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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中国革命的征程充满艰难险阻,12 月 30 日西路军主力之一的红五军在执行西进计划中接到新命令,军长董振堂率部迅速行动,抽调包括三十九团、四十五团、骑兵团部分兵力及军部机关直属分队等共计两千八百余人,向着高台县城奔袭而去。

高台县位于河西走廊中部,南靠祁连山北依合黎山,黑河穿流而过,是河西走廊的交通要冲,有着 “河西锁钥、五郡咽喉” 的重要地位。当时西路军组建不久,正根据形势调整部署,红五军承担起攻占高台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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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振堂指挥部队快速抵达高台城下,守军力量薄弱,多为当地匪帮拼凑而成,红五军仅用几分钟便顺利破城。入城后的困难接踵而至。寒冬腊月西北大地白雪皑皑,高台紧邻沙漠,刚刚经历长征的战士们大多身着单衣短裤,且部队纪律严明不侵扰百姓,物资补充极为有限。更严峻的是长征和西征的消耗使部队装备弹药严重匮乏,四十五团进城后每支步枪仅余十几发子弹。董振堂不得不组织当地铁匠、木匠赶制大刀、梭标等简易武器,发动群众收集民间散落的兵器,甚至用水桶冻冰砖作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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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五军攻占高台之举引起敌人疯狂反扑,第二天马步芳、马青等军阀便出动主力,联合胡宗南及地方民团共一万六千余人包围高台。红五军处境艰难,不仅与其他主力军失去联系,高台县城本身城墙不高、防御设施不完备,而敌军凭借优势兵力和火炮,连续发动几十次进攻。

红五军将士顽强阻击,打退敌人一次次进攻,但也损失惨重。三十九团控制的东关小庙制高点失守,坚守阵地的三十名干部战士壮烈牺牲;东西城楼被敌军纵火烧毁,部队撤至城内坚守。战斗持续八个昼夜,战士们甚至用冷兵器守城。期间西路军总部虽多次派骑兵师增援,但均遭敌军重兵阻击,1937 年 1 月骑兵师师长董俊彦、政委秦道贤、政治部主任李庆雍在增援途中牺牲,增援行动失败,马家军得以全力围攻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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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红五军还面临内部危机,此前为扩充兵力,部队吸纳了一些未经严格审查的新兵,其中包括改编的被俘民团士兵,这些投机分子在关键时刻叛变,打开城门,致使敌军攻入城内。三十九团阵地被突破后,战士们展开巷战,绝大多数壮烈牺牲,团长吴岱朝、政委朱金畅战死。军长董振堂带领少数战士在东城门楼阻击敌人时,不幸中弹牺牲,他临终前仍激励战士们血战到底。董振堂的牺牲是红军的重大损失,他作为保定军校毕业生和宁都起义领袖,军事才能卓越。

随着董振堂牺牲,红五军指挥体系崩溃。四十五团负责的区域也遭受敌军猛烈攻击,在三十九团阵地失守后,部分敌军配合正面攻击,四十五团最终被打散。政委张力雄负伤后被警卫员藏于老乡家中幸运存活,而团长叶崇本、政治部主任罗福祥、参谋长刘培基等众多将士英勇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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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五军其他部队也遭受重创,军部成为敌军进攻重点,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卫生部部长陈春甫、民运部部长盛茂吾等政工干部以及特务团团长徐志贞、四十三团团长任天贵等均战死沙场。杨克明早年投身革命,能力出众,牺牲时年仅 32 岁。

此役红五军三千多将士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张力雄等极少数人幸存。马家军入城后疯狂报复,在城东北角和城南沙滩活埋红军数百人,还有部分被送往外地杀害。高台之战是西路军的重大转折点,红五军这支从宁都起义发展而来、在长征中发挥关键作用的精锐部队遭受毁灭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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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的众多高级将领,如董俊彦、秦道贤、李庆雍等,他们在红军中地位重要、资历深厚;吴岱朝、朱金畅、叶崇本等本可为革命做出更大贡献。幸存的张力雄、吕仁礼等接过战友的使命,继续为革命奋斗。董振堂和杨克明的牺牲尤为令人痛心,董振堂在红军中地位极高,毛主席对其高度评价;杨克明才能出众,与诸多革命先辈并肩作战。他们的英勇事迹和崇高精神,永远铭刻在中国革命的历史长河中,激励着后人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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