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诗歌
夜的天色多么郁闷
夜的天色多么郁闷,
黑影四面围困,云密雾浓.
这既非威胁也非沉思.
这是一场沉重不安的梦。
唯有天边的闪电燃起火花
此明彼天,此应彼答,
像一伙又聋又哑的妖魔
正在进行无声的对话。
也许是由于一个暗号,
天空霎时间烧亮了一角,
于是从黑暗中突然显现
田野和远处森林的浮雕。
然后一切又沉入黑暗之中
一切复归于敏感的沉静.
仿佛是在那儿—一在天庭
正在决定某种神秘的事情。
飞白 译
在初秋的日子里
在初秋的日子里,
有一段短暂而奇效的时光,——
白昼像水晶段透明,
黄昏更是灿烂辉煌……
方才镰刀踊跃,谷穗倒卧,
而今极目四望一片空阔,
喉有那纤细的蜘蛛丝
在空闲的犁沟上闪烁。
空气更空旷,鸟声已绝灭
但还未感风雪临近的威胁,
只有一片纯净温暖的蔚蓝
向正在休息的田野倾泻……
飞白 译
阴影汇合了青灰的阴影
阴影汇合了青灰的阴影,
色彩己暗淡,声音已入梦,
生命和运动都化成了
昏暗的朦胧.遥远的嗡鸣……
只听得那不可见的飞蛾
轻舞粉翅,漫游夜空……
啊!难言的忧郁的时辰!
万物在我中,我在万物中……
暮色啊,睡眼惺松而静寂,
请默默流进我的心底。
让安静、慵懒、芬芳的香气
一齐注入,而使心灵平息。
用“忘却自我”的昏天黑地
把情感充满,直到漫溢!
让我尝到灭亡的滋味吧,
和瞌睡的世界化为一体。
飞白 译
昼与夜
按照天神的至圣的意图,
用一幅金线编织的帷幕
遮盖神秘的魂灵世界.
把下界的无名深渊罩住。
白昼,就是这光华之罩,
白昼,是天下众生的踊跃,
它是众人和众神之友,
它是伤痛的灵魂之药。
白昼消亡,黑夜光降,
她从这劫数难逃的世界上,
揭开了神赐的帷幕,
把它全部撕下,弃之一旁。
于是深渊在我们面前裸露,
充满着恐怖、阴暗和烟雾,
我们和它之间竟毫无遮拦,——
这就是人怕黑夜的缘故。
飞白 译
我见过一双眼睛
我见过一双眼睛——啊,那眼睛
我多么爱它的幽黑的光波!
它展示一片热情而迷人的夜。
使被迷的心灵再也无法挣脱。
那神秘的一瞥啊,整个地
呈现了她深邃无底的生命
那一片柔波向人诉说着
怎样的悲哀.怎样的深情!
在那睫毛的浓浓的阴影下,
每一瞥都饱合深深的忧愁,
它温柔得有如幸福的感觉,
又像命定的痛苦.无尽无休。
啊,每逢我遇到她的目光,
我的心在那奇异的一刻
就无法不深深激动:看着她,
我的眼泪会不自禁地滴落。
查良铮 译
秋暮
请朗明净的秋日之募里
有一种动人的神秘的美……
树林呈现出不祥的华丽,
绯红的秋叶在低语微微;
宁静的蓝天,轻轻的雾霭,
笼罩着孤苦凄凉的地面,
时而有一阵冷风突如其来,
仿佛是风暴将临的预感。
一片枯萎疲惫,万物凋谢,
柔顺的微笑笼罩着一切,——
在理性生物身上,这称作
面对苦难时的崇高的羞怯。
飞白 译
费多尔·伊凡诺维奇·丘特切夫(Fedor Ivanovich Tyutchev,1803- 1873),十九世纪俄罗斯著名抒情诗人。出生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从幼年起就热爱诗歌,喜欢写诗;1819年进莫斯科大学语文系。1821年毕业后到彼得堡,在外交部任职。1822年起先后在俄国驻慕尼黑、都灵等地外交机关任职22年。在德国时曾与哲学家弗里德里希·谢林和诗人海因里希·海涅相识。哲学观点受谢林唯心主义影响。政治观点接近斯拉夫派,但因长期受欧洲影响而有所不同。诗歌创作被视为“纯艺术派”,也与费特、迈科夫互异。30年代后开始在莫斯科刊物上发表诗作,未引起注意。1836年他的诗受到普希金赞赏。1844年回国后,仍在外交部工作。在1854年他的诗集第一次出版后,博得屠格涅夫、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好评。杜勃罗留波夫认为,费特的诗只能捕捉自然的瞬息印象,而丘特切夫的诗则除描写自然外,还有热烈的感情和深沉的思考。丘特切夫的诗集第二次出版于1868年,1873年死于皇村。他一生的诗作有400首左右。早期个别的诗有明确的社会意义,其他大多为哲理、爱情、风景诗。他的诗有现实生活的基础。他曾说:“为使诗歌繁荣,它应当扎根于土壤中。”他肯定重大社会变革的必要,同时又惧怕革命,因此诗中常反映出对革命风暴的预感和心灵的不安状态。他的情诗描写细腻。在表现自然风景方面,他善于刻画季节的变化和内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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