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胡适,这位被列为“民国十大先生”之一的著名人物,曾经是受到普遍尊重和赞誉的,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争议。现在有的人强烈反对胡适,称之为老公知。司马南曾经就这样称呼过胡适。

当然,至今尊重和盛赞胡适的,依然大有人在,而且似乎是要超过反对胡适的人。今天看到任剑涛教授的一个讲课视频,宣扬胡适的观点“容忍比自由更重要”,可以看出他就是胡适的支持者。

公开资料显示,任剑涛的名头非同凡响,是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入选者,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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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涛拿着胡适的一本书自问自答:“今天的中国容忍度高吗?不高!”怎么不高?因为人们都是“一谈问题就唯独是我正确的”。任剑涛特别举例:“马克思主义的学者就认为,自己谈的是绝对真理。”

那么,马克思主义学者掌握了绝对真理吗?“谁都不可能掌握绝对真理!”任剑涛坚定地说,“因而你必须容忍,人家跟你想法不一样,生活风格不一样,你不要一看不惯你的东西,你就想把他灭了。”

怎么看任剑涛所说?首先,如果有绝对真理,就有可能被人掌握,即使现在没人掌握,也不代表永远没人掌握。其次,关于是否要容忍的问题,与自由一样,都应该是有条件、有界限的,不能泛泛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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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这个观点其实并不是胡适的,而是美国历史学家伯尔曾经对他说过的。伯尔对胡适说:“我年纪越大,越觉得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胡适有同感,后来就写了《自由与容忍》一文。

当然,胡适在早年已经有了这种思想的萌芽。1925年12月,胡适在给陈独秀的一封信中就说:

“我怕的是这种不容忍的风气造成之后,这个社会要变成一个更残忍更惨酷的社会,我们爱自由争自由的人怕没有立足容身之地了。”

我也认为,容忍确实比自由更重要,因为没有容忍就没有自由,是相互的容忍才成就了彼此的自由。一个社会如果只能有一种声音,肯定就是缺乏容忍的,也肯定就是没有自由的。这个不举例也都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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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在前面说过,容忍与自由一样都是有条件、有界限的,越界的自由会受到压制,也就是不能容忍。比如,几乎所有的宗教都让信徒要宽容,要忍耐,但宗教本身却绝对不能容忍信徒违反教义。

胡适信仰自由主义,主张言论自由,反对以言论罪。当年大学生上街游行,胡适是反对的,他认为学生就是要学习。但是,当大学生被抓起来要被治罪时,他同样反对,理由就是言论有错不代表有罪。

可是,胡适忽略了一点,言论如果具有煽动性,就会引发社会不稳定,甚至造成社会动荡、政权颠覆,这是任何一个当局不能容忍的。比如在美国,可以骂总统,却绝对不能反犹,这就是自由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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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有边界,容忍当然也就是有限度的。当然,讨论胡适的“容忍比自由更重要”之观点时,不应该忽略他所处的历史环境。胡适是在晚年写下了《容忍与自由》一文,本意应该是反对蒋介石的独裁。

从《容忍与自由》一文最初的题目《政治家的风度》可以看出,胡适此文绝对是有感而发,是在“不自由”中憋出来的,“容忍‘异己’是最难得、最不容易养成的雅量”,这话明显说给蒋介石听的。

但是,既然这篇文章表达的观点“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被放之四海,那么就有必要讨论它的准确性了。而既然任剑涛教授说“谁都不可能掌握绝对真理”,那么“容忍比自由更重要”是不是可以商榷?

我在前面认可“容忍比自由更重要”之观点,说“因为没有容忍就没有自由,是相互的容忍才成就了彼此的自由”,这只是我的观点,不是绝对真理,因为“容忍比自由更重要”本身就不是绝对真理。

再说回到“容忍”的问题,这是胡适也是任剑涛表达的重点。其实我们平时所说的“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一名句,是限定在道德与法律范围之内的,越界了就不可能被包容。

最后必须说明的是,反对某观点未必都是不能容忍,通常是一般性辩论,是揭示该观点的错误。当然,反对别人的文章,可能也被别人反对。比如我这篇文章,就肯定有人反对。我没有掌握绝对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