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几千年的文明史,越南现在使用的文字才是历史上的少数派。两千多年来,汉字不仅是越南官方文件的通用文字,也是越南文化和教育的核心。
直到近代,越南才毅然选择放弃汉字,转而使用罗马字母拼写的“国语字”。好在历史的倒车没开多少年。现在的越南终于将自家文化渐渐并入汉文化的正轨了!
汉字开始了
两千多年前,汉字开始进入越南的土地。那是秦始皇横扫岭南、征服南越的年代。公元前214年,汉字在越南大地上扎根。
对于当时还相对原始的当地文化来说,汉字绝对算是降维打击的“高科技”,中华文化不仅给越南带来了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还将知识和思想传播的工具——汉字传入了越南。
自此之后,越南的命运就同中华文明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到了汉代,随着更多的中原人移居越南,汉字的影响也越发深入。三国时期,吴国的士燮在交州地区推崇儒学,兴办教育,积极推广汉字和中原文化。
这个“交州”就是现在的越南,他也被当地人称为“士王”,对越南的文化发展有着划时代的贡献。越南史书《大越史记全书》中甚至评价他为“文献之邦的开端”,可见汉字对越南的文化传承有多重要。
即使公元10世纪之后越南从中国分裂出来,汉字的地位依然无人能撼动。
从科举考试到国家史书,汉字是越南各个领域的唯一官方文字。1070年,越南建文庙,1075年开科取士,全部以汉字为基础开展。可以说汉字几乎定义了越南的教育和政治体系。
不过,越南人也没有对汉字完全照搬,毕竟两地的方言差距有点大,用当地读音进行交流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越南人结合汉字构造创造了“喃字”,专门用来表达越南语的特殊音节和语法。
但喃字又太过复杂,还是难以取代汉字的地位。所以在历史上,汉字和汉文学一直是越南上流社会广泛流通,越南的士人们也普遍有一个共识,用汉字书写的内容不仅能承载更多文化信息,还显得特别“高大上”。
落后就要挨打,这话用在外交和文化层面也没错!19世纪末,法国的入侵改变了越南的一切。
为了更快的摧毁越南本地的文化,汉字这个越南民族认同的核心,成了法国殖民者的眼中钉,毕竟汉字和我国历史文化有着太多的共通点,不在短时间内消灭汉字的影响力,殖民就不可能顺利的进行。
为了切断这种联系,法国强推“国语字”并最终废除汉字教育。1919年,越南最后一次科举结束,作为越南的官方第一语言的汉语退出了历史舞台。
其实法国人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推行“国语字”,这只是语言取代的第一步,当越南人开始忘记汉字改用拉丁字母时,法语取代越南语就将提上日程!
可没想到法国的殖民实在是没什么持续性,文化侵略也只停留在“国语字”这一步。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法国在东南亚的势力快速被日本给吞并,日本在越南也没待多少年,二战就以轴心国的失败告终。
这时的越南人已经完全普及了简单易学的“国语字”,统一的文字也成了越南民族独立的重要工具。
1945年,胡志明在巴亭广场用“国语字”写下《独立宣言》,宣告越南进入现代化国家的序幕。
越南为何放弃汉字
有很多人都会有同一个疑问,既然“国语字”是法国人在越南强行推行的,怎么看都像是被殖民这一屈辱历史的象征,可为什么独立后的越南不第一时间恢复汉字?
