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这个月咱卡里的钱咋又少了?”晚上吃完饭,陈立盯着手机银行的余额皱了眉。

苏花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笑着打岔:“没事儿,可能上个月花得多了吧,过几天发工资就好了。”

“你看清楚了吗?少了不少啊,最近也没啥大支出。”陈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妻子。

苏花心虚地避开丈夫的眼神,随口敷衍:“买菜、孩子培训班、零零碎碎的能不花钱么?”

陈立嘟囔着“怪了”,也没再追问。

夜深人静,苏花躲在客厅打电话,压低了声音:“小伟,这个月钱我已经转过去了,你一定按时把房贷交上,别让爸妈知道,听到没?”

电话那头,她的弟弟苏伟显得很轻松:“姐,你放心吧,有你顶着呢。等我这段时间缓过来,肯定不再麻烦你。”

挂了电话,苏花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手机。看了眼卧室关着的门,她悄悄地擦掉眼角的一滴泪。

几个月前,苏花的婆婆张梅因为和她的一次争吵,负气回了乡下。张梅临走时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你嫌我碍事,那好,我回乡下,以后别指望我再回来带孩子!”

这话苏花不当回事,觉得老人家不过是赌气,过几天就会自己回来。谁知这一走就是半年,张梅非但没有回来,还把乡下的亲戚都叫去撑腰:“我伺候了他们一家老小这么多年,现在倒好,媳妇说我事儿多,我不伺候了!”

苏花咬咬牙,也没主动去接婆婆回来。她觉得自己可以撑住:白天上班,下班后赶紧回家接孩子、做饭,晚上再处理些零碎的工作。

可弟弟那边的房贷却成了压在她心头的大山。苏伟结婚时,苏花为了帮他交首付,把自己的积蓄掏了大半。没想到婚后,弟妹辞了职,苏伟的收入压根不够还房贷。苏花心疼弟弟,又不想让丈夫知道,便一个人咬牙扛了下来。

这一晚,苏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锅里是她早上熬好的汤,放凉了也没时间热。孩子趴在书桌上写作业,陈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皱着眉头喊了一句:“花花,家里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巴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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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花一愣,语气有点急:“没怎么回事!不就是最近开销多了点么?”

“多了点?”陈立站了起来,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瞒着我,每个月固定转几千块钱给你弟弟,这事儿你当我看不见?”

苏花脸色一白,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我弟的房贷出了点问题,我帮他还点怎么了?咱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苏花梗着脖子,试图理直气壮。

“咱揭不开锅?”陈立冷笑了一声,“我就说这半年咱过得怎么这么难,天天吃最便宜的菜,孩子的兴趣班还停了两个,原来是你把钱送回了娘家!”

“陈立,他是我弟啊!你要是有兄弟需要帮忙,我也不会说个不字!”苏花的声音拔高,眼里有了泪光。

“帮忙可以,但咱自己都紧巴巴了,你凭什么瞒着我?!”陈立声音也大了,“还有,我妈回乡下这半年,你一个人扛着不喊累,现在知道累了吧?你为啥不让我妈回来,非要这么作!”

“你妈走是她自己的事!”苏花一拍桌子,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我累,可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看着我弟断房贷,让爸妈丢脸!”

“那你就拿咱全家的钱填坑?”陈立的声音也带了火。

两个人僵持在餐桌边,孩子在书桌旁偷偷瞥了一眼,轻轻放下了笔。

第二天,陈立早早出了门,临走前甩下一句:“今天就去接我妈回来,别再死扛了!”

苏花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终究还是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张梅:“妈,我一个人真撑不住了,您回来吧。”

电话那头,张梅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哼,知道撑不住了?早干嘛去了!”

当天下午,张梅就带着一大包家乡的土特产回来了。苏花看着婆婆熟练地系上围裙,扎进厨房,鼻子一酸,低声说了一句:“妈,谢谢您。”

张梅瞥了她一眼,语气没那么冲了:“哎呀,咱是一家人,说这个干啥。不过花花,我也得说你两句,啥事儿都自己扛着,早晚把自己累垮。”

晚上,陈立和苏花坐在沙发上聊了很久。陈立的语气多了几分心疼:“花花,以后不管是你娘家的事,还是咱自己家的事,别瞒着我了。钱的事,我能想办法。”

苏花点了点头,眼眶微红:“我也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

而苏伟接到姐姐的电话时,沉默了很久,最终只说了一句:“姐,谢谢你,剩下的房贷,我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