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苏联最优秀的青年之一,仅用三年时间,就设计出两种世界上一流的轻武器,迅速成为苏联新一代的兵器专家。
同时,他也是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最信任的人,曾将其视作亲生儿子一般。
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位让整个苏联都为之骄傲的人物,却在后来利用职务之便,将苏联的兵工业秘密泄露给了美国,严重损害了苏联的利益。
随后,他自己也因为叛国罪被特工杀害,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个人就是勃列日涅夫的卫士——尤里·巴普伦夫。
初次相识的父子俩
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最激烈的阶段,苏联和德国的军事对抗也日益胶着。这年春天,身为将军的勃列日涅夫受斯大林安排,前往前线支援正在顽强抗击德军的苏联军队。
在行军途中,队伍路过一个废弃的小村庄,勃列日涅夫下令让军队在此休整。随后,他又派出士兵对村庄周围进行搜索,看能否收集到一些粮食和物资。
半个小时后,一个士兵跑来营地向勃列日涅夫报告,称他和其他战士在村庄附近的道路旁,发现了一名昏厥的少年。勃列日涅夫听后,立刻让其把那位晕倒的少年抬回营地。
在经过军医的简单救治后,少年醒了过来,嘴里虚弱地说着:“水!水!”
勃列日涅夫将自己的行军水壶递给他,少年接过后立马喝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那位少年又谨慎地向勃列日涅夫询问道:“有吃的吗?”
望着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孩子,勃列日涅夫不禁想起自己几个月前惨死在德军炮火下的儿子,心中的悲伤涌上心头。
沉默了一会,勃列日涅夫让士兵送来了食物,并亲自放在少年床边,他还和蔼地说道:“孩子,这些食物都是你的,你慢慢吃。你叫什么名字呀?还有,你怎么会晕倒在那个地方呢?”
少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一边回答道:“我叫巴普伦夫,我家所在的村子不久前受到德军的空袭,父母也被落下的导弹炸死,我因为没有在家而逃过一劫。我本来打算去参加当地游击队,好打败敌人为我父母报仇,却在寻找游击队的路途中冻晕了过去。”
望着眼前和善的勃列日涅夫,巴普伦夫放下了先前的戒备,将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诉了他。
勃列日涅夫听完后,为巴普伦夫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对其说道:“孩子,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们一起努力把敌人打跑,一起保卫我们的国家。”
巴普伦夫听完很高兴,立马从床头跳了起来:“真的吗,你愿意带我打仗?”
勃列日涅夫看到如此激动的巴普伦夫,连忙让他躺下,耐心地安慰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现在年龄还小,还不能够真正上战场杀敌,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知识,等你学成归来,再好好利用这些知识打败强大的敌人。”
听他这么说,巴普伦夫高兴地回答道:“好,那我都听你的。”
此后,巴普伦夫就一直作为卫士待在勃列日涅夫的身边。勃列日涅夫对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孩子,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给予他最温暖的呵护。
二战结束后,勃列日涅夫将巴普伦夫送到苏联最好的军事学校读书,并且请最好的老师为他讲授课程。
除此之外,每年巴普伦夫生日的那一天,勃列日涅夫总会推掉自己全部的工作安排,亲自为他庆祝生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巴普伦夫。
当天才堕落迷途
被勃列日涅夫视为心肝宝贝的巴普伦夫在学习和工作上也没有让这位“老父亲”失望。在进入军事学院学习后,巴普伦夫表现出了自己惊人的学习能力。
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住在乡村的贫困家庭而言,能够进入全国最好的军事学校学习,这简直是上帝赐予的福分。巴普伦夫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遇。
平日里,巴普伦夫总是每天第一个来到学校,他对每一门课程都充满着好奇与热爱。遇到难懂的问题,他宁愿不吃饭甚至不睡觉,也要将其弄明白。
很快,巴普伦夫的努力就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肯定。同学们都说:“巴普伦夫的知识就如同百科全书一般渊博”,因而他们只要有疑惑就会找巴普伦夫请教,而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给予求助者最准确的答复。
在老师眼中,巴普伦夫是最勤奋、最热爱钻研的学生,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孩子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他们也都以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因为勤奋,巴普伦夫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就学完了四年的课程,并且每门科目的成绩都是全校最高的。
而作为尖子生,每年举办的开学典礼仪式上,也都是巴普伦夫作为优秀学生上台发言,他的演讲也总是能够收获学校师生发自内心的掌声。毫无疑问,巴普伦夫已经成为苏联军事学院所有学生的榜样。
大学毕业后,巴普伦夫在勃列日涅夫的建议下,去了苏联的武器研发部门工作。
凭借着丰富的理论知识做支撑,巴普伦夫在任职不到三年内,便设计出了两种世界上一流的轻武器,这一发明成果使苏联的军事力量得到进一步增强,他也因此时得到苏联的最高荣誉奖励。
就此而言,巴普伦夫作为孩子,是勃列日涅夫的骄傲;而作为苏联公民,他更是整个国家的骄傲。