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汉字实在是太难了!作为中原文化的核心,汉字到了越南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水土不服,有时候还是无法完全表达出越南语的复杂音节。
普通百姓难以完全掌握不说,对一些基层官员来说学习汉字也是不小的挑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字在几千年来一直是上流社会的通用语,很难进入寻常百姓家。
而法国人推行的“国语字”就没这么麻烦,因为“国语字”推行的目的,就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打破已经存续了几千年的文化基础,所以国语字的设计目的也十分务实,读起来简单不说,写起来也容易。
不过法国人也低估了越南民族的韧性。“国语字”虽然是外来文字,但越南人很快将其本地化,用它记录越南语和传播思想,成了反抗殖民统治的重要工具。
也正是这不到100年的转变,让越南从“汉字文化圈”中渐渐抽身,渐渐的切断了和我国的文化关联。
胡志明之所以在越南独立后,坚定选择“国语字”作为官方文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学习成本低,更适合快速推广。
胡志明等领导人虽然本身精通汉字,但他们更看重“国语字”,在民族独立中的象征意义。汉字则成了封建时代的遗留,有那么点不破不立的意思。
再加上19世纪是西方文化席卷全球的时代,为了快速进入现代化,越南的经济和教育也开始为文化让路,几乎所有教育,都开始强调使用英语和其他拉丁语系语言,汉字也成了被人抛弃的古董。
说一千道一万,发展才是硬道理!
汉语成职场刚需
随着我国的综合国力越来越强,汉语和汉字也成了世界各国争相学习和效仿的对象,如今的汉语虽然还没有英语流通广泛,但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汉语,在世界文化中的竞争力越来越强。
现在的越南也是如此,为了快速融入国际市场,特别是为了迎合发展越来越快的我国,汉语对就业的影响也显得尤为突出。
根据越南招聘市场的数据,哪怕一个毕业生什么技能都不会,但只要会说汉语就几乎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
越中贸易额高达2297.37亿美元,已经成为越南经济的重要支柱,电子产品、制造业等各大领域更是重中之重。在这样的经济格局下,精通汉语已经成了进入高薪岗位的“敲门砖”。
有人感叹:“在越南,汉语水平高意味着钱包厚。”不管是企业高管还是普通员工,只要能用流利的汉语对接客户,职位升迁的机会几乎唾手可得。
这种务实的需求让越来越多的越南学生,选择汉语作为高考的外语科目,也让汉语培训班成为最热门的教育项目之一。
除了就业,留学也是推动越南汉语热的重要因素。这些年也有越来越多的越南学生,选择到我国深造,对他们来说来中国学习约等于改变命运。
我国的高等教育质量吸引力强,学费和生活成本相较西方国家低得多,让普通家庭也能承担得起。
在2022至2023年度,就有5万名越南学生赴我国大陆和台湾省留学。他们希望通过学习汉语获得奖学金,进而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好的未来。这种实际利益驱动,让汉语学习从“兴趣爱好”迅速上升为人生规划的重要部分。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因素是我国强大的网络文化,社交媒体的发达让汉字在越南年轻人中重新流行。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在网上刷短视频、看直播。
越南是一个小国,在内容生产能力上,根本就不可能同我国相比,所以越南的自媒体平台上有很多来自我国的内容。
越南的年轻人通过网络接触到流行的汉语歌曲、影视剧和综艺节目,在潜移默化中越来越多的越南年轻人对汉语产生了浓厚兴趣。
越南与汉字的“再续前缘”
国与国之间的一系列举动,不应该用简单的关系好坏进行评定,利益还是重头戏。
正如咱们前面说过,我国是越南最大的贸易伙伴,投资来源排名也非常靠前。对越南来说,与我国保持良好的经贸关系有利于促进经济发展,而语言的沟通无疑是推动合作的关键因素。
虽然中越两国在历史上有矛盾和争执,但现实中的经济联系,却越来越紧密。越南自己也知道,只有通过学习汉语,才能在双边合作中更好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而且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来讲,越南同中华文化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虽然越南在1945年后废除汉字,但在越南的很多传统节日和宗教活动中总是能看到汉字的痕迹。
无论是春节的福字帖,还是寺庙中高悬的匾额,汉字从未真正退出过越南人的生活。
结尾
越南重新重视汉字其实就是个多因一果。从就业市场的迫切需求,到文化认同的微妙变化,再到国际交流的实际需要,汉字的回归之路合情合理。
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下来,不可能因为百年的光景就完全淡忘。汉字和越南虽然分开了几年,还但是有太多太多的共同利益和情感!
随着越中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汉语和汉字在越南的地位一定会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