪我信步就入了园。绿草如茵,树木繁盛,小湖清净,野鸟极多,四只天鹅在湖中起舞,真似人间仙境。
整个新加坡就是一个花园城市,到处都是街心花园,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建筑错落有致,不似香港见缝插针,高楼大厦挤得人喘不过气来。
街上、商场、餐厅里年轻人很多,精神状态很好,热情且有礼貌,问路从不拒绝。说真的,我在马来西亚没有看到几个漂亮的女孩,这里却美女如云。可惜我的影技不好,更不会搭讪,拍不下来。
新加坡的博物馆也很值得去看,著名的国家博物馆位于市中心,参观的人很多,看了很受启发,我有另文介绍。
新加坡的肉骨茶很出名,不期然来到一间肉骨茶店,驰名新加坡的“黄亚细肉骨茶餐室”,门口有一块黑漆金字招牌,坐下点了几份后,抬头看到墙上贴满了照片,介绍名人到访过此店,其中一篇讲:正在新加坡访问的香港特首曾荫权,有“肉骨茶情结”,打电话通知此店负责人,准备品尝心仪的此店肉骨茶,谁料遭到拒绝,因为过了打烊时间。此事被随行记者炒作,老板作了道歉,顺势把该店的特色作了详细推介,硬把此事变成为成功的公关宣传,数年后曾荫权再次来新,到此店品尝驰名肉骨茶,此店已经“大火”,曾对其出品赞不绝口。
这里的肉骨头焖得酥烂,味道浓郁,确实值得一赞。
吃过肉骨茶,到居民区的超市一逛,拍了几张照片,可以看看民生物价。(每一新加坡币约等于5.8港元)
根据新加坡统计局最新的数据,2023年新加坡的人均月收入是3500新元,家庭月均收入则是1万869新元。IT行业的90后男生:月薪15000新元,刚毕业的00后金融行业女生:月薪5000新元。目前,平均年收入第一名:欧洲小国卢森堡,约18万7409新元,第二名:中国澳门,第三名:爱尔兰,新加坡以人均约17万4377新元,为全球第四最富裕国家。新加坡有一半的成年人是全球前10%的“富人”,月平均工资为5070新币。
新加坡的餐饮费用相对亲民,商场里的食阁提供多种美食选择,最便宜套餐大约在6-9新币左右,稍好的十多二十元。
新加坡的公共交通系统发达且高效,包括地铁、巴士和计程车等。地铁和公车的单程票价较为合理,一个月通勤的交通费用大约在100新币左右。如果自驾就贵多了,因为车贵。
听吴教授讲组屋后,我特意到在住处附近拍了几个外景,也在网上搜了些照片。看起来管理方式与香港的公屋、居屋相似。但香港学了新加坡四五十年,为什么起不到如那般的稳定繁荣社会的作用呢?
这些条文与香港公屋相似吗?
组屋也有出租的,这是广告。
在新加坡市面闲逛一瞥,我忽然想到,现在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用的是自由民主、自由经济的売,实质上有许多社会主义乌托邦的元素,为什么?是因为马克思来过,共产党来过,当权者不改良,也维持不下去。我记起了统治者对马共、新共的残酷镇压,他们的博物馆里还有拎着共产党人头狞笑地照片。但愿人类能从嗜血的争斗中走出来,平和地走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