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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莫里逊(Hedda Hammer Morrison,1908-1991),生于德国南部的斯图加特,父亲是个出版商。莫里逊的家里后来曾经送她到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的医学院去攻读,但她不久就说服家人,改到慕尼黑最早开办的一家摄影学校学习,从此开始了摄影师的生涯。

赫达二十四岁那年(一九三三年)偶然在一份摄影杂志的广告上发现,中国北京的一家德国人开设的哈同照相馆正在征召一名会讲英、法、德语的女摄影师。她认为这个职位非己莫属:她会这三种语言,她的施瓦布地区的出身——当地人在德国以刻苦耐劳著称,而且她还是个女性——老板的盘算是可以少付些薪水。结果不出她的所料,北京的照相馆果然相中了她。

那个时代的中国,对于一个德国年轻的单身女性来说,实在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但她还是只身离开德国前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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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其后十三年里在北京度过的岁月,就是带着相机,骑着一辆自行车跑遍北京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拍摄下如今大多已经荡然无存的旧日景物,留给后人嗟叹其珍贵价值的照片。

今天分享一组赫达拍摄的北京大慧寺旧影,时间为1933年之后,而且初步判断,照片并非同一时间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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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寺位于北京市海淀区,因寺内有大佛,俗称大佛寺。在赫达照片的标注里,都称为大佛寺。1957年,大慧寺被列入第一批北京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到目前为止,大慧寺一直没有对公众开放,成为北京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最具神秘色彩的寺院之一。

据清纳兰性德《渌水亭杂识》载:“明正德癸酉,司礼监太监张雄建寺于宛平县香山乡畏吾村,赐额大慧,并护敕于碑。……嘉靖中,太监麦某提督东厂,于其左增盖佑圣观,于是合寺观计之,殿宇凡一百八十三楹,拓地四百二十一亩”。可见大慧寺原有规模之宏大。

《日下旧闻考》记载:“大佛寺即大慧寺,今存殿两重,本朝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重修。”光绪时,大慧寺原有寺院和道庙渐圮毁,1949年后尚存山门、门前照壁和东西配殿以及大悲宝殿。如今仅存大悲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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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寺大悲宝殿。

大慧寺的雕塑主要以一尊高大的千手观音立像及两尊胁侍菩萨为主体,环衬二十八部众,组合成一组完整的宗教人物群体。千手观音立像,原是一尊高5丈的铜佛,有人称是日本侵华时期被毁,但据相关考证,此说显然是道听途说。(考证文章见),千手观音在1933年就在因寺内失火被烧毁。1937年补塑了千手观音泥塑像。50年代文物普查时,大慧寺大悲宝殿内造像被确定为明代原作。

28尊明代重彩装銮的彩塑造像环列于壁画前的汉白玉雕刻的须弥座上。塑像皆高约3米,气势雄伟,绘塑精美,造型奇伟罕见。可称为明代雕塑的上乘之作。这里根据照片对造像略作说明,有些造像定名未必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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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天花,蟠龙藻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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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尊千手观音遭火被焚,头和千手皆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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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殿千手观音,这张照片中千手观音已经被补塑,则这张照片应该是在后期重新补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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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殿主尊千手观音头像,1933年因观音头部中木头被烧着,铜佛头落于地上,后面已被摔碎,仅留有残余之佛头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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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在大殿地面上的菩萨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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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的三大士塑像,正中为观音大士,善财童子、韦陀等为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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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菩萨坐于狮背,左右为圣老人与佛陀波利。这几尊造像在后来有机会进入大慧寺的文保爱好者的照片中未见。不知是否还存世。

对大慧寺的研究目前多集中在大悲殿内北、东、西三壁下的二十八尊彩塑。目前学术界有两种声音,一是二十八尊彩塑表现的是观音菩萨眷属二十八部众,二是二十诸天加天龙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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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牢地神,手执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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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侍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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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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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坚牢地神,手执谷穗,右侧是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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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高大的雕像之下,有一具棺材,不知为何,存放在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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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竭龙王,头戴冕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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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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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利支天,八臂三面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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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为阎摩罗、吉祥天女、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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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为南方增长天王、日天、密迹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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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迹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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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到右依次为梵天、阿修罗、乾闼婆罗、维摩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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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尊从左至右应该是紧那罗、紫薇大帝、摩呼洛迦、帝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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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侍菩萨,塑像极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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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侍菩萨,巍然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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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辩才天,右侧是鬼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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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到右分别是鬼子母、坚牢地神、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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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到右分别是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摩醯首罗、地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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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是东岳大帝、菩提树神、散脂大将。照片中可见大殿久已无人收拾,极是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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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到右分别是摩利支天、韦陀天、月天、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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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是散脂大将、摩利支天、韦陀天。

最后,依旧感谢赫达的珍贵照片,让我们得见九十年前大慧寺的风貌。也希望大慧寺能早日对公众开放,让我们得以亲眼目睹这组罕见的明代彩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