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茶道是向北开放桥头堡文化交流的重要资源
作者/孙树恒
一
万里茶道承载了中蒙俄三国人民共同的文化记忆。
在历史上，有一条商道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穿越时空的阻隔，连接了中国与亚欧大陆的另一端。这条绵延1.3万多公里的便是万里茶道，一条在17世纪末期至20世纪初期承载着茶叶贸易与文化交流的重要国际商道，“世纪动脉”。
万里茶道的形成，并非一蹴而就。1656年，费·巴依科夫使团抵达北京，拉开了茶叶从中国直接销往俄国的序幕。然而，最初的交易量十分有限。直到1689年《中俄尼布楚条约》的签订，才标志着万里茶道的正式开启。1728年，中俄《恰克图界约》的签订，更是在恰克图开设了贸易市场，使得晋商等北方商人得以抓住历史性机遇，从南方茶源地采购茶叶运到恰克图。恰克图迅速成为中俄茶叶贸易的集散地，万里茶道的运销线路也由此正式形成。
万里茶道，这条贯通中国南北、跨越亚欧大陆的国际贸易通道，以其线路穿越的复杂多样性。途经今天的闽、赣、皖、湘、鄂、豫、晋、冀、内蒙古等国内九省（自治区），在当时的中俄边境城市恰克图进入俄国，并从俄国西伯利亚延伸到圣彼得堡，是中国南方各产茶区与蒙古高原、西伯利亚和东欧平原之间以茶叶贸易为主的水陆混合交通路线。尤其从河北张家口或内蒙古归化城（今呼和浩特）作为中俄贸易的重要口岸，这些茶叶在这里被装上了骆驼，沿着草原和沙漠的边缘，向西北方向行进。
它们穿越了蒙古高原的广袤草原，经历了严寒酷暑的考验，最终抵达了中俄边境的恰克图。 在这里，来自中国的茶叶与来自俄国的皮毛、金属等商品进行了广泛的交换。茶叶成为了中俄贸易中的重要商品，它不仅满足了俄国人民对茶叶的需求，更成为了中俄两国人民友谊的桥梁。 从恰克图出发，茶叶继续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向西行进，最终抵达了俄国的首都圣彼得堡。
这条万里茶道，是继丝绸之路之后崛起的国内大通道，不仅是一条商贸之路，更是一条文化交融的纽带。它不仅连接了中国南方的各大茶区与北方的蒙古高原、俄罗斯等地，更将沿途的自然风光、人文景观、民族风情紧密地串联在一起。这条茶道上所承载的茶叶贸易与文化交流，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段佳话，也将永远铭刻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史册上。
二
万里茶道是中蒙俄文化交流和民族交融的典范。
万里茶道跨越中蒙俄三国，见证了无数商贾的辛勤与智慧，更承载了沿线各民族的交流与融合。
在这条古老的茶道上，内蒙古遍布着万里茶道的节点城市，见证跨区域民族的文化交流印迹。旅蒙商和驼队以坚韧不拔的精神，肩负起沟通南北贸易、开拓边疆商路的历史重任，他们的身影成为了多民族跨区域交融的文化符号，积淀了深厚的底蕴。1893年，俄罗斯人波兹德涅耶夫在《蒙古及蒙古人》中谈道：“归化城仅汉人可供出租的骆驼总数就有七千至七千五百峰，可运输货物十万普特。”归化城被誉为驼城，最多时有近20万峰骆驼。仅仅亚洲第一跨国商号，万里茶道旗舰店大盛魁就有骆驼2万峰。
在这条古老的茶道上，旅蒙商和驼队将内地的茶叶、绸缎等商品运往蒙古高原，又将蒙古高原的皮毛、药材等特产带回内地，满足了各族人民的生活需求，促进了内地农耕社会与游牧社会的互补与平衡。促进了手工业发发展和城镇化建设，旅蒙商人在草原城市的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的商业活动推动了草原城市的繁荣与发展。库伦、恰克图，归化城，张家口、多伦诺尔等。见证了万里茶道的辉煌与沧桑。
在这条古老的茶道上，旅蒙商和骆驼商队，充满了艰辛与挑战，但他们勇于面对着一切困难。在长期的行走与劳作中，逐渐适应了沿线各地的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他们的生活习惯、语言风俗也受到了各民族文化的熏陶与影响。学会了蒙古语、俄罗斯语、维吾尔语等语言，掌握了各民族的风俗习惯与交往礼仪。他们创造了“蒙古方言”，形成了民族交融的饮食习惯，成为了“塞上汉人”。为实现民族共同体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这条古老的茶道上，在那个时代，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加之战乱频仍，很多数据都遗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旅蒙商还是骆驼，他们的数量都是相当庞大的，有人说，旅蒙商应该在二十万左右。仅大盛魁就有员工六七千人，正式庞大的商队足以支撑起这条横跨东西的商贸与文化交流之路。是汉族、蒙古族、回族、满族等各民族人民共同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文化景观。
三
万里茶道是向北开放桥头堡文化交流的重要资源。
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内蒙古考察时强调，要积极参与共建“一带一路”和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提升对外开放水平，构筑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桥头堡，在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中发挥更大作用。
10月22日，习近平主席在俄罗斯喀山克里姆林宫同普京总统举行年内第三次会晤。在会谈中，习主席提到一条名为“万里茶道”的古老商道。“大约400年前，联通两国的‘万里茶道’正是从喀山经过，将来自中国武夷山地区的茶叶送至俄罗斯千家万户。”
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与万里茶道，这两者之间的目标是一致的，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蒙古作为向北开放的重要桥头堡，屹立于中国的北部边疆，向北开放，中蒙俄合作，走向世界。万里茶道作为一条贯穿南北、联结中蒙俄的文化纽带，更是为内蒙古的向北开放桥头堡注入丰富的内涵与强大的动力。万里茶道连接着中蒙俄的商贸与文化。而内蒙古是向北开放桥头堡，则是新时代我国对外开放战略中的重要一环。
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与万里茶道是商贸合作的新机遇。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发展与变化，传统的贸易模式正在经历深刻的变革。而向北开放桥头堡的设立，为我国与北方国家的商贸合作提供了新的机遇。万里茶道集重要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和文化遗产价值于一身，使沿线旅游资源呈现鲜明的多元化特征，发展旅游业的资源优势明显。为此中蒙俄三方将丰富中蒙俄 “万里茶道”国际旅游品牌内涵，完善旅游品牌推广体系，借助数字技术提升其知名度，将线路打造成国际知名旅游品牌。
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与万里茶道本身都是文化交流的纽带，万里茶道它见证了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而向北开放桥头堡的设立，则为我们与东西方国家的文化交流提供了新的渠道。
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与万里茶道相辅相成，万里茶道一项中蒙俄三国共同的事业，而且这项事业因为这个时代而变得更具使命感，三方将合作吸引投资、专家、媒体及其他旅游资源，在不断加深中蒙俄三国人文、旅游、商贸交流的宏大实践中，让更多的国际相关组织和友人融入其中，会带动构筑向北开放的桥头堡进程。
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与万里茶道，这不仅将促进中蒙俄三国之间的文化交流与经贸合作，更将为内蒙古的向北开放注入新的动力与活力。 展望未来，内蒙古将继续发挥其在向北开放的桥头堡的独特优势与作用，它将与蒙中俄三国人民一道，共同推动以跨境旅游为重要内容的万里茶道新发展。
参考资料：
邓九刚》茶叶之路》
金 鑫 包而泰 云宇昕《中华民族共同体视域下万里茶道上的驼夫流动与民族交融》
马会《万里茶道茶商故事的民族文化交流内涵分析》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