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是全军当中出了名的暴脾气,部下有不少人挨过他的骂,因此他还被称为“雷公”。但是,他同样是典型的军人脾性,直来直往,不在背后搞小动作,自己犯了错也会爽快地承认。

在长征中,时任红2师政委的刘亚楼听信战友一面之词,误以为参谋长熊伯涛有脱离队伍的想法,愤怒地对后者展开批判并开除党籍,导致熊伯涛有一段日子过得比较艰难。

后来事情得到澄清,刘亚楼懊悔不已,建国以后亲自带着两瓶茅台登门致歉,解开当初的隔阂。那么,两位开国将军之间究竟发生了哪些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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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1910年出生于福建武平,幼年身世特别凄惨,母亲生下他不久便病亡,无力抚养孩子的父亲便将他过继给同姓好友刘德香,所以很早刘亚楼就离开了亲生父母。

好在过继的父亲刘德香对他很好,虽然家境也不富裕,但仍咬牙供他读书,这让他眼界就较大部分革命者更为开阔。

19岁那年,刘亚楼成功入党并参加红军,因为有文化基础,加上敢打敢拼,他职务晋升得非常快,不到4年就成为主力红二师的政委。也是在这个岗位上,他与熊伯涛有了长期接触。

跟刘亚楼相比,熊伯涛没那么“根正苗红”,1904年出生于湖北黄陂的他,虽然1926年就已是党员,但从冯玉祥的军官学校毕业后,就进入西北军中任职,直到1931年宁都起义后才正式参加红军。

宁都起义的26路军被改编为红五军团,熊伯涛担任麾下的41师作战科长,此后因战功屡有提升,1933年8月调为红一军团第二师参谋长,跟师长陈光、政委刘亚楼搭成了指挥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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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们相处还比较愉快,但在长征之时却闹出了矛盾。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中央红军被迫进行转移。

一开始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沿途又遭到敌人的重大打击,部队士气就比较低落,这时政工干部和保卫干部权力就得到扩大,要重新把思想抓起来。

红二师在一次行军时,有同志知道熊伯涛曾在西北军战斗过,就闲聊解闷,询问冯玉祥是个怎么样的人。

熊伯涛实事求是地回答,客观地谈论了一些冯玉祥的优缺点,指出冯玉祥在西北还是点做了好事的,跟蒋介石不同。

这本来只是一次普通的对话,但在特殊的环境下也引起了麻烦,有心之人将此事歪曲之后汇报给刘亚楼,说熊伯涛对冯玉祥念念不忘、意志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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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一听就非常警惕,客观来讲,红军内部当时对宁都起义过来的旧军官普遍存在戒备思想,许多指挥者被调离岗位,甚至在长征出发前还处理了宁都起义的领导人季振同、黄中岳。

在这艰难的征途中,熊伯涛竟宣传冯玉祥的好?他想干什么?刘亚楼脑里只有这个念头,顾不得去甄别,立即就召开了支部会议,对熊伯涛进行批判。

面对大家的指责,熊伯涛感觉很冤,自己只是做客观评价没说任何不当言论,更没有逃跑的念头。所以他为自己做了一些辩解,只要自己也有讲冯玉祥的缺点,至于称赞的内容也全部出于实事求是。

然而,他的解释被大家认为是抗拒上级,环境比较艰难之时,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紧绷,不允许出现任何影响军心的话。因此,支部最终做出决定,开除熊伯涛的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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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政治地位,职务被撤销也是短时间内的事,没多久,熊伯涛改任教导营教员,失去指挥部队的机会。

或许有人疑惑,开除一个干部的党籍,难道不需要更高级别的领导批准吗?如果是正常程序当然要,可在战事严峻之际,那就是事急从权。

这点有太多例子可以佐证,比如耿飚都曾险些被处理。在《耿飚回忆录》中讲述了这样一件往事:

湘江血战中,时任红四团团长的耿飚疟疾发作,高烧使得他站立不稳神情恍惚,这时敌人正好发动了新一轮进攻,红四团的防线被突破。军情紧急,耿飚只能强撑着坐在地上部署,组织部队反击。

还没等他下令,保卫局局长罗瑞卿带着枪走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耿回答自己犯病了,一时不察丢掉阵地,正在准备夺回。罗瑞卿有些不信,问身边人情况,得知耿飚真的生病了,才脸色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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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卿的儿子罗箭后来接受采访时也说过:

“我父亲当时满脸怒气,提着枪,来到前方阵地。父亲问:‘怎么搞的?敌人都冲到我们指挥部去了。’耿飚回答说:‘我的部队刚展开,接上前边部队,可能中间有空隙,现在已经安全了。’

当时还患着疟疾的耿飚披着毯子在各连阵地上检查工事。我父亲说,一个指挥员披个毯子像什么样子。耿飚身旁的警卫员将情况告知,说耿飚团长患上了疟疾。我父亲听后口气才缓和起来。”

所以,如果动摇军心、影响战局,在那个环境下别说开除党籍,被枪毙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熊伯涛的遭遇有些冤枉,他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被人借题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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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往教导营后,熊伯涛也郁闷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即便接触不到一线军队,依然饱含热情地工作。这种态度,上级是看在眼里的。

1935年深秋,中央红军经过艰难跋涉,终于抵达甘肃哈达铺。这时生存环境有所好转,红一军团政治部组织部长谭政重新调查了熊伯涛的事,认为当初的处分过于草率,便为他平反、恢复党籍。

这个决定让熊伯涛无比高兴,更加全心全意为革命奋斗,也让刘亚楼知晓自己当初的做法太冲动,一直想找熊伯涛说一说,奈何找不到机会。

抗战时期熊伯涛主要在华北作战,刘亚楼则基本都在苏联,两人没有过多来往,直到解放战争,他们才一起在东北战场作战。

不过刘亚楼长期在野战军司令部任职,熊伯涛担任过松江军区参谋长、东野12纵副司令员,仍是相处不多。刘亚楼也有些担心上门道歉会引起风言风语,因此一直没有把话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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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建国以后,刘亚楼担任空军司令员,熊伯涛担任公安部队副参谋长,两人之间没有工作上的交集,无需再刻意避嫌。刘亚楼便选择了一天,带着两瓶茅台酒登门致歉。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熊伯涛早就没了怨气,见刘亚楼能记挂至今,心里特别感动,两人把酒言欢,此后感情一直非常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