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的那刻,站在土坯房前,我心里百转千回:"当年为啥偏要分那东边破房?要不是母亲一番话,我这辈子怕是要走另一条路。"
我叫孟德旺,1960年生在陕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1984年从部队退伍后,大哥要求分家,这一分可让我尝足了人情冷暖。
在我们老家,兄弟分家是件大事,族里的长辈都要来把把关。我大哥在公社中学当教师,是村里的"明星",大家对他是打心眼里佩服。
"德旺,这娃虽说在部队没提上干,但也是打小在枪林弹雨里练过的,你看分家的事..."二爷公坐在堂屋的炕上,抽着旱烟,慢悠悠地开了腔。
父亲摆摆手:"分家的事我都想好了,就按我说的办!"
我心里"咯噔"一下,父亲这态度,怕是又要偏向大哥了。
果不其然,父亲的分配方案一出,我的心凉了半截:家里新修的三间瓦房,西边两间归大哥,东边破旧的土坯房给我住。
"爸,这分配是不是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你大哥在那住了好几年了,再说你刚从部队回来,还没成家,住土坯房怎么了?"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
在场的族人都低着头抽烟,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这年月,父亲的话就是圣旨,我这个当兵回来的儿子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德旺啊,你别灰心。"母亲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档,偷偷跟我咬耳朵,"我去问过赵先生了,他说东边这宅基地风水好,地势好,后人能兴旺。"
我苦笑道:"妈,你就别安慰我了,咱家几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哪来的什么风水不风水。"
"娃啊,你不懂。"母亲神神秘秘地说,"赵先生可是真有本事的,他说你这命格,就得住东边才能发达。"
我摇摇头,心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可母亲的话还是让我心里好受了些,至少她是向着我的。
搬家那天,大哥一家忙着收拾新瓦房,我自己扛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走进了东边的土坯房。屋里除了一张破木床,一个旧柜子,啥也没有。
"哎,德旺又让他爹给坑了!"村里人背地里议论纷纷,"当了六年兵,啥也没捞着不说,回来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分到。"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但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就不信这个邪,我孟德旺就是住破房子,也要闯出个人样来!
转业费到手后,我没舍得修房子,而是跑到县城,买了辆二手三轮车,开始收破烂。那时候,收破烂在大家眼里是最下等的营生。
"你看看,当了六年兵,最后沦落到收破烂,这孩子算是废了。"村里人又开始指指点点。
父亲更是气得见了我都不想搭理,整天跟人念叨:"这小子净给我丢人,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去当兵!"
就连大哥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说:"弟弟啊,你怎么就不学点出息呢?"
可我早就想明白了,这年头,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管它体面不体面。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顶着星星回家,一分一厘地攒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收入渐渐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1986年,国家出台了新政策,允许个人办废品收购站。我一下子来了精神,立马跑到工商局打听相关手续。
这一折腾就是小半年,总算把营业执照拿到手了。我也不用再骑三轮车满街转悠,而是租了个院子,直接跟那些收破烂的合作。
"德旺这娃有点门道啊!"消息传回村里,不少人开始改变了看法。
正当我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我遇见了后来的媳妇。她叫王春香,是从山西跑出来打工的。
"大哥,我想找个帮手记账。"春香怯生生地站在废品站门口,"我识字,初中毕业的。"
我打量了她一眼,看她衣着朴素,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老实劲。一来二去,我们就处出了感情。
"德旺,你可真会挑,这媳妇老实本分。"母亲第一次见到春香,连连点头。
1987年,我和春香结婚了。婚房就是那两间破土坯房,但我们谁都没在意。整天泡在废品站里,一心想把生意做大。
第二年春天,春香怀孕了。这一胎可真让我们高兴坏了,竟然是双胞胎!
"娘,你说得对啊!"春香抱着两个大胖小子,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东边房子真是旺子旺孙!"
母亲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赵先生说的没错,这地方就是旺人!"
到了1994年,我已经攒下了不少钱。废品站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索性把它转给了别人,准备投资建筑工程。
"德旺,你可想好了?"春香有些担心,"咱们这点钱,够干啥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工程活儿,利润可比收破烂大多了!"
这时候,村里人才知道,我这些年在城里早就发了。
"你看人家德旺,当初分了破房子,现在反倒发达了。"村里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我是走了运,有人说我是得了高人指点。更有人翻出了当年母亲去问赵先生的事,说我是借了风水的光。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只是笑笑。成功哪有那么多玄机,不就是实打实地干吗?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准备拆掉那两间破土坯房重建时,竟然出了个意外。
那天,我正和工程队的人商量怎么动工,突然"哗啦"一声,一堵土墙塌了下来。
众人吓得惊叫连连,等把我从废墙下挖出来时,除了额头破了点皮,竟然毫发无损!
"德旺这命真硬啊!"村里人更加坚信我是个有福之人。
现如今,我家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名牌大学,一个学金融,一个学工程,都成了栋梁之才。
每次回村,总有人请我去家里坐坐,说是沾沾喜气。我也不推辞,和他们天南海北地聊。
"德旺啊,你说当初要不是分到东边那破房子,能有今天吗?"有人打趣道。
我笑着摇摇头:"房子破不破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有没有闯劲。"
回头看看当年那些事,我倒要感谢父亲的偏心。正是他的偏心,逼着我去拼命,去闯荡。
如今父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每次看到我们兄弟和睦,两个孙子有出息,他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爸,您老还记得当年分家的事吗?"我问他。
父亲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睛有些湿润:"傻孩子,那时候我不就是想逼你一把吗?你大哥在学校教书,一眼就能看到头。我就知道你小子心气高,不信这个邪!"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愣住了。原来父亲的偏心,竟是另一种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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