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庐山会议,毛主席亲口批示:“邓是彭的人,但是与彭有区别。”邓华因此与彭德怀“在一起”的事板上钉钉。邓华因此受到牵连,从此离开军队,但这也让邓华与彭德怀有了截然不同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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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5月,邓华一家乘火车来到成都,彼时邓华被中央任命为四川副省长,主管从未接触过的农机工作。因毛主席的批示,邓华在四川的生活不错,时任四川省委书记的李井泉对他特别照顾,继续保留着他的五级行政待遇,没有下调。

主管农机的副省长,这在普通干部眼中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在省委、省政府,还是多少有点不够看了。邓华级别这么低,待遇又如此高,涉及到他的工作该怎么做,是有关干部必须面对的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例如开会的时候,应当把邓华安排在什么位置,台上还是台下,台上坐谁旁边合适,台下坐第几排恰当。有时省里开会,邓华被安排在台下的角落座位,这显然是有些不敬的,但邓华从不争辩,既来之则安之,有得坐就行,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不用工作人员招呼,自己就坐到视线不佳的角落。这样的情况持续到1973年,秦基伟调任成都军区司令才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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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省委和成都军区联合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所有省委和军区的干部都得参加。开会前,秦基伟的秘书把秦基伟的公文包放到主席台上,从侧门离开时碰巧看见低着头坐角落的邓华。这个秘书是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军人,所以对邓华这个曾任志愿军司令兼政委的大首长是再熟悉不过的。

秘书认为邓华参加军区会议,坐在角落是非常不合适的,但他人微言轻、邓华又是敏感人物,不好干涉,于是他快步走去向秦基伟报告。秦基伟闻言眉头紧皱起来,赶紧让秘书带路,自己亲自处理此事。

秦基伟走到邓华身边,先是恭敬得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紧紧握住邓华的手说:“老首长哟,是我们的人疏忽了,让你受这么大委屈,来跟我去主席台坐吧。”

这场会议的场务是成都军区负责的,所以秦基伟对此十分过意不去——邓华这样在革命战争和对外战争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竟然在自己手下的军队开会坐角落,这像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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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邓华和秦基伟虽然在红军时期不是一个方面军、抗战时期不是八路军一个师、解放战争又不是一个野战军的,但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邓华指挥秦基伟的15军,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战,败过外敌。两人共同作战的时间不长,可是这场战争太难了,难得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邓华早就关注到新任成都军区司令秦基伟,就是当年取得上甘岭战役胜利的军长了,但他当下处境不好,也就没去接触和交流,省得连累人家。面对秦基伟的邀请,邓华笑着拒绝了,说他有这份心自己就已经很高兴了,但开会嘛,坐哪不是开。

秦基伟不由分说,硬拽着邓华到主席台坐下。邓华也不是矫情的人,更何况众目睽睽,再拒绝就是让这个有心的老部下难堪了。坐在久违的、视野开阔的主席台,邓华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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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秦基伟这样做,不怕被人找麻烦吗?他当然不怕,要怕他就不是秦基伟了。他也是吃过几年蒙冤苦的人,知道那种被人冷落无视的滋味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