然而,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本该在自己的岗位上获取更大成就,为苏联争取到更大利益的巴普伦夫,却逐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随着名气的水涨船高,巴普伦夫逐渐暴露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日常的工作中,他开始迟到早退;对于上级安排的任务,他也一脸不在乎地敷衍了事,全然没有之前谦虚好学的态度,他不屑与任何人一起合作共事。
虽然勃列日涅夫多次劝诫巴普伦夫,但是效果甚微,此时的他听不进去任何人的逆耳忠言。
更为严重的是,巴普伦夫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刚开始,他还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将赌博视作小打小闹。然而,欲望这台机器一旦开始运转,便很难再停止下来。
慢慢地,巴普伦夫的同事便能经常看见他旷工去赌场,一去就是一天。随着巴普伦夫在赌博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他的收入不足以覆盖他的支出,很快他便陷入债台高筑的境地。
与此同时,美国情报局相关人员得到了巴普伦夫的相关情报,他们经过商议,确定了以巴普伦夫为突破口,从而进一步获取苏联军事机密的计划。
于是在1967年11月,趁着巴普伦夫来到保加利亚度假的机会,美国情报局联合当地的一个富商,为巴普伦夫设计了一场巨大的经济陷阱。
在得到美国情报局为其偿还所有债务以及提供一个安全场所为其居住的承诺后,巴普伦夫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将自己掌握的苏联新式武器相关数据一股脑地告诉了美国,苏联曾经的骄傲在这一刻沦为了可耻的叛徒。
叛国贼命丧东京
美国得到苏联新武器的数据后,便立刻开始研究反制这种武器的策略,而他们不久后就取得了成功。
幸好,这个消息被潜伏在美国的苏联间谍获取,他们同时得知巴普伦夫已经背叛苏联,新武器的数据正是被巴普伦夫泄露给美国的。
得知此事,苏联情报局不敢怠慢,立刻将事情上报给了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
在听完情报局的汇报后,勃列日涅夫几乎瘫倒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被自己视作亲生儿子,令自己骄傲的巴普伦夫竟然成为了国家的叛徒。
勃列日涅夫纵有万般不舍,但在民族大义前,只得忍痛判处巴普伦夫死刑,并向全国发布通缉令,宣称任何苏联公民都有权追杀巴普伦夫。
此时的巴普伦夫因为害怕遭到国内激进分子的刺杀,在把数据交给美国情报局的第二天后,就匆忙地在美国的保护下逃到了日本。
巴普伦夫之所以选择日本,首先是因为这里是美国的势力范围,关键时刻可以寻求美军的保护。
另外,在黑发黄皮肤的亚洲人群中,苏联黄发白皮肤的特工面孔就极为显眼,就算遇到前来刺杀自己的苏联特工,也能提前做好防范。
如此一来,巴普伦夫的安全系数肯定会提高许多,至少不会再每天提心吊胆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联特工机构里竟有一位纯正亚洲血统的女特工,正是她亲手终结了巴普伦夫的生命。
这个亚裔女特工叫傅索安,她原本是中国人,出生在天津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
1968年,傅索安叛逃至苏联,并加入了苏联的情报机构,被秘密培养为一名冷血杀手。于是在得知巴普伦夫逃往日本后,苏联情报局就将刺杀这个祖国叛徒的任务交给了傅索安。
接到任务后,傅索安没有片刻耽搁,她化名为“李娜丽”,然后乘飞机抵达了日本,准备执行刺杀计划。
不过,此次刺杀任务的难度还是不小的。身居日本的巴普伦夫无论做任何事都格外谨慎,每天除了早晨散步,便是保持公司和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几乎不与外界接触。
即便是外出,巴普伦夫也会全程在保镖的保护之下,旁人想接近都很困难。为了刺杀成功,傅索安不得不进行持续数月的计划与演练,她随后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1970年4月13日的早晨,巴普伦夫在逛完公园回家的路途中,在一个擦皮鞋摊位前停了下来,准备让擦鞋匠清洗一下自己的鞋子。
就在此时,傅索安故意走到巴普伦夫身旁,假装与路人起了争执,成功引开巴普伦夫身边的两名保镖的注意力。随后,傅索安佯装一个趔趄,顺势倒在了巴普伦夫的怀里。
也就是此时,傅索安从袖口掏出来一个酷似钢笔的毒药枪,并用它对准巴普伦夫的面部轻轻地摁了下去。只见一股烟雾从毒药枪里喷射而出,巴普伦夫在被熏到后,很快就出现中毒的迹象。
与此同时,傅索安却从另一只袖口掏出早已准备的解药服下。等到两个保镖反应过来时,巴普伦夫已经扑倒在地毫无声息了。
至于傅索安,她已经跳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扬长而去。整个刺杀过程干净利落,几乎毫无破绽。一切出于精心计划,但看上去又好似完全巧合。
等到傅索安坐上飞机返回莫斯科时,巴普伦夫的尸体也被送到医院进行了尸检。
但由于身份过于特殊,牵扯到苏联、美国以及日本三方,这就让巴普伦夫的死亡调查遇到各种难题,美苏日三方谁也不愿意承担主要责任。
其实在冷战时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美苏两方情报局相互之间明争暗斗,各种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一般人、乃至一般机构对此都唯恐避之而不及,所以日本警方也不敢深究此案的缘由底细。
因而在看到巴普伦夫尸检报告上的死因是心肌梗塞时,东京的警方负责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就下令撤回所有的调查人员。毕竟谁也不想与这位背景复杂的男子产生任何纠葛,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结语
作为战争的受害者,巴普伦夫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他失去了父母,却也得到了一个爱他如亲子的长辈,他的成功也来源于此。
然而,这个被苏联一代领导人精心培养出的天才人物,却以这样悲哀的结局离开人世,无疑是让人遗憾的。抛开别的原因不谈,这个故事至少告诉我们:赌博果然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