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年,英国准备修建一条从拉合尔到木尔坦的铁路,但因为地处平原,找不到石子做道砟(位于铁路轨道和土质路基之间的缓冲层),为此头疼不已。据说偶然之间,在哈拉帕地区发现大批砖块与一些奇怪符号,于是追踪到哈拉帕遗址。不过,这件事在当时没有引起注意。

1921年,英国考古学家马歇尔考古哈拉帕遗址,发现了一座大型的古代城市遗址。一年之后,在巴基斯坦信德省印度河畔的摩亨佐·达罗(又称“死丘”或“死亡之丘”),也发现了规模相当的古代城市遗址‌。于是,在西方学者“考古”下,兴起于印度河流域的璀璨的古印度文明重现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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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西方学者说法,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许多成就和“第一”,可能实际上都属于印度河流域文明;同时,古印度与埃及、苏美尔、乃至中国都有牢固的贸易关系。总之,在西方“文明从西到东传播”的叙事中,古印度文明自然不是同期中国可比。

问题在于:西方对古印度文明的考古发现,以及之后的描述,到底是不是可信呢?这个问题很大,想要一一证实或证伪都很难,但摩亨佐·达罗与哈拉帕的“砖块”却有违常理,背后折射的问题,可能是要么断代出现问题、要么涉嫌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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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环球网上有一篇文章,标题为《哈拉帕,五千年前砖头城》,明确指出这是5000年前的砖头城。其中,谈到了哈拉帕砖头的两个奇迹,具体如下:

首先,露天保存5000年的红砖

所谓红砖,是在900摄氏左右的温度下以氧化焰烧制而成的烧结型建筑砖块,百度词条里说是罗马人发明的,还有文章里说是古巴比伦人发明的,但鲜有说古印度发明的。偏偏,哈拉帕遗址的砖块是红砖。因此,红砖究竟是谁发明的,或者说谁最先使用的,竟还是一个“谜团”。

1856年,英国修建铁路时,最终使用大量哈拉帕红砖修铁路,还用这些旧砖修建了老哈拉帕火车站。据说,当地居民早就使用这些旧砖修建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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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重要的是,环球网文章指出:“关键是砖头被随取随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用完,可见全盛时期哈拉帕人到底烧了多少砖头。”

也就是说,即便在过去5000年中,哈拉帕砖块被无数人取走,但依然还没取完,近代之后哈拉帕虽然已经断垣残壁了,却依然是一座古老的砖城。甚至,这些被放在露天的红砖,到了近现代还能被用来修铁路、修火车站、修房屋。

问题在于:野外风吹日晒5000年,什么砖头还能坚挺如初,还能“保鲜”如此之久,甚至还能用来起房盖屋?尤其红砖寿命更低,整体寿命不如中国青砖(寿可数百),且更不耐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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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5000年前的标准化制砖

我们都知道,中国烧砖史非常清晰,就是先是制陶过程中的红烧土块(坚硬防水,被用于建筑),然后逐渐出现专门烧制的不规则的红烧土块,距今5000年前仰韶文化蓝田新街遗址出现真正的烧砖(下图),形状相对较为规整。与此同时,因为烧砖成本较高,经过数千年的推广,直到明朝时才相对普及,比如大规模出现砖头城墙。

但与中国不同,据说西亚8000多年前出现“泥砖”(西方泥砖出现之前,没有什么演化环节,反正8000年前西亚人刚开始就知道应该制成长方形),然后与中国差不多时间出现烧砖,而且是大规模的出现,比如古印度砖块普及没有什么推广难度。按照西方说法,古印度烧砖源于西亚,而非源于中国。也就是说,西方砖史与中国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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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惊人的是,环球网的这篇文章中,还有这么一句话:“哈拉帕的砖有一个特点,它的砖头都是固定比例1∶2∶4,据说是砖头的黄金比例,用这种砖建房子最坚固。哈拉帕所有的砖头都是这样。”因此,作者认为当时有“专门机构进行标准化管理”。

据此可知,古印度哈拉帕的烧砖,都是标准化流程,大规模的标准化烧砖,而且烧砖犹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所以才能留下无数砖块,让当地人用了5000年都没有用完。今天觉得这种标准化简单,但在5000年前,金属工具稀缺,想要批量生产一模一样的“砖模”,难度就非常大,而且还要大量建造砖窑,需要大量青壮劳动等。

问题在于:在5000年前,真能如此大规模的标准化的烧制砖块,真能承受如此大规模的烧砖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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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的说,以上两点违背常理,可能不是什么“奇迹”,而是要么断代问题、要么涉嫌造假。

2018年,中埃第一次联合考古时,中国学者考古了“孟图神庙”,其中一位学者在日记中指出“该神庙区的修建,至少持续了接近1500年”,最初面积很小,后来在1500年内其进行了无数次翻修,最后神庙实际上是相当于中国东汉时的遗存。

如果将最后的孟图神庙视为3300年前的建筑,那么谁都会惊叹当时古埃及的发达程度;但如果只是东汉时期的建筑,那么显然就没什么惊奇了,这就是断代问题。同样道理,如果将明长城视为秦朝时修建,那么谁不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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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印度哈拉帕也一样,遗址可能始于5000年前(但当时没有碳十四的主观断代,与后来的基本一样,这也挺神奇的),但不代表当时已用烧砖,或是后人不断翻修而来,即大规模使用红砖的年代未必正确。但问题是,红砖寿命较短,而“砖头被随取随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用完”,可见这些红砖历史应该不长,因此古印度哈拉帕红砖还可能涉嫌近现代造假。

总之,古印度哈拉帕遗址未必全是伪造,应有一定真实基础,但要说西方描述下的“5000年前的砖头城”、以及各种宏大叙事,这一点可信度真不高。

参考资料:《环球网——哈拉帕,五千年前砖头城》