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岫冷月
提起自杀式袭击,人们首先想到的恐怕就是太平洋战争中让美军胆颤心惊的日本"神风特攻队",其实,除了日军,二战末期德国空军也组建过类似的部队——"埃尔贝部队"。
令人惊奇的是,早在日本人组建"神风特攻队"之前,德国就已经有人提出过组建一支空中敢死队,而提议者竟然还是一名女飞行员,此人就是二战时期德国大名鼎鼎的"空中魔女":汉娜·赖奇。
汉娜
汉娜不但是飞行员,还是当时世界上罕有的女试飞员,同时也是一名狂热的纳粹分子,对希特勒极其崇拜。她在1941年3月27日获得德国空军司令戈林颁发的钻石级空军飞行员证章,28日又被希特勒授予空军名誉上尉和二级铁十字勋章,以作为她冒着命危险研究如何撞断英国防空气球阻拦索的奖励。
从1943年冬季开始,汉娜就开始研究自杀式飞机,1944年2月28日,她向希特勒提议组建一支空中敢死队,并保证她将亲自带领这支敢死队上前线。她的建议遭到了德国空军将领们的强烈反对,就连希特勒都认为这个建议太疯狂而拒绝采纳。
到了1945年初,德军已经日薄西山,其防空能力更是衰弱,盟军的空中力量在德国本土上空占据了绝对优势。面对这种局势,又有一个德国人提出了自杀式攻击战术——撞击战术。此人就是哈纳·赫尔曼,一个激进的空军上校。
撞击战术是赫尔曼仿照日本人的"神风作战"而设计的,该战术使用成本较低的单座单发战斗机进行拦截作战,要求飞行员不计个人生死,驾驶战斗机去撞击盟军的大型轰炸机,以迫使盟军停止或减少对德国城市的轰炸。
1945年3月初,赫尔曼向德国空军总部提交了实施撞击战术的申请,这种不合常理的自杀式战术遭到了一些人的强烈反对,其中就包括战斗机部队司令、有着"空军战神"美誉的阿道夫·加兰德,但得到了纳粹高层以及希特勒的默许,只是要求必须让参加人员"绝对自愿"。于是赫尔曼就以个人名义起草了一份募集敢死队员的文告,3月8日下午,他将该文告通过电传方式秘密发往一线战斗机部队以及一部分正处在休整训练期间的飞行员。
加兰德
尽管赫尔曼在文告中说明了参战的生还机率极低,仍有300名德国飞行员报名加入。赫尔曼草草建起了"埃尔贝部队",司令部就设在柏林西部的斯坦达尔机场,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还亲自去作了一番演说,给这些狂热的志愿者们再增添一把热度。
3月25日,赫尔曼在司令部向这些志愿者们讲述了他的战术:他们将使用改装的Me-109战斗机去攻击敌人的轰炸机,方法是先将飞机拉升到1万米高空,然后俯冲向轰炸机的尾翼,用Me-109的螺旋桨削去敌机的尾翼,使敌机失控坠落,自己再迅速爬出座舱,跳伞逃生。
这些志愿者并非全是战斗机飞行员,还有轰炸机和滑翔机的飞行员,必须经过一定的训练才能投入战斗,只是当时战况对德国已极为不利,所以赫尔曼只给了他们短短7天的训练时间,然后就将他们派驻到了几个主要机场,待命出击。
4月7日上午,美军第8航空队的870架轰炸机在P-51野马战斗机的护航下飞往德国准备轰炸,得到信息的德国空军司令部命令埃尔贝部队出击。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布鲁纳少校问赫尔曼是否需要做什么特别准备时,赫尔曼回答说:"什么都不要,只要一颗无畏的心。"
11时16分,120架德军自杀飞机开始陆续起飞,前往拦截来袭的美军机群。
中午12时30分,两军飞机在空中相遇,一架架德国战斗机从高空俯冲下来,无所畏惧地撞向美军轰炸机,最先遭到噩运的一架B-17轰炸机后部被撞,随即坠毁。美国飞行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自杀式攻击,惊恐之下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几架轰炸机又接连被撞毁,一时间,美军飞行员的耳机里充满了绝望的叫喊声。
最初的震惊过后,反应过来的美军战斗机开始拦截来袭的德国飞机,由于这些德国飞行员中有的根本就不是战斗机飞行员,很快就被美军飞行员击落,即使是那些德国战斗机飞行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驾驶着用来撞击而不是攻击的改装过的Me-109,完全不是驾驶野马战斗机的美国飞行员的对手,除了少数有经验有运气的得以撞击到美军轰炸机或者顺利逃脱外,剩下的都免不了被击落的命运。
这次自杀式攻击的成果远远没有达到赫尔曼的希望,只有13架B-17轰炸机被撞毁,而德军付出的却是100余架飞机,77名飞行员的惨重代价。事实向他证明,仅有一颗无畏的心是不够的。
由于付出的代价太大,德国大本营下令停止这种得不偿失的攻击方式,昙花一现的"埃尔贝部队"就此结束了